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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被困三个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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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凇蹙眉,又贴近几分:“那你可会回去?”

哪怕谢白鹭曾说过她是凡人,且最初她确实表现得不像是个修士,但也绝不像是普通凡人。既不是凡人,能来这里,就能回去。

谢白鹭刚想回答,到嘴的否定答案被她咽回去,她模棱两可道:“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从她在这个世界被迫动手杀人起,她就已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了,她好像就没想过还能再回去。

但倘若真有回去的机会摆在眼前,她当然会选择回去。她的三观到底还是跟原来的世界更契合。

在这个修仙的世界,她担心语言真有力量,所以还是不要否认了,万一呢?

凌凇抬手掐住谢白鹭的下巴,几乎是以强硬的姿态和语气道:“不许回去。”

谢白鹭:“……”

她拍下凌凇的手,语气随意:“都说不是我能决定的了,你跟我说没用。”

她指了指天空,笑道:“或许向老天祈祷有点用处呢。”

凌凇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谢白鹭仰头看他,神情里带了几分做作的无辜。

这会儿明明凌凇是站着的,谢白鹭坐着,但两个人之间的气势强弱却好像交换了。

有所求之人只会处于弱势。如今谢白鹭已无所谓待在哪个世界,反正她都能好好活下去,但在今时今日,凌凇需要她待在这里。

这种气势上的对调令凌凇心生燥意,他垂眸盯着谢白鹭看了会儿,转身离去。

凌凇走后,小白长舒了口气。

“他可真吓人啊,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主人,他刚刚怎么好像……好像有点……”小白停住了,它觉得它想说的那个词跟凌凇完全不搭。

谢白鹭道:“可怜?”

小白点点头,又迟疑道:“主人,这个词是不是跟他完全不沾边啊?”

谢白鹭笑了,像是答非所问:“这不是挺好的么。”

小白小声道:“主人,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要记得他杀你的时候有多凶!”

谢白鹭揉着小白的小脑袋安抚道:“放心,我懂。心疼男人会变得不幸,有那个心我不如先心疼心疼自己。”

小白闻言高兴了:“主人你说得太好了,心疼男人会变得不幸,所以要

对他们狠一点!”()

谢白鹭点头:“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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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第六十天,剩下的时间还有一个月,但谢白鹭依然并无头绪。

薛炜不愧是大佬,不管她怎么试探,他的表情都不会有任何波动,她没办法通过他的神情来判断自己猜对没有。

因为反正已被他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为了小命,她甚至连“穿书”的猜测也拿来试探薛炜。

不曾想他反倒饶有兴趣地问“穿书”是什么。

但因为他的表情毫无破绽,他的询问是真感兴趣还是装的她也无法分辨,所以她依然无法排除他的穿书可能。

虽然跟凌凇闹得不太愉快,但第二日谢白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去找了他,说着自己的尝试和失败,目前的困境可不是她一个人的,也绝非她一人可解决。

凌凇还跟以前一样,并不热衷于探索薛炜的目的。

被困第六十二天,谢白鹭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是不是很久没犯病了?”

之前,她记得凌凇的血脉似乎有些难以控制,失控的时间并不确定,有时候会接连两天,有时候就隔十几天,但因为她跟他相逢时间也没那么久,并不清楚有没有间隔六十多天的。

关于这一点,凌凇早发现了,他眸中隐有微光:“困住我们的东西,或许恰好也能压制住我的血脉,除非我主动。”

他想要。但可惜的是,以他目前的实力,薛炜的人连碰都碰不到,更别说抢夺灵宝了。

谢白鹭看着凌凇,他也恰好看了过来,这一对视间她明白了他的欲求,耸耸肩:“别做梦了,你甚至连及薛前辈的毛都摸不到。”

凌凇起身,嘴角微勾,神情冷傲:“并非不能一试。”

谢白鹭抬手扯住凌凇的衣角,在他看过来时道:“是你自己说的吧,每一次激发血脉,你都会离彻底成为毫无神智的怪物更近一步。”

凌凇有一瞬间的怔忪,心脏好似跳快了一分,面上也带了笑:“你在意我?”

谢白鹭心道,我是不想身边有个随时可能异变的可怕怪物好吧。

她却也不否认:“你要这样想也可以,反正打不过,何必呢?”

凌凇弯腰扣住谢白鹭的手腕,另一只手一点点轻轻将她的手指掰开,最后被他握在掌心,他笑道:“逃不过的事,早一些迟一些又有何妨?”

自从他得知自己父亲最终命运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迟早也会迎来这一天。反正这世界于他来说也没多少趣味,失去神智后死也就死了。

有着这样既定的命运,他本不该在谢白鹭复活之后再来招惹她……可他从来不是那样无私之人。

秘境中的那些记忆很好,但他觉得不够,他想要更多,哪怕明日便要死,今日他也要增加更多不让他觉得无趣的记忆。

谢白鹭看着凌凇的笑有些愣神,那不是看开之后的释然,而是一种无所谓。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最后的结局。

明明如此,他却还偏要来缠着

() 她。有点良心的人,明知自己得了绝症,不是该走得远远的么?但显然他是个自私自利的神经病,他根本不在乎她要真喜欢上了他之后他死了她会有多难过。()

他不要未来,不要承诺,只要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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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让她不要回去也只是担心她回得太早他就没得玩了,要他这样的人对某个女修生出好感实在太难了,他可没有时间另找他人再尝试一次。要是他彻底变作怪物,她走不走的他当然无所谓。

谢白鹭觉得幸好她看得穿,心也够硬,不然真要被虐惨了。

但可真是太令人生气了啊,多渣的想法,她这怎么忍得了。凭什么只他能玩弄她这可怜柔弱的美少女的心,她也得做点什么吧!

从前她的做法还相对被动,但现在,她要更主动起来了。

在凌凇松开谢白鹭要走时,她却反手抓住了凌凇的手腕,在他回头看来时,她仰头对上他的视线问道:“假如我一直不走,那你可以试着不要变成怪物么?”

谢白鹭抓着凌凇的手,因而她感觉到随着她的这句话,凌凇的肌肉从放松变得僵硬。

凌凇顺着谢白鹭的力道贴近,狭长双眸微眯,抬手轻触她的面颊,许久并未出声。

他并不奇怪谢白鹭此刻这略显突兀的话,因为他对她的喜欢和杀意可以并存,她自然也能,哪怕她总是说要杀他,也会动手,但他们毕竟在秘境中相处了那么久。

他抓起谢白鹭的手,按在他面上依然不曾消退的鳞甲上,笑问道:“怕吗?”

鳞甲的触感有些凉,比看上去要光滑,像是金属触感,是一种很新奇的感觉,并不令她反感。

谢白鹭实话实说:“你要是不杀我,我怕什么?”

凌凇的声音很冷酷:“可我偏会杀你,血脉激发时,我不记得任何事,脑子里只有杀戮。”

谢白鹭理所当然道:“那你就不要变成怪物啊。”

凌凇松开了谢白鹭的手。这一刻,他也不知为什么就突然记起了当时他母亲跟他提及父亲的往事时面上的厌恶和恐惧。

他那时候就知道,那厌恶和恐惧里也有他的一份。

他母亲说,他若不能控制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成为那种怪物,他想她看他的眼神应当和当年看他父亲一模一样。

她没有说实话,她当时便认为他控制不了,笃定他最后会跟他父亲一样,她并不知道她的眼神早透露了她的情绪。

但谢白鹭面上并无这些,她的怕,跟怕他是一样的,她只是怕被杀,而不是会成为怪物的他本身。

他戴着面具时曾游走在街上,见多了人们提及他时的厌恶和恐惧,跟他的母亲如出一辙。

可谢白鹭呢,在被他强按着触碰他面上的鳞甲时,她甚至挪动指腹摩挲了下。她或许还以为他没发现,以为这层鳞甲坚硬而缺乏触感,恰恰相反,这层鳞甲十分敏感。

他差点笑出来。

所以,缠上她也不能怪他自私,谁叫她哪一点都让他满意呢?

() 但那个结局无法更改。

凌凇道:“好(),我试试。这次之后。”

谢白鹭没能拦住凌凇作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她原地站了数息,还是跟了上去。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她还不是为了助人,就更管不着了。

当然,嘴上还是要说得好听点。

谢白鹭跟去时,凌凇刚跟薛炜交上手。

她想起前一次他血脉激发时,只是红眼睛,身上的鳞甲并未增加,但此时,他原本半个脸的鳞甲已经增加到覆盖整张脸,露在外头的手背上也有,被衣服遮盖的身体表面有多少鳞甲就未可知了。

她明白了,当时凌凇对她动手时确实是留手的,如今才更接近她当时以龟息诀躺在水塘里所看到的他对抗三个分神时的样子。

这一回,薛炜终于从他的凳子上起来了。

谢白鹭怕被殃及池鱼,不敢靠太近。

凌凇已是元婴修为,血脉激发又变得更完全,实力远超分神初期,而薛炜的修为更是超过分神,两个大佬打架,仅仅只是金丹的谢白鹭那双眼睛已经无法捕捉到了。

在她的视野中,只能看到两道影子相撞分开,再相撞再分开,她听到了拳头砸到肉的声音,但音画并不同步。

但她很努力在看,这种高水平的对决,她这辈子也不知还能……哦,不对,只要跟着凌凇,她将来怕是还能再看到不少。

总之,哪怕看不明白,她也看得很认真。

直到两道白影中的一道砸落地面,而另一道终于现出身形,稳稳地悬浮在空中。

毫无疑问,赢的人是薛炜。

他只有衣衫稍显得凌乱,气息依然平稳,面上带笑。

“就这啊?”他摇摇头,“亏我还有过几分期待。”

谢白鹭默默往下看去,凌凇应该是昏过去了,不过就算不昏,失去神智状态的他听到这嘲讽的话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薛炜拍了拍衣袖道:“带走吧。”

凌凇掉落的位置就在木屋边上,差点就砸到木屋了,薛炜并不想让凌凇就这么躺在他附近。

谢白鹭迟疑了一瞬,只能硬着头皮靠近。

根据过去的经验,只要她不对他产生杀意,就不会让他有反射行为。

谢白鹭慢慢靠近,再慢慢摸到凌凇的手臂将他扶起。很好,他跟软泥似的毫无反应。

她心中也不敢想任何关于过去的事,就怕控制不住生出杀意。

薛炜饶有兴致地看着谢白鹭那小心翼翼的举动,突然出声道:“这么害怕,怎么不趁机杀了他?”

他微笑道:“他不是说了么,这里压制他的血脉,除非他主动。你看他现在能主动吗?”

谢白鹭心中一动,她竟然忘记这事了。

杀意不自觉生出,谢白鹭刹那有些紧张,但见凌凇垂着脑袋毫无反应,她的心脏也砰砰直跳起来。

可以……这次真的可以!

谢白鹭心

() 里想着杀凌凇,嘴上说着杀凌凇,也假模假样动过手,但她其实心里清楚得很,她根本杀不了他,他的血脉是一种诅咒,也是一种保护。()

今日,机会真正到来时,她便觉得恍如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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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真的能杀他。

可是,她真要杀他,真该杀他吗?

谢白鹭有一瞬的心软,但很快便又变得坚如磐石。

她可怜他,那谁来可怜自己啊?好不容易换了躯体重生,本可以过上逍遥日子,偏他非要来纠缠她,这不是他自找的么!

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无辜凡人和修士将来免受失去神智的凌凇的屠戮,她都该动手。

杀意在这一刻到达顶峰,谢白鹭手一摊,唤出碧落,紧握剑柄,剑尖便往凌凇紫府的位置刺去。

但她的剑在刚刺入凌凇额头半寸时便再也无法动弹,她微微侧头,是薛炜以两根手指捏住了她的剑柄。

她微露诧异:“薛前辈?”

薛炜按下谢白鹭的剑,神情终于多了一分无奈:“你是真会动手啊。”

谢白鹭心中微动,这是试探?试探什么,他们的感情?薛炜所谓的满意指的是这个?

希望凌凇死曾在谢白鹭的心愿清单上排第一,但这个机会真正出现时,她太激动了,以至于忽略了其他。

薛炜怎么可能让凌凇死呢?他等他们两人都到齐了之后才说明要求,也没说他们两人只有一人能活。

那么,薛炜试探的是什么?她对凌凇的感情?正如薛炜所见,她真动手杀凌凇了,表现出来的就是她对凌凇并无真感情,这会是薛炜想要的吗?

谢白鹭单手扶着凌凇,压下心中紧张,望向薛炜道:“既是薛前辈首肯的事,晚辈也不好让您失望。”

薛炜也不在意谢白鹭暗含挑衅的话,摆摆手道:“带他走吧。”

谢白鹭收回碧落,带着凌凇离开。

小白冒出来,小小声道:“可惜,就差一点了!”

如今哪怕还有机会,谢白鹭也不能动手了,这里属于薛炜,谁要做什么说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谢白鹭道:“没事。其实,刚才差点杀掉他时,我也爽到了。”

哪怕只是知道自己可以杀他,她都感觉到了愉悦。

没得手反倒是她所认知的现实,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嘛。

待回到他们常待的地方,谢白鹭便将凌凇丢下,自己到一旁坐下。

小白还在喃喃自语:“从没离杀掉那个疯子那么近过!呜呜呜真的太可惜了!”

谢白鹭揉着小白的小脑袋,低声说:“别念了,一会儿凌凇醒了要是听到了……”

谢白鹭的话尚未说完,小白顿时噤声,对凌凇的恐惧它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谢白鹭境界涨得很快,哪怕凌凇已经完全不提拆它的事了,它还是觉得他随时会毁掉它。

谢白鹭在一旁思索着薛炜的目的,想得入迷,凌凇醒来时,看到的便是她倚靠在树干上,

() 单腿屈起,侧颜淡漠的模样。

他撑起身体,没忍住喉咙里的痒意,吐出一口血来。

血染红了他面前的泥土,他正要以手背擦去嘴角沾染的血,视野中便多了一条白净的帕子。

他抬眼,谢白鹭下巴微扬道:“拿着。”

凌凇接过,慢条斯理擦着嘴角的血迹,以及手心手背的脏污。

在他恢复神智之后,身上的鳞甲已退了不少,恢复到跟先前差不多。

谢白鹭默默看了眼凌凇眉心的伤,是碧落刺出来的,那点伤本身不算什么,但恰好不在鳞甲的位置,就显得很明显。

她一会儿该怎么解释他额头的那道伤呢?

唔,说是薛炜干的吧!是他要她动手的,说是他干的也不算错!

在心中甩锅完毕,谢白鹭在他身旁盘腿坐下道:“你完全没有一战之力呢。”

凌凇瞥她一眼,并未说什么。

谢白鹭道:“你受重伤昏迷,薛前辈却只乱了衣角。瞧瞧你这一身的伤,啧。”

凌凇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绽开笑意:“就这么高兴?”

谢白鹭理直气壮:“早告诉过你了,你不听并且因为你的不听而倒霉,我幸灾乐祸不对吗?”

凌凇当然也不意外这个结果,因而他很平静地睨了谢白鹭一眼:“你刚才想杀我吧。”

谢白鹭:“……”竟然还是没有瞒过吗?

不等她开口甩锅,凌凇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道:“碧落造成的伤。”

谢白鹭沉默数息,开始摆烂:“没错。我就试试,这不是没成吗?”

他挑眉揭穿:“因为薛炜阻拦。”

谢白鹭突然凑近了凌凇,微笑道:“谁阻拦不都一样?结果不是好的么?那就不要计较了。”

她拿先前凌凇说的话还给他。

不过,她高估了凌凇的道德底线,他也并没有她这么爱惜性命。

“我不计较。”他云淡风轻似的无所谓道,但下一句却又带上清浅笑意,“我只要补偿。”

然而与他的清浅笑意相悖的是,他忽然欺身上前,掐着谢白鹭的下巴将她重重抵靠在树干上,低头吻了下来。

在察觉到碧落差一点就会贯穿他的紫府夺走他的性命时,他并不生气,反而感到了赞赏,以及一种难言的兴奋。

谢白鹭,他的鹭鹭,差一点就成功杀了他。她可以让他珍惜生命,不要变成怪物,也可以冷酷地亲手夺取他的性命。

谢白鹭:“……?”

有病吧!她也想刺他一下而已,结果他就莫名兴奋起来了,神经病啊!

碧落唤出,她一剑往凌凇腹部刺去,但尚未抵达,便被噬殇荡开,噬殇剑身划过一道弧度,将碧落死死压在泥地上。

碧落被噬殇以灵力压制,谢白鹭便没办法收回再唤出,果断丢了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匕首,这回往凌凇的脖子捅去。

凌凇也松开噬殇,空手借住了匕首,灵力包裹的

手掌没有被锋利的匕首伤到分毫,匕首的尖端距离他的脖子也就寸余,却再不得寸进。

谢白鹭不管那匕首,另一只手凝聚灵力朝凌凇腰腹打去。

凌凇一只手按住匕首,一只手按住谢白鹭的下巴,哪来的手再扛,便只能硬生生受了这一掌。

然后谢白鹭就发觉不妙了。

因为在他们刀光剑影间,凌凇始终没松开她的唇,甚至深入勾缠她,因为她这一掌,他气血翻涌,血便顺着喉咙上涌……她就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谢白鹭拿双眼瞪凌凇,正要再送他一掌,他终于松开她退后,更多的血便从他的嘴角滴落,也弄脏了谢白鹭的衣服。

今日她穿一套浅蓝色裙装,暗红色的血落在上头格外醒目。

她眼睁睁看着血染红她的裙摆,心道,千防万防,她到底还是被血溅到了。

谢白鹭不知道的是,她被血溅到的不只是裙摆,还有唇瓣,血液如同胭脂,将她的唇染得娇艳欲滴,看得凌凇眼热。

他到底还是起身了,起来时踉跄了一步,险些跌倒,跟薛炜打的伤还没怎么处理过,又添新伤。

可他并不在意谢白鹭方才拒绝他亲吻时的那些剧烈反抗,反而觉得颇有趣味,哪怕伤势因此加重,他也心情极好,慢慢走远了些,坐下调息疗伤。

谢白鹭见凌凇脚步不稳,心道活该,她拿出储物袋中的新帕子擦去唇上的血液,还是感觉口腔里血腥气极重,拿水漱了好几次才罢休。

她抬眼时才发觉凌凇并未专心疗伤,他望来的目光比以往纠缠黏腻。

她只觉得一个激灵,一句话都不想多说,起身走开,不想看到他,也不想被他看到。

等换到个安静的地方,小白才小声邀功道:“主人,我刚才帮你咬他手指了!”

就是掐着她下巴的手,只不过哪怕它是器灵,如今拿小猫牙咬凌凇,连个牙齿印都留不下,他理都没理。

谢白鹭道:“谢谢你啊小白。”

此时出声她才发觉自己的嗓音有些哑了,好在小白并未注意到。

小白还在义愤填膺:“他也太坏了,怎么能随便亲主人呢!还咬出血了!”

谢白鹭顿了顿,还是出声道:“……那是他自己的血,我打的。”

小白愣了下,大声说:“那是他活该!主人干得漂亮!”

谢白鹭忍俊不禁,揉着小白可爱的猫猫头,神情愉悦。

但笑着笑着,她还是回忆起了刚才那个吻。

在幻境秘境中,她和凌凇亲过不知道多少次,但像刚才那么血腥的,还是少。

她倒不怎么排斥跟他的肌肤相亲,毕竟他的模样是她的理想型嘛,如今鳞甲半覆面,就更有感觉了。

她气的是,明明她在刺他啊,他要么顽固不化,要么反唇相讥,要么幡然醒悟,就是别被唤起啊!

这也太变态了吧。而且他们所有的你来我往,薛炜都看在眼里。

被困第六十三天,

谢白鹭去薛炜那里蹭了两杯茶水(),便一句话不说就打算走。

薛炜叫住她?()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颇有兴趣地说:“你想杀他是真,但也不排斥他的亲近。”

这不是问句,不需要谢白鹭回答。

但她还是回头道:“可能是因为我跟他有些相像,他同样可以在喜欢我的同时杀我。”

薛炜岁数是大,阅历也丰富,但大约是没见过这样复杂的男女关系,微微挑眉以示惊叹。

谢白鹭本来人都打算走了,回过身来坐下问道:“薛前辈喜欢看这个?”

薛炜微笑:“你认为呢?”

他又恢复了一贯谁也猜不透的样子。

谢白鹭道:“就算不是喜欢,也是感兴趣。”

不过这离满意还远着呢。

薛炜最近对她和凌凇的复杂关系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但这可能是他额外感兴趣的点,不一定是他最初将他们留下的目的。

薛炜微笑,不承认也不反驳。

在谢白鹭走之前,凌凇也来了。

他养伤一日,伤好差不多了便又来找薛炜打架。

在谢白鹭经过他时,他拉住她手腕,垂眸问她:“在生气?”

谢白鹭抬眼与他对视,片刻后忽然靠过去,主动搂住凌凇劲瘦的腰,娇声娇气道:“气什么呀,薛前辈喜欢看,我们多让他看看吧。”

凌凇挑眉微讶,谢白鹭便已经用了些力道将他推到凳子上背靠桌子坐下,他的脊背撞上桌子,桌子颤动,桌上的茶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然后谢白鹭跨坐在凌凇的腿上,低头亲吻他的唇角,并拉扯他的衣襟,露出他显明的锁骨。

凌凇:“……?”

他怔了一瞬,也就没有阻止谢白鹭乱来。

就在桌子另一边的薛炜:“……”

虽然他岁数大,但他过去一心修炼,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胆大妄为在他面前上演这样大胆的戏码。

沉默数息,薛炜站起,转身,离开,打算把空间留给他们。

只是,那套桌椅他还挺喜欢的,用惯了,还真有些不舍得换。

见薛炜要走,谢白鹭喊他:“薛前辈,你不爱看这个吗?”

薛炜脚步微顿,他好像没说过他爱看吧?

谢白鹭道:“那就换一个。”

被用作工具人的凌凇尚未来得及扯好自己的衣襟,便见匕首袭来,他抬手挡住,微微抬眸,正对的是谢白鹭仰头看薛炜而露出的纤细脖颈。

薛炜回过身来,他微笑道:“别急,还有二十七天。”

谢白鹭确实急了,因为薛炜滴水不漏,他表现出来的兴趣也不一定是真正“考验”的点。哪怕她和凌凇在这个地方进益飞快,也绝不可能打得过他,凌凇已亲身验证过,他们对上薛炜毫无胜算。

所以他们只能按照薛炜给的游戏规则走,却偏偏连题干是什么都不知道,眼看着截止时间越来越近,她能不急吗?作为另一个当事人的凌凇不急,她就连他的份一起更急了。

谢白鹭压下心中焦躁笑道:“薛前辈,咱们也有六十几天的交情了,真不能漏一点底吗?”

薛炜点头道:“不能。时间尚早,你可以再多点耐心。”

谢白鹭心道,时间到了死的不是你,你当然很有耐心。

她故意娇声道:“前辈~真的不能给人家透个底吗?”

薛炜:“……”

谢谢这个小辈,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起过鸡皮疙瘩了。

两人之间,凌凇悠然自得地靠着桌子,一手扶着谢白鹭的腰稳住她,一手还捏着她尚未松开的匕首刀刃。

而他的目光更为悠闲地流连在面前的一亩三分地。

正如谢白鹭所想,他一点儿都不急,此时甚至还有些出神,她的脖颈又白又嫩又细,似乎很容易捏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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