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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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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又是一场大雨,屋外的紫藤花时隔一年重新开花,更加淡雅芬芳,赤梵天阴沉着脸看着躺在榻上紧闭着双眼的少年。

他呼吸并不均匀,显然并没有睡着。

他在无声地反抗着,试图绝食,苍白的脸庞,身躯像是薄薄的一层纸,随时可能会碎掉般。

“......”系统见状,看了一下自己检测到夜渐鸿的身体数据发出警告,若是有人脸,他的五官都纠结到了一堆。

它算是看清了这个宿主,可能比之前两位宿主更加难搞。

“按照系统之前两任宿主的经验......”系统话刚刚说出口。

赤梵天在虚空处看了一眼,眉心暴起的青筋,显得面目狰狞。

系统声音一哆嗦,为了自己的任务,还是继续说道:“孕夫都是很脆弱的,很容易流产滑胎......那宿主您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那你有何高见啊?”赤梵天密音传话,跳动的眉宇间带着怒火。

“您不能好声好气哄着?我之前的宿主都是这样的......”系统说完,还不敢说是自己的主意,而是观察得来的经验。

它也是怕了,害怕这个宿主真的把触手可及的胜利扔掉。

“你想让我去卑躬屈膝地供着一个凡人?你怎么不去死啊?”赤梵天心绪中翻滚的暴怒的情绪,直接骂道。

“......”系统声音小了些:“我死不掉。”

“但是如果现在夜渐鸿死了,宿主你活不了。”

赤梵天:“......”

“宿主是想要等死吗?”系统继续说道,然后又加了一把火:“您死了,就可能真死了,我只是任务完不成......”

“闭嘴吧。”赤梵天压下眉眼间的怒火,再睁眼,眼底再无半点冷厉,连那平凡的面孔都变得柔和起来。

“你这样到何时?”他低声开口,抬手握住他的手,纤细的手指有些细小的薄茧,肌肤是冰冷的触感。

他能感觉到夜渐鸿身体僵硬了一瞬,却没有开口说话。

夜渐鸿舌尖一阵阵疼,连带着脑仁都似乎扯着疼,浑身像是躺在冰窖中,手被人握住。

他想到之前赤梵天威胁的话:“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把你的灵魂放在炽焰火炉中,日日烈火焚烧之苦......”

他觉得害怕,但是若是他踏入修真界,大概就知道这种说法只是赤梵天吓他的,没有哪位正派修士敢囚着人魂,那是魔修的做派。

“哎,也怪我,因为被囚于阵中太久,绝望无助,你又乖顺可爱,便欺负了你去,你若是怪我,也是人之常情......”赤梵天声音无比温和,手轻轻和夜渐鸿十指相扣。

夜渐鸿心中泛起的酸涩和恨意,这个人到底是人面兽心啊,这样的话也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但是他不能这么倔强到底,若是出阵后,“暮云”觉得他是后患,想杀之而后快怎么办?

他这样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睫毛轻颤(),双眼睁开一条缝隙?()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眼底泛着水光,沉默地看着他,视线似乎有些麻木。

见他睁眼,赤梵天握住他的手轻轻有力,造成自己很动容的感觉,他低声说道:“我知你受委屈了,你我能相聚于此,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呢。”

“看你模样,年纪不大,却还是炼器一层修为,又在大衍宗境外,想来是想要拜师的对吗?”赤梵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表情有些为难:“我们在崖下被困一年,大衍宗五年一次外门弟子收徒早已结束......”

夜渐鸿手指微微一动,眼底的水光越发淋漓,神情似乎颇为委屈和难过,有一种信念破碎的凄美。

“但你也不必太难过,我教你啊,我虽修为一般,可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赤梵天语调很轻,捏了捏他的拇指,眼神温柔:“你可愿意跟着我一起修炼?”

夜渐鸿眨了眨眼,眼泪从眼尾无声滑下,想说话,但是舌尖很疼,眼神似乎带着渴望。

赤梵天屈指擦掉他的眼泪,垂眼,浅色的瞳孔专注地瞧着他:“哭什么?可是伤口疼了?”

“舌头伸出来,我瞧瞧......”

夜渐鸿下颌线紧绷,几乎是应激般浑身僵直,仿佛进入了某种防御中,视线直勾勾看着赤梵天。

“怕什么?你觉着我想做什么?”赤梵天眼底闪过一丝玩味,道:“我只是想要给你治治舌尖上的伤而已。”

“乖,让我看看。”他语调带着一种无奈。

系统:“......”

说好不会卑躬屈膝地哄人,现在做起来,比谁都顺手,张口就来。

夜渐鸿压抑出翻涌出来的恶心感觉,乖乖地伸出舌尖,一圈颇深的牙印在舌根上,还在时不时沁着血,显然他想咬舌的时候,是非常狠绝的。

见他这么乖,赤梵天可不会认为他就这么认输了,更多可能是忍辱负重罢了,他手指碰了碰他的伤口,少年疼得微微一缩,忍不住蹙起眉头。

“知道疼下次就不要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傻事,自尽这种事情,不应该出现在你面前才是。”赤梵天喃喃说着,灵力在指尖流转,夜渐鸿舌尖的伤口愈合消失。

“好了。”赤梵天笑了一下。

夜渐鸿却觉得汗毛竖起,他攥紧他的手指:“你真的愿意教我?”

他等不了五年了,他迫切地想要更加强大。

“当然,我资质平庸迟迟破不开阵,也许你是天纵之才,比我更快筑基呢?”赤梵天用食指勾了一下他的下颌,见他情绪稳定,心底满意了一瞬。

“那可不可以......不要肚子这个孽种......”说道这里,夜渐鸿情绪波动又大了起来,气息不稳,犹如下一秒就要走火入魔的修士。

说到这,夜渐鸿收了音,因为赤梵天温润的眉眼顷刻间变得阴鸷起来,他的耐心似乎耗尽了,对待他,显然耐心很不足。

“你说什么呢,怎么能说

() 他是孽种呢?”赤梵天的手按在他肚子上,看向夜渐鸿的眼神带上了一丝警告。

夜渐鸿懂了,教他修炼都是他乖乖孕育孽种的前提,他感觉呼吸有些苦难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坚持.......要这个孽种?”他眼底闪过一丝怀疑,他觉得这个孩子让他恶心:“你故意的......?”

“我说了,他不是孽种。”赤梵天拧起眉头,神情很冷。

“他是!”夜渐鸿也异常坚持,像是要给肚子里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打下烙印,他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微微弯了腰。

赤梵天连忙捏住他的手腕,同时将灵力输入他体内,察觉到他的身体非常虚弱,而且真的有滑胎之兆。

“你是故意想让我怀上的......?”他嘴唇发白,疼得冷汗直流,他坚持问道。

“不是。”赤梵天见状自然不可能承认,从袖中乾坤中取出一枚丹药,喂到他嘴边,“吃下去。”

夜渐鸿躲开他的手,断断续续问道:“那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你......未通灵智的妖兽尚且有舐犊之情,你就如此狠心?我之所以如此看重他,因为修士的子嗣不易。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有什么错?”赤梵天拧着眉,手下的身体冰冷,怎么暖都无法热起来。

“他的存在就是错误。”夜渐鸿想忍住翻涌的情绪,但是谈何容易。

“那你要如何?”赤梵天点了一下他的脖颈,夜渐鸿动不了了,丹药被塞进了他嘴里,又强迫他咽了下去。

夜渐鸿怔怔看着他,拳头轻轻握紧,浑身又开始抖起来,赤梵天将人轻轻拥入怀中,手在手臂流转,给他身体每一寸都用灵力蕴养着。

“好,这个孽种死了,还会有下一个,你能弄死几个?”他贴在他耳后说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夜渐鸿牙关都在轻颤,整个人陷入男人怀里,背后是温热的胸膛,他闻到自己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了,像是花香,浓郁得让人恶心。

“恨我吗?”赤梵天勾着他的发丝,轻声问道。

“......”夜渐鸿甚至不敢将恨意宣之于口,因为怕身后的男人斩草除根。

“你看,若是实力不够,这样的下场也只是轻的。”赤梵天贴在他耳根亲了亲,眼底浮动的恨意比之夜渐鸿的并未浅半分。

赤梵天的父亲是大衍宗的现任掌门,但是他怀里这个人,若是按照原定剧情,会成为他父亲的关门弟子,而这个关门弟子,会让他师门惨遭屠戮,大衍宗掌门被杀,曾一度让大衍宗沦为整个逍遥界的笑柄。

而他还“半点不怪”这位师弟,一心辅佐他修炼。

这一世,他一定会阻止夜渐鸿成为父亲的弟子。

“好......”夜渐鸿忍着恶心,主动握住男人的手,偏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我答应你生下这个孽种,但你要发誓,出阵之后,不能杀我。”

赤梵天微微挑眉,似乎没想到他居然想得那么远,他原

本就不能杀他,自然是顺从地应道:“我怎么会杀你呢。”

“你发誓。”夜渐鸿坚持说道。

“成。”赤梵天咬破了手指,在空中画血着符,低声念着:“以吾的命魂起誓,绝不会对夜渐鸿赶尽杀绝。”

夜渐鸿感觉微风吹过,那道血符在空中显现,一闪,然后消失不见了。

“这样可放心了?”赤梵天捏着瘦削的下巴,轻轻把玩了一瞬,看着他苍白细腻的侧脸,语调温柔缱绻。

夜渐鸿呼吸有些急促,勉强勾了勾唇,“放心了。”

.

“嗯......”夜渐鸿手指陷入床榻间,眼尾缀着泪珠,睫毛上也泛着湿意,就算是怀孕也不能免除催情阵的影响。

赤梵天用手指碰了碰他绯红的脸颊,视线在扭曲又痛苦的脸上流转着,欣赏着他的表情,每次这种时候,连夜渐鸿自己都控制不住地靠近他。

像是一种习惯,经历百遍,不由自主地朝着他靠近。

夜渐鸿双眼有些迷离,双臂轻轻主动的环住赤梵天的脖子,在他唇上辗转反侧的亲吻着。

赤梵天不是没有反应,就像夜渐鸿下意识往他怀里钻一样,一年的时间足够让他习惯触摸他,在催情阵的作用下,也容易被挑起情欲。

但他到底不是夜渐鸿这般修为低下的修士,所以能压制得住翻涌的热潮,至于为什么他不将催情阵化解,一是很容易就露馅,彼时夜渐鸿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大概不会这么老实了。

二是,像夜渐鸿这么主动失魂的模样,难得一见,也许这次之后再无可能窥见,他想多看看他狼狈的模样。

他拢住他的腰,盘着腿,将人搂进怀里,唇齿交缠间,手还在不断给他传着灵力,他的身子骨太弱了,赤梵天静静看着他抱着他脖子深吻的夜渐鸿。

.

夜渐鸿清醒的时候,正埋在他肩膀上,身体还在轻颤,气息不紊,那些记忆在脑海里很清晰,容不得他半刻逃避。

男人自从他怀孕之后,态度的明显改善,此刻更是温存般地抚摸着他的背,尽管刚刚只是他的疏解而已,若不是他的此前记忆深刻,他都要怀疑,两人是不是一对恩爱的爱侣了。

“清醒了?”赤梵天摸了摸他头发,撸着他的发丝,手指在他黑发间轻轻穿梭着。

夜渐鸿推开他,将滑落臂弯的衣服穿好,气都没喘匀,便开口说道:“你说要教我修炼的。”

赤梵天指尖湿腻一片,他运转清洗诀,指尖重回干爽,他好整以暇看着眼前双颊还泛着绯红的少年,唇角滑过一丝笑容,低声说:“我一向说话算话。”

“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应该三跪九叩,唤我一声师尊。”

他眼底闪烁着恶劣的光,半点不顾眼前这人还怀着他的种,却哄骗着他唤自己师尊,十足的恬不知耻、寡廉鲜耻。

夜渐鸿几乎没有犹豫,跪在榻上,甚至衣裳都未穿戴整齐,额头重重磕在榻上,发出闷响,眼前一片眩晕,他

克制住那股难受恶心的眩晕感:“师尊在上,受弟子一拜。”

赤梵天面上戏谑散去,神情淡淡,落在乌黑头顶的眸光有些深邃,他没想到夜渐鸿居然这么干脆利落地下跪,还以为能欣赏到屈辱的神色。

但是越是这样,越是说明眼前少年的可怕,成长的速度太快了。

眉宇间的天真稚嫩几乎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越发坚毅的眼神。

夜渐鸿脊骨微弯,撑起手臂,又狠狠磕下去,然后并没有想象的疼痛,额头磕在男人的手心里。

“其他两跪七叩就算了,毕竟你我之间不似普通师徒,并不需要那么多的虚礼。”赤梵天语调带着几丝暧昧。

夜渐鸿宁愿三跪九叩,也不想要这份虚情假意,他忍着恶心,勉强笑了笑:“您教我......”

他眉梢微挑,道:“将你之前修炼的功法给我。”

夜渐鸿有一瞬间的犹豫,又默默垂下眼,从床底下翻找出一个包袱,里面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和衣物,泛黄的纸张,记载功法的纸张有避水之效,否则只是废纸一张了。

赤梵天视线微微一凝,意念一动,其中一个坠子朝着他飞过来,夜渐鸿想伸手去抢,却根本没法够到。

夜渐鸿捏紧了手上的书籍,视线紧紧盯着赤梵天手上的坠子,用一根褪色的红绳吊着,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有一点强烈的危机感。

像是那根坠子是非常重要的东西,绝不能被抢走。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你......”夜渐鸿连忙解释道,语气尽量沉稳。

“哦,送我可好?”赤梵天把玩着这个看起来有些普通的坠子,剧情介绍,里面可住着一个上古剑仙啊。

那才是夜渐鸿真正的师尊。

要说夜渐鸿上辈子,最不缺的就是师尊,各路大修都想认他作弟子呢。

只是目前来看,坠子似乎还未唤醒剑仙的,是了,是在进入大衍宗之后,他才无意中发觉沉睡在里面的剑仙。

“......”夜渐鸿紧紧盯着他手中的坠子,明明知晓自己不该忤逆他的,但内心有股声音叫嚣着,不行,不能把坠子给他。

“这是母亲留给我遗物......”他的表情灰暗,伤心的神情,他低声说着:“我可以送给你别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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