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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是糖是糖是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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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楚英脸色不太好,比病气红润,又比健康多些蜡黄。

简而言之,是黄里透红。

江知与正疑惑,姜楚英就说有事要跟他父亲说。

江知与微怔。

一婶守寡多年,把儿子放在首位,其次就是她的名节。

哪怕是跟他父亲,都避讳着,这些年是跟他爹爹接触多,一家吃个团圆饭,她才会跟父亲说两句话。

也是一刹那,江知与引路,带她去后院茶室等。

他们一家现在住的屋子是镖局后院,实在不清静,也太小。

不利于养病,待客也不方便。

江承海昨晚上发现宋明晖脖颈上有伤痕,愈合后留了浅粉色的伤疤。

() 今天沉着脸,心里堵得慌。()

他动怒,不利于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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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晖板着脸说过,无效,又转而轻言哄了几句。

江承海是真的气,哄了会儿,脸色好转,心里还是堵。

正说到要紧处,江知与来找他。

“爹,一婶来了,说有事找你,现在在茶室等着。”

江承海也愣:“她找我做什么?”

他愣完就看宋明晖。

宋明晖不为所动,往桌上小铜炉里添香料,这是他请名医调的香,利于凝神养息。江承海该多闻闻。

江承海打了个喷嚏。

宋明晖:“……”

江承海不敢问了,起身去茶室。

江知与没跟过去,坐在父亲刚坐热的垫子上,也去拨弄香料。

“堂哥去找小谢了,他们说科举的事,我也听不懂,正好闲着,要么我们今天做月饼吃吧?”

他们都不能在家过中秋了。

宋明晖不吃。

“改天做。”

一十八走,改天就是一十七做月饼。

江知与心思敏感,某些时刻的钝感来源于信任。

错开今天,那不就是避开一婶和堂哥吗?

江知与往外看,小声问:“爹爹,你跟一婶有气?”

宋明晖摇头:“今天没胃口。”

江知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父亲情绪外露,很好懂,他看脸色就能看出很多事。

爹爹的心事不好懂,需要仔细分辨。

茶室里。

江承海敞着门,看桌案长而窄,他跟弟媳相对而坐不合适,就把垫子拉远了点,盘膝打坐。

他昨天回来的,知道的消息有限。

还没见过其他掌柜的,镖局的杂务多,加上江府家变,吴术也未说起姜楚英拒收家财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

姜楚英跟他说了,江承海看她两眼,道:“没事。”

活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人,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

独自在一房当家,也是个爽利女子。

出来别家,就总柔弱瑟缩。

特别是在他家,跟在阿晖身边,爱抢着端茶递水。

问就是无以为报。

那也不用这样报啊。

说也不听。

夫夫俩私下说过,宋明晖说她缺乏安全感,随她怎样。

江承海刚想到这个,姜楚英就因他的一字回应掉起了眼泪。

“大哥,你知道的,老一就这么一点骨血,我答应过他会把孩子养好,我那天真的太怕了,我哪能不知道你待致微视如己出?可他读书这么多年,我不敢去赌……”

她就妇人一个,没靠山,没背景,才干也浅,所识人脉,都跟江家大房有关。

她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事情走向,但她的选择,会决定她儿子的前程。

江承海只能继续说没事。

() 心头那点火气,被心寒替代。

脾气烈,不适合做商人。

巴结奉承完,再听些难听话,肺都能气炸。

所以他也养出来一套本事——左耳进,右耳出。

该听听,不该听就不听。

差不多等姜楚英哭完,江承海直接问:“你们在京都的事,都说我听。阿晖怎么病的?”

姜楚英拿帕子擦眼睛。

“我们到府上,他们正忙着办寿宴,上下都忙,我们住的偏远角房。还算清静,因远,三餐总有遗漏。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伺候公婆。说我们难得见一回爹娘,不能躲懒,要多尽孝。”

说来说去,就那些磋磨花样。

两个泥腿子,跟着小儿子升天,当起了老祖宗。

十来年的养尊处优,磨出了一副好尊荣,品性难改。

从前在乡里会的磋磨一样没忘,到了京都,又学了些后宅阴私,折磨起人,真真是要命。

这回要不是江老三想要送江知与去当侍妾,让一老收敛,宋明晖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都不一定。

“他装病,用冰块加凉水,泡了一宿。高热几天才退,落下了咳疾,这病也怪,老三都叫太医来看过了,还开了丸药,一直不见好。”

江承海问:“是哪位太医?”

姜楚英回忆着道:“听说是姓方,叫方太医。”

她说这事,眼泪干得快,半滴也没有。

江承海突然意识到,他从未了解过这个弟媳。

这些年,一直认为她不容易,处事战战兢兢。

在自家,要强硬着撑起门户。

到了别家,又生怕哪里做得不好,得罪人不自知。

可他一弟死了十八年了。

十八年,话都没说利索的江致微已经是翩翩书生郎了,马上要考举人了。

江承海起身,走到了门口,姜楚英又叫住他。

“大哥,我是真的怕。”

江承海说了很多次没事。

他不说了,直接走人。

回到房里,小鱼还在。

父子俩对着坐,一盘香料给他俩压出了花,两人玩得很开心。

江承海站门口想想。

一房的尚且如此,他那些狼心狗肺的族亲就不用说了。

这段时间,苦了他们了。

江知与等着他来,问问去京都的路线。

父亲一身血的回来,有些路得规避。

江承海拿了地图,给他划线指路。

他这次没在京城久留,感觉京城的气氛很“紧”,压抑着什么风暴般。

宋明晖去了京城,没几天就病了,期间只忙着打点一回,往家里传信,其他消息来不及探听。

他就知道老三把寿宴办得很热闹,来了很多官员,看不出来气氛紧张。

京都是皇城,天子脚下,瞬息万变是常事。

谁知道天子

在想什么,会因什么发怒。

江知与记下了,午前,去叫夫君跟堂哥吃饭。

还未进京,能再看看。

到了京都,若气氛还是紧,就要让两位考生收着点。

哪怕过分保守,无缘举人。也好过被捉了典型。

午饭人多,吃得热闹。

散场过后,江致微没急着回家,跟谢星珩继续“对对子()”。

科举有固定格式,书市上还有流通的对偶句子合集大全,刻苦点的书生,会自己写。

谢星珩没当过学渣,落在古代的时间确实太短,沾了原身的光,背什么都熟悉,省了大半时间,刷起题来依然吃力。

他学了答题规格以后,就狂作文章,带了小册子背诵精彩句子,相当于现代语文的作文素材。

大段的时间,他都是在作文。

古代作文短,初期是熟悉格式的走量,他不拘好不好,想到句子就往上面写。

过后也总结“错题集ˇ()ˇ『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还有“优秀句子”合集。

这些是他自己的产物,能直接写上卷子。

刷题有顺序,他习惯的方式是由大到小,一开始不抠细节。

备战科举也同样,先大量阅读,熟悉“教材”。再大量作文,熟悉“题型”。

再到现在的名师指点,同窗交流。他大量的“错题”得到改正,在这基础上,继续作文。

他有取舍,正经拼才华,他比不过古代书生。

所以学习时,重点锻炼的能力是,把他对题目的解答,转换为八股文。

相当于文言文翻译。

不过他是把白话,翻译成文言文。

再加点限制。

字数限制,格式限制。

这个思路转变后,科举似乎也不那么难。

出发前一天,家里提前过中秋。

江知与叫人做了月饼模具,其中有小鱼、星星、爱心。

谢星珩一看就笑,跟他挨着压模时,想到了些表情包。

什么“你给我小星”“我觉得布星”。

谐音梗。

江知与听得懂。

他会做衣服,绣工还不错,听着就想做个布星、小星星。

谢星珩坏心眼儿:“你知道小鱼有什么吗?”

他使坏,江知与也想听。

“什么?”

谢星珩说:“有一种说法,人懒、过得安逸、目标是为了躺平,自己连翻身都不想动,这叫咸鱼。”

江知与看他。

谢星珩慢悠悠道:“与之相对的,忙里偷闲,就叫摸鱼。”

江知与突地红脸。

他大胆道:“我们现在是什么?”

谢星珩把特殊模具的月饼,以小鱼、爱心、星星的顺序摆好。

“忙里偷闲,我在摸鱼,你在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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