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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有点盼头。
颜喻还想具体问些什么,比如他能否走得体面一点,可还不等开口,就见钱紫山神情别扭地僵住了。
无措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到他身后。
颜喻心道不好,回头果然看到江因,那孩子也不知道听懂了多少,只撇着嘴要哭不哭地站在门框边。
钱紫山离开了,颜喻转头,摆出个笑问:“稚儿什么时候醒的?”
“醒得很早,”江因道,“钱伯伯把脉的时候就在这儿了,可是舅舅生病了,没有发现。”
颜喻笑了下:“稚儿饿了没,去找刘伯,让刘伯带你吃饭去。”
江因憋着泪摇头,问:“钱伯伯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舅舅刚在和他聊一些稚儿不需要懂的事。”颜喻道。
“骗人!”江因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师父给人看病的时候就这样说,我知道是什么意思,舅舅在骗稚儿。”
颜喻一怔,心都要被江因的眼泪浇软了,他走过去帮江因擦了泪,软声哄道:“稚儿乖,舅舅只是发烧了,没事儿的。”
江因抓着颜喻的袖角呜呜地哭着,说:“师父来了,他就是没有进京,他说我和师兄若是遇到问题,就传信给他,他会来找我们的,他特别厉害,我给师父说,让师父帮舅舅看病。”
颜喻揉了揉江因的脑袋,温柔道:“那先谢谢稚儿。”
江因垂下脑袋不理他,颜喻看出江因这一路下来,脾气见长,也成熟了不少。
这是好事,毕竟他陪不了江因多久了。
他牵起江因的手,道:“走吧,我们去吃饭。”
吃完饭江因就带着刘通去找师兄,直到傍晚两人才回来,身后跟着个身穿白衣的俊朗男人。
男人很高,粗略估计应该和林痕差不多少,纵使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也丝毫没有削弱眉眼间浑然天成的贵气与疏离。
对方还未走近,打量的视线就毫不掩饰地投在了他身上,颜喻从赤裸的视线中感受到一股久违的熟悉感。
待看清五官,他着实愣了片刻,才回想起这人的名字:“舒案?”
男人还没有反应,江因就先凑过来,试图纠正颜喻:“舅舅,我师父不叫舒什么案,他叫舒览青。”
“无妨,”舒览青淡淡道,“舒案是我以前的名字,不算喊错。”
舒案,颜喻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此人便是容迟口中那个分离十年不知生死的男人。
颜喻没有想到这位故人就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医毒圣手,他面色复杂地盯着人看了两眼,转而对江因道:“稚儿先去玩吧,我有话要和你师父说。”
江因皱着眉头不想走,但拗不过颜喻,于是只得小心道:“那舅舅不要欺负师父,师父也要认真帮舅舅看病好不好?”
两人皆是和蔼地回以淡笑,等江因刚转身离开,二人就把脸拉了下来。
颜喻对舒览青投来的敌意已经习惯了,虽然他到现在都不清楚这莫名的敌意到底源自什么。
但对于自己投出的敌意,他是挺清楚的,就是这人伤了容迟的心。
从前的恩怨暂且不谈,舒览青救了江因的命是真的,颜喻自认不是知恩不念之人,他起身,双手交叠与额前,躬身朝舒览青行了个大礼,道:“不论从前恩怨如何,颜某还是要谢过舒公子对我侄儿的救命之恩,今后舒公子若是有需要,我颜府上下定会鼎力相助。”
舒览青没什么表情,只道:“怕是等我真的有需要的时候,你的骨灰都化成渣了。”
颜喻还维持着脸上的淡笑,他直起腰,好奇道:“你这嘴上功夫是同容迟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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