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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许多人不明来意的试探,譬如他们会装作不经意地问起他对于布莱克和沃夫林这两个家族的看法。
如果他已经醉到酒后吐真言,或许会不留情面地嗤笑一声,他比问出这些问题的蠢货更清楚,当初战胜伏地魔的关键在何处,更何况,克劳奇和这两个家族在同一条船上,不仅仅是他这一代,到下一代也同样如此。
只是可惜,他的儿子没能赢得沃夫林家那位女巫的芳心,被布莱克捷足先登了。
想到这里,老克劳奇分出心神关注了一下自己儿子的行踪,却发现他并不在宴会厅里,他对上了妻子依然天真纯澈的眼神,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小克劳奇匆匆穿过了被枝形烛台照亮的长廊,在母亲希望他相看的小姐们缠上来之前,一把推开了宴会厅的大门走了出去,把那些热腾腾的熏人的香料或香水的气息还有令人迷醉的音乐声都关在了身后。
可惜处处是保暖咒的花园并没能让他的心冷静下来,人造暖房里的花香同样会令他想起这些日子以来见过的那些纯血家族的小姐们。
他站在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朝母亲的玻璃温室走去,除了少数被许可进入的人,这里一向清净。
可是没等他走到温室门口,便在拐角处撞见了并不想见到的人。
不,或许并不是不想见到,只是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
作为魔法界炙手可热的新秀,雷古勒斯·布莱克与薇尔丹蒂·沃夫林竟然没有留在宴会厅和那些人寒暄交谈,也没有在舞池里跳舞——明明当年他们毕业舞会的时候合跳的那支华尔兹不知惊艳了多少人。
他知道自己不该留在这里,怀着不可告人的卑劣心思偷偷窥视他们的私密生活,可另一个声音却在他心里回响,“既然他们并没有避讳,也就意味着并不怕其他人撞见,你早就应该彻底死心了。”
是的,他的确不该回避了,在不久前刚刚想起遥远的过去发生的一切之后,在他惊觉自己竟对一个绝不可能属于自己的女巫生出纠结的爱情之后。
也许那份感情十分复杂,混着愧悔、感激、渴望与嫉妒,但那的确可以称之为爱情。
哪怕,他明知她现在过得有多么幸福,明知她为之付出的一切代价都得到了回报,明知他绝不可能成为她的选择。
他无端想起某一年雷古勒斯·布莱克忽然送给他的礼物,一份麻瓜编写的遗传学教材,作者显然是个不善著书只会埋头钻研的学者,其中的用词晦涩艰深,对于那时很少接触麻瓜书籍的他绝非通俗易懂,可他至少看得懂被特地标注出来的那一节讲的是什么内容。
关于近亲结婚与遗传病……那时候他觉得荒诞,还不惜为此写信给薇尔嘲讽她的未婚夫竟然如此不自信,明明雷古勒斯自己都是近亲结婚的产物。
后来他才发现,也许雷古勒斯送出的那本书,防备的是现在的他。
薇尔坐在秋千上,仰着头朝她身后的雷古勒斯·布莱克说了什么,男巫脸上露出了和学生时代相似的笑容,随后秋千载着女巫荡了起来,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几乎要飞出去。
小巴蒂觉得自己快要被那张美丽的脸上无比灿烂的笑容刺伤了,随后便见她从高处滑下来,宛若一颗流星,坠入了雷古勒斯的怀里,他们凑在一起笑成一团,又无比自然地吻住了彼此。
这一幕在如水的月色下显得格外动人,可他的心却开始不受控制地酸涩起来,为他们之间无法容得下任何人的亲密。
那对恩爱的夫妻开始交谈了,他们的话像恼人的飞虫一般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尽管只是最寻常不过的几句,甚至无一字与爱情相关。
“……说起来,我原本还以为伏地魔死后,我的五感恢复魔力稳定下来之后,自然就学会用扫帚飞行了,但现在看来我是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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