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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风宗修行多年,他没有赖床的习惯,单手撑在床褥,轻手轻脚摸下了床,只是过会再回来时,他手里带了份东西,表情也有点一言难尽……
娄念定是刚醒,眸子里还迷蒙蒙的,听荀锦尧过来不见动静,只管坐在床上发懵。荀锦尧看他没彻底清醒过来,问他道:“时候还早,你可要再睡会了?”
“不睡。”娄念摇摇脑袋,搂着荀锦尧坐近了些,含含糊糊地责他,“你怎么可以睡完阿念偷偷溜掉?”
“?”他怎么又在颠倒是非?
荀锦尧拿手指轻轻戳他额头,无奈道:“谁教你天天用这些迷惑人的说辞?你不知那小二昨夜被你蒙住了,今日他们熬了锅鸡汤,专门盛一碗给你留着。”
“……嗯?”
此话入耳,娄念像是总算清醒了,没忍住笑道:“真的啊?”
荀锦尧一听,就知这小混蛋毫不愧疚,正色道:“你还笑得出,人家平民百姓敦厚老实,拿你那套胡编乱造的谎话叫人当了真,你心里可过意的去?”
听荀锦尧真是在批评,娄念甭管自己的道德良心在哪里,收束笑意的速度迅速,作着正经道:“我有在自省,以后绝不会了。”
实不相瞒,诸如此类话,荀锦尧在清风宗的时候不知听他那些师弟师妹讲过多少遍,可结果呢?无非就是:我错了,下次还敢。
荀锦尧心里腹诽着他,知他本质恶劣贪玩,耍闹玩笑不是为了伤害他人,便不打算再多管他,只道:“既是不睡你就起来吧,把自己收拾好了去喝那碗鸡汤。”
“急什么?”娄念揽着他,从后又挨近了些,低声嘟哝着,“陪我坐会嘛,阿尧……”
“……”想到都跟人贴着睡一整晚了,不在乎这一会抱不抱的,荀锦尧没有制止娄念的动作,只心底默默数了数,发觉娄念跟他粘一块的时候似是越来越多。
娄念睡前仅着了件薄薄单衣,荀锦尧能感觉到温度毫无阻隔传递过来。他没由来回忆起许多日前……他亲手扯开的衣襟,其下遮掩着的皮肤如凝脂色泽莹润,也如当下一般,从后贴靠在了他的脊背。
“!”
荀锦尧脸瞬间红到脖子根,一个反应过度,撑着床边就要站起:“你穿得单薄了些,我把你衣裳拿来你披着。”
刚支起点身子,荀锦尧听见耳边一阵衣料被褥摩擦的轻微声响,腰上的手臂向后圈紧了些。
“你穿多,我穿少,你觉得不公平吗?”娄念轻声问着,白皙手指勾上了荀锦尧的领口。他垂落眼睫,微勾起嘴角:“手抬一抬,我帮你。”
此举直截了当,是要荀锦尧别去拿他的衣裳,帮荀锦尧脱一件实现公平。荀锦尧才不依他的抬手,坦诚道:“我是想到早上空气凉,你这般干坐着,冻着就不好了。”
回应他的是娄念不自禁的笑:“冻着我?阿尧,你可真会找茬。”
“……”荀锦尧这才发觉,他仓促找的理由有多蹩脚——冻谁也冻不着这个点着苍焰的小火炉呀!
好在经了这一茬,荀锦尧缓过脑袋里胡思乱想的尴尬,如常与娄念道:“近两日在琅琊雪山待习惯了,一个不妨,竟还当你是我修为低微的小师弟,需得在日常小事多行照料。”
他的理由全是临场瞎编,不给娄念挑刺的机会,接着问询:“寒天玉既已到手,如今不必为琐事奔波,晚些一块出去走走,就当见面以来从未带你好好游玩过的补偿,怎么样?”
娄念手已不在荀锦尧腰际,正低着头,不知捣鼓什么东西,荀锦尧问完过了片刻,他才后知后觉应一句:“师兄看着安排,我一修为低微的小师弟,没那个选择的权利,自是你带去哪,我就跟去哪。”
“……”他非但没挑破,还配合上了。
荀锦尧索性就坡下驴,顺着话道:“不走远,我想你打小生在南部闭月城,该是极少来过琅琊雪山这种……”
荀锦尧话突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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