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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念提起灰兔子仔细瞧了瞧,微微眯起眼睛,心里自是得意万分的,只是他正跟荀锦尧炫耀着,一个分心,灵力便忘了控制,苍焰在里头跳动着,把兔子灯从尾巴烧到耳朵尖,徒留一根经过荀锦尧失声提醒、娄念反应过后仓促熄火余下来的灯笼棍……还有一小堆燃烧后的灰烬。

“啊……”两人看着那根灯笼棍和灰烬,都有点发愣。

娄念慢慢垂下提着“只有聪明人才能看见的兔子灯”的手,低落地道:“你买给我的,烧没了……”

“……”或许这就是人生的大起大落吧。荀锦尧把他失望沮丧的蔫巴表情看在眼里,拽他要往回走:“烧就烧了罢,我带你回去再买几只,你总不能把我烧穷了。”

娄念却杵在原地不肯动弹,摇头不愿意。

荀锦尧问不出理由,也不知他该怎么伺候,索性遂他的愿,不要买就不买,只是走出几步,见他仍不甘地回望那堆灰烬,荀锦尧突然隐隐约约明白了——这大概是“我只要我原来那只”的执拗感。

荀锦尧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

再过后一日,他二人走在城郊,将要返往清风宗。那儿也是个树林,中间穿插了条狭窄小道,娄念行在斑驳树影间,昂头望着树顶,突然道:“想当初,你就是在树干上划了我一剑。”

荀锦尧:“你怎还往心里记着?”

“我也不想,无奈触景生情。”娄念认真道。

荀锦尧笑:“那我是不是该找个墓地,回忆你如何算计把我往里头送?”

“那可不好。”娄念很快地道,“就当一报还一报,你我不谈那煞风景的地方。”

分明是他引起的话头。荀锦尧不挑破他,顺着想一会不由出了神,忽觉得时间一晃而过,许多事情终是于无形之间变化不同,若说最大的区别,还是……

思绪浮现,又被荀锦尧匆匆抹消了去。他说道:“打那以后你我从未好好切磋比试过,只那一次真正交锋,还是你耍弄滑头有意留的手。”

娄念止了脚步,在光影里偏过脸来看他笑:“用灵力么?”

荀锦尧很快会过意,退开两步也笑:“用灵力我怎和你比?但求个公平,除了修为上的,其他的你只管放开与我比划。”

树影摇动里,他二人衣袂翻飞,不多会就走出好几招。荀锦尧心里不吝夸赞,娄念一招一式仍是漂亮得紧,不使虚招,干净轻巧,衬着那身松快的衣裳,飘逸得好似只蝴蝶,扇动翅翼,绕他身旁翩翩起舞。他正要再找娄念破绽,娄念却忽地一闪,隐去一棵树后,再没了动静。

荀锦尧当娄念欲要埋伏偷袭,警惕等了会不见娄念的人影,只得放轻脚步上前去探,刚一走近,迎面一道掌风袭来。荀锦尧往后一缩,娄念却不撵他打,只侧着身子,单手撑在树干,冲他示威似的一昂下巴。

不动是不是?荀锦尧只能主动迎上,岂料娄念不接他的招,敏捷绕去树干另一侧又是不见。

荀锦尧好笑:“你跑什么?”

树后,娄念探了半边脑袋出来,冲他大喊:“赖你撵我啦!”

荀锦尧便真去撵他:“你要切磋的不是?”

娄念绕树又跑,怨声呼着:“时还正当青天白日,夫君怎就要拿我好生管教?我劝你再是耐不住性子,也得多行克制,白日宣淫万万使不得呐!”

荀锦尧登时脚下一崴,脑袋不偏不倚撞上树干,“梆”的一声极为清脆。他却无暇顾及,第一反应往道上扭头——还好,没有行人,不至于跟前一晚似的,被迫接受旁观路人的眼神指责。

接着便觉眼前一黑,原是娄念绕着树干行去他身后,单手捂他眼睛,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低道:“阿尧太好对付了些,记你战败一场,怪不得我哦~”

“……”这不叫赤条条的激将与挑衅叫什么?荀锦尧只能认栽,去扯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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