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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锦尧忽觉不对,伤没好全,魔界几人会允许娄念乱跑才有鬼,定是趁众人不备,一个人悄悄跑出来的!
身前人止了脚步:“你到底想干什么?”
荀锦尧稍作沉默:“不干什么,打探情报,找寻安全之所与回去的路。”
“你就这样回来见我?”娄念轻声道,“与外人结成一线捅我一剑,扭头当做无事发生,见势不妙摆出关心体贴的态度,以此便能消除我的愤懑疑心与难过……那我真是天可怜见,连为自己讨还公道的资格也无了。”
荀锦尧道:“我……不是想害你。”
“几个月前,”娄念微笑,“两大宗门结亲,你说人在其中身不由己,我在乎你的想法,愿意为你着想,不想你因此事隔阂于我,日后从不提及。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像某位仙长说过的……”
他沉吟片刻:“哦,怨恨,嫌隙,抛弃,背离。还有缺的吗?不必见外,你若记得尽管为我补充。”
他果真对此事耿耿于怀,原封不动把荀锦尧几个词重复了一遍。言辞化刃字字诛心,仿若它们比那一剑杀伤更甚。
荀锦尧没有作声。他的心上人不曾成为他前程的绊脚石,真心不移等待他两年之久,他却送出一剑,告诉对方到头来全是两年错付,唯有一人一厢情愿……可笑至极,不像真实。
细细一想,他也不是头一回干这种事情,类似的情景发生在飞鸿宗高台之上。
乱世中所求不过一条性命,他却还贪心求他所爱之人安好无恙。尘世间必没有所愿皆成的好事,有愿求,便要拿代价来换。
他昧着良心,说了太多违心话,也做了不好的事……可他是被逼的!他累,他行走在刀尖枪口过活,同时与三方周旋,筋疲力尽才换来他想要的,他心中有微弱期盼,祈祷这便能万事大吉,回过头却惊恐发现,两人之间的信任就这样被他逐步亲手瓦解。
好像荒漠中踽踽而行的旅人,好容易盼到一片绿洲,不过迷途中一隅镜中花月,连口气都喘不允,便被现实狠狠击溃。
或许那一剑下去,他捅的不只是对方的胸膛,还彻底斩断了某种无形但珍重可贵的东西……他还能用什么来弥补?更多解释的话语他说不出口,末了喉头艰涩,只道得出一句:“其实……那是傀儡蛊。”
“能牵扯魔界失传傀儡蛊,我实在佩服于你。”娄念连表情都未变,“我知你向来能说会道,动动嘴皮就能叫人傻乎乎上钩,这种荒唐可笑的说辞怎会是从你口中出来的?你可要来一盏清茶细品,想好了再与我慢慢说道?”
荀锦尧无言:“你又寒碜起了人,我句句属实绝非荒唐,你若不信……”话说半截,他蓦地噤声。傀儡蛊……他方想起被他甩脱的谢宇斌和已经消失的傀儡蛊。
“阿尧,你把我当傻子耍。”娄念静静看他一会,“以前你曾说我二十一不是一十二,是,你说的不错,可你大概不知我由着你哄,只是我心甘情愿让你哄,不代表我傻乎乎地不知道你哄我。”
“结果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他笑了声,“阿尧,我不随便怀疑身边人,心悦你的时候我想不掺杂质跟你好,你要怎样我不是不能理解不能信任,可你呢?你把我的信任踩在脚底,反手回来捅我一剑,若非结心印尚存,只差将我性命一并索取。你说,我是不是应得的?”
“……”荀锦尧没出声。
谎话成真的基础在于信任,反之,真话成谎的基础,则在于不信任。一个人想信你,你说昼夜颠倒,一句话不消解释,他也会无条件相信你。反之他不想信你,你说日升月落,将道理说出花儿来,他仍旧不会相信你。
他动唇想说什么,娄念却又平淡了,问他:“在飞鸿宗的时候,煞罔要你瞒了我什么?”
荀锦尧心有所觉,忙解释:“他让我与凡界仙门说的话,是假的。我当真……”
无论缺失信任,还是摆在眼前的事实,都显得他的解释空洞无力。可他深呼吸了口气,还是坚持道:“我当真不会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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