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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雨滴砸下来, 禁卫顾不得浑身雨水, 慌张入殿。
“禀报!襄王闻天子染疾, 欲入宫拜见天子!”
一群臣子闻言面容煞白, 太后暗咬银牙, “他拥兵出藩已是谋逆之举,如今还想如何?藩王未得见传召, 莫非还想硬闯不成?京营万万不可放这等逆臣入京!”
可她话音未落, 便又有禁卫来报:“报!襄王携部下入京!称太后与国丈欺瞒世人, 隐瞒皇帝死讯,欲篡改遗诏立临朝称政!”
此话一出, 宣政殿内几位臣子惊恐万状, 眸光忍不住打量起这几日独揽朝政的太后及身后陈氏族人, 一个个窃窃私语。
太后面色难看,咬牙:“皇诏在哀家手中, 真假岂容一介叛贼放肆?北衙军何在?逆臣贼子既敢独身入城, 还不能诛杀他不成!”
又有人道:“不可, 万万不可!兖州驻扎的那群叛军有任何消息传出, 只怕会蜂拥而上——”
朝臣中多有试探太后之意:“禁中南北衙军八千,如何也不会怕几个襄王私兵, 不若太后便将襄王宣召入宫,瞧瞧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便是!”
帝都驻兵重重。
护卫禁中内外的禁军有两万之众。
南衙宿卫京城, 北衙禁卫守卫宫禁。
论理确实无需忧心一个只带千余私兵入京的藩王。
奈何……
太后暗将众人劝说置之不理。
北衙禁军那些人只认帝王亲印, 反倒是京营那些人一个个墙头草一般,瞧着今日一声不吭竟就放了襄王入城, 想来一个个不过是眼看朝中失主多日,瞧不上她这等孤儿寡母,想要另投主了。
她怎会白白送给襄王这番机会?
陈家乃外戚,在陈家没坐稳前,这等藩王一个个都是他们的心腹大患,绝对不能留。
太后冷下眸光,连忙派亲弟领内军往南城围堵。
她暗中吩咐:“务必要将人拦在禁外!将他就地绞杀!绝计不可放入宫来,否则他那等性子,若是……若是!你我都等着死吧!”
承恩公一听,当即不敢耽搁,匆匆捧着金印往宫外调兵去。
……
这天大雨落得反常,一夕之间要将半年未曾落下的雨水尽数下了去。
不过几个时辰,闷热散去,天气骤凉。
往日安静富饶的绥都城中,四处穿梭着阴冷萧瑟的风,雨水中混着腥臭的泥。
承恩公领内军守株待兔,吩咐数百弓箭手埋伏往各处城门,势必要叫这等逆贼有去无回。
终于在寅时十分,深夜中得见一队玄甲骑兵,一言不发便下令放箭。
“传太后旨意!取叛贼项上人头者!封万户侯!”
“杀叛贼!封万户侯!”
“杀叛贼!封万户侯!”
雷雨声中,众将喝声滚滚。
箭羽阵阵落下,叛军似早有预料,纷纷竖起遁甲,排兵布阵,等待箭羽停歇,前进攻门。
叛将放声冷笑:“太后矫诏!欲以奶娃娃代之!大王乃太祖之孙,不忍看殷氏江山落往贼妇之手!大王有令!诛杀贼妇,莫陈侯者,凭人头赏万金!”
此话一出,叛军呼声如雷动,一众随行者约三千训练有素的铁骑精兵,又有京营参将早暗降襄王者,早早往城内运输铁甲武器等,如今里应外合攻向神策门。
只须臾功夫,神策门便陷入重重箭羽之中。
北衙禁军、内军与纷沓而至的叛军短兵相接,漫天箭羽,转眼死伤无数。
血液渗透了白玉阶,随着接连不断的雨水落下,掩盖住了腥臭浓烈的气味。
滂沱雨夜,时不时喊杀之声,传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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