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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长筠拉拽滑落的床单,遮住裸露的大腿:“杜老爷,我可不随便卖身。”
谁料杜召直接把她往床上一扔,摔得她脊背剧痛。
“想卖身,做梦。”他走至床畔,躺了下来,“做戏就做足了,钱,不会少了你。”
邬长筠见他闭上眼睛,侧身躺过去面朝向他,手支脸瞧着他睡颜:“杜老爷睡得着?”
杜召没搭理她。
邬长筠皮上笑着,心里却想把他大卸八块,只是自己必须装作举止孟浪、爱势贪财的虚荣之人,不然此行理由还是不够有说服力。除了自己,她不信任任何人,故意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老爷定力是真——”
话说一半,杜召忽然翻身过来,将她压在身下,一脸冷戾:“再废话,老子扒了你。”
邬长筠笑起来:“好凶啊。”
杜召轻拍了拍她的脸,沉声道:“老实点,别惹我。多死你一个,我照样脱身。”
……
第11章
杜召粗鲁地拽了下领带,坐起身,将西装脱了,随手扔到地上,翻过身去继续睡觉。
诺大的房间陷入良久的沉默。
约过去半小时,邬长筠才起身,拿上衣服去卫生间。她拴好门,扯下身上的床单,没有调水温,直接站到淋浴头下冲洗。冰冷的水包裹了全身,她用力揉搓自己被任四和外面那个男人触碰过的每一寸地方。
雪白的皮肤,搓出了血珠。
杜召也没睡着,听卫生间里的流水声,心情一会平静,一会烦躁,一会又静下来。他坐起身,后腰吃痛,是杀人时无意撞到桌角,现在又红又肿,明日应该会有不小的淤青。
他懒得管,靠着床背坐了许久。
水声还没停。
女人就是麻烦,洗个澡都这么慢。
他重新躺回去,望天花板上的花纹,像佛寺的藻井。
再看周围富丽堂皇的欧式装修,真是格格不入。
就如同现在的自己。
他不禁发笑,怎么就跟个女人牵扯在一起了。
……
这一夜,两人都没睡着。
等天亮,杜召才下床,一边收紧领带一边出去,却见邬长筠坐在外面的书桌前看书,还是本法文书。
“能看懂?”
“看不懂,乱翻。”邬长筠放下书,“什么时候走?我晚上还有戏,杜老爷来听吗?演《取金陵》。”
“我这商业新秀,就不去寻欢作乐了,得好好工作,往上爬啊。”
邬长筠想起昨夜的话:“杜老爷这么记仇。”
杜召轻蔑地笑了声:“收拾一下,准备走。”
说完,人就进卫生间了。
邬长筠起身伸了个懒腰,她在这坐一夜,腰酸背痛。推开窗,透透新鲜空气,见楼下巡查的人已经都撤了。
不一会儿,杜召走了出来,去床边拾起地上的西装,搭在臂弯,往门口去。
邬长筠跟在他后头。
外面静悄悄的,两边墙面挂的彩色珐琅灯还亮着,把原本就亮堂的长廊照得煜煜生辉。杜召忽然回头:“走快点。”
邬长筠小跑两步跟上,同他并排。
杜召揽住她的肩,邬长筠也顺势将手落在他腰上,两个戏精,看似亲密地下楼。
昨晚也有其他人留下,从另一侧楼梯下来的李老板远远同杜召打了招呼:“杜董!”
“李老板,早啊。”
李老板朝二人走过来,嘴里含了根烟,小眼睛眯着打趣道:“杜董好兴致,闹这么大还有心思风花雪月。”
“长夜漫漫,消遣时间而已。”
“这位是?”
邬长筠伸出手,上前一步:“我姓邬,李老板,幸会。”
看在杜召的面子上,李老板笑着同她握手:“没想到沪江还有邬小姐这么个丽人,杜董好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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