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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偷人孩子的家伙,活该被雷给劈了!”
“就是,”陈老汉闷闷也骂了几声。
陈星汉拉了张竹凳坐下,也捡了个铁框子开始缠麻绳,帮着做活。
“不见了。”
“不见了?不见了也好!”
说起以前的事,胡水莲就恨自己糊涂,眼皮子还浅。
“人心隔肚皮的,那时,我们瞧着他是个出家人,给的又是银牌子,好歹也值一些钱,满心惶恐,还道出家人慈悲,真是个好的。”
哪里想到,那就是个假和尚,心眼坏着呢!前脚才偷了他们家小儿子!
“他说的话也准,你兄弟才没,过了一段日子,你爸又摔了一条腿,可不是就应了那句话,是父母力薄,独木难支的命么……”
“我糊涂啊,叫你把银牌子戴好,洗澡都不许摘下,就想着保你平平安安。”
胡水莲说着说着,自己都哽咽了,“也不知道咱小星回回考试差一点运道,是不是他在银牌子上使了啥邪门的手段。”
虽然现在讲究科学,可这不妨碍大家讲究老祖宗传下来的那一套,她都听说了,这大和尚走的道邪门,他那妹子也糊涂,自己生的孩子,居然给大哥拿去替命!
女娃娃也是自己肚子里掉下的肉,怎么就能舍得?图啥?到底图啥!
“还好老天开眼,一个被劈了,一个进了局子,我啊,现在别的都不操心,就操心你那兄弟东福……你说、你说,他怎么就不肯回来呢?”
一家子的豺狼虎豹,狼心狗肺,到底有啥好留念的!
不是他们丢了他,是偷啊!
明明是贼!为什么要留在贼家!
说起这事,夫妻两人都心口闷闷。
“唉,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做爸妈的也失职,说到底,当初是我们着了恶人的道,弄丢了他,是我们对不住孩子。”陈老汉重重地叹了口气。
胡水莲觉得不公平,“这谁能防着!搁谁家,那都是一偷一个准!”
陈星汉的目光扫过陈老汉的腿,又看过胡水莲的手。
陈老汉的双腿因为瘸,有一条常年使不上力气,都已经有些萎缩,这会儿看过去一条粗一条细的,两人辛苦又操劳地将日子过起来,竹编麻绳磨手,如今,上头布满了老茧和伤口。
舍不得药膏,只胡乱地用绷带缠了缠。
如今,这一双手粗粝,竹刺扎了也不痛,是贫穷留下的痕迹。
陈星汉地了低头,不让鼻头的酸涩掉出眼泪。
为什么不肯回来?
这就是原因啊。
有时候,人再好、再善良也无用,穷就是原罪。
陈星汉只觉得心口憋得闷痛,有什么要破土而出,给一点雨露便成参天大树。
那是野心。
想过好日子,让爸妈过上安稳宽裕日子的野心。
“爸、妈,你们早点歇着,我回屋看书去了。”
胡水莲和陈良生诧异地抬头,就见陈星汉低着头,闷声进了屋,很快,屋子里有椅子拖动的声音,再有书页翻动的簌簌声。
从窗户口看去,能瞧见他用功读书的模样。
“星汉这两天是怎么了?像憋着一股劲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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