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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瑾瑜觉得周笙这一觉睡得真长，下午三点多才睡醒，难道是昨晚父亲折腾他折腾的狠了些？不知道，周笙醒了后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毕竟晚上还有个晚宴。

又回到上午的难题，周笙选不出来宴会要穿的衣服，秦继之临时告诉他，再加上近几年很少跟着男人参加宴会了，那些个礼服都是之前的，衣柜里没有什么正式的裙子了。

“怎么了？”男人从书房回到卧室，就看见周笙坐在衣帽间里皱眉头。

“啊？没有什么，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衣服。”周笙转头看人，起身指着给秦继之准备的衣服，“这是先生的，可以吗？”

“嗯，你决定就好。”

“那，那我穿什么啊……”周笙很苦恼。

“你穿什么都好看。”

“这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啊……”他的语气有些萎靡。

秦继之喊来佣人，从最里面的柜子里搬出来一个巨大的礼盒，“穿这个。”

“？”周笙不记得自己有这件衣服，疑惑地打开了盒子，拆开防尘袋，引入眼帘的是枫叶的红色，与他那一柜子的浅色格格不入。

这是当年的一条红裙子，他和秦继之偷情的时候穿过的裙子。现在再看，周笙只觉得羞耻，像是见证了他的罪孽一样，红唇被他咬得血色全无。

秦继之从后面拥着周笙，帮着他把裙子拿了出来，还放在身上比了比，“真好看……”男人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里，痴迷地嗅着周笙脖颈，薄唇有意无意地轻碰他的皮肤。

周笙低头说好，在男人出去之后，他让佣人仔细地熨烫衣服，自己则去洗了个澡，为了配合衣服颜色，找了一对红宝石的耳坠，以及配套的头饰，涂上了同色系的口红，再站到镜子前，他仿佛回到了十六年前。

笨拙地模仿着唐宁，希望秦继之能多看他一眼。

现在他却只觉得眼眶酸痛，有什么东西往他心口上重重锤了一拳。

秦瑾瑜是第一次看见周笙穿得这么艳丽，他印象里的周笙是浅色的，是清冷的月光，是冬夜的白雪，而不是秋日里向死而生的枫叶。

晚宴安排在晚上8点，合作商的人，加上合作商邀请的人，整个宴会厅都站满了。

秦继之及周笙一入场，整个宴会的焦点似乎都变成了他们。

合作商带着一波又一波的人来攀谈，周笙知道这里不是自己该站的地方，和主要的合作商浅聊了几句就把位置让给了秦瑾瑜，自己去了休息区，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周围虽然也是阔太太们，但大家聊的都是艺术类的话题，他能搭上一两句。

周笙无聊地数着不远处桌子上的香槟塔，再抬头就看见了秦继之面前站着的林然，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有种想要逃离这里的冲动。

假装没看见，起身去了更衣室。更衣室的隔间里，周笙傻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来挑战自己的底线，为什么林然又出现了，为什么非要惹恼自己。

“那个林然也来了，你看见没？”外面来了几位补妆的女士。

“他怎么敢来的？胆子真大，不知道秦太太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