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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一声轻颤,屋内顿时亮堂了许多。
松萝合上灯罩, 见柳殊沐浴完了许久还是默然闭着眼睫, 眉心微微蹙起, 她轻叹了口气走近。
一双手徐徐覆在柳殊额角处,不轻不重地按揉了片刻, 见人稍稍精神了些, 才低低地开口。
“娘娘, 您别担心。”松萝温言安慰道:“奴婢今天听洒扫的宫人说, 是最近前朝有异动,不太平, 陛下又一直沉迷于?求仙问道的,朝臣们这?才一定要等着太子殿下去?。”
松萝的话一下又一下, 轻轻缓缓, 伴着手上的力道, 柳殊这?才施施然睁眼, “慎言,陛下如何?,我们无论如何?…是没有资格评说的。”
景顺帝自几年前突然罢朝许久之后,再?度临朝便不似从前那般了。
以前好歹算得上是守成之君, 如今的行事做派竟是越来越荒诞糊涂了。经常性整日整日地就待在自己?的寝殿内, 要么就是召见术士祈求长?生,要么就是流连后宫花丛, 总归正事是一件没干。
因此这?么一比较, 闻初尧这?个本就出色的太子就显得更为夺目,又有张皇后明?面上为其保驾护航, 倒免掉了前朝不必要的夺嫡争斗。
“等会儿把药渣找个僻静地方倒掉吧。”她又有些打不起精神,“记得一定要隐蔽些。”
这?事儿一回生二?回熟,松萝这?次虽还是紧张,却也已经能帮着镇定遮掩了,“娘娘,那明?日…柳侍郎那边咱们要去?见吗?”
柳殊长?叹一口气,低头望着桌案上的琉璃花樽发怔。
松萝若是不说,她倒还真想忘了这?回事。
“今日给你塞信的那个小厮,你可瞧清了?”柳殊思索了会儿,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顿了下,干脆自己?喃喃自语猜测了起来,“难道是家里有什么事要传信给我知道…?”
但下一瞬,又迅速否了这?个猜想,“若是要传信,又何?必这?么麻烦呢?”
松萝改揉为捏,轻轻按着柳殊的背,“那小厮与我年岁相当,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我便也是同他有些交情的。”
见松萝言之凿凿,柳殊的心里便更不安了。
其实原先头次询问时,她内心便信了大半,再?问一次,不过是有几分?不可置信罢了。
柳淮序……为何?会给她递信?
思及那信的内容,柳殊莫名又沉默了会儿。
信中不过寥寥几句,内容也多是问候或是代家中众人报平安。
可越是这?样,她心底的那股直觉便越浓。
先不说自生母故去?后,柳家本就无人在意她过得好不好,单就这?封信上的词句…便足以令她彻夜难眠。
太日常了。
除去?最后一句问候,其余都显得太稀疏平常。
可此时…正常,便是不正常。
以至于?最后那一句想要见一面的请求,也显得颇有几分?格格不入。
像是…努力克制,却发现无用之后的隐约试探。
室内一时间唯余烛火静静燃烧的声响,融融灯火下,映照出柳殊颇有几分?纠结的面容。
良久,她终是做出决定,“去?。”定了定神,望向有些困惑的松萝,“届时你与我一道……有些话得说清才行。”
好在前些天闻初尧特意给了她宫牌,动作快些,一来一往应当也花不了多大的功夫,索性趁着明?日官员休沐,赶紧做个了断。
松萝候在一旁,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烛火熄灭,今日的一切又都归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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