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2 / 2)
“姐姐是来求医的,等治好了,自然就要离开的。”她不愿意骗人,尤其是孩子,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无心的话,是否会让他铭记一生。
小冬青明显有些失落,但很快又开心了起来,“那姐姐治病的日子肯定不会走,有人能陪我玩了。”
从和冬青接触后,林梦秋大概能明白,这江鹤确实是个医痴,不知是何原因到了这山谷中,但他应不是坏人。
这也让林梦秋更多自愿的背默医书,有一句话江鹤没有说错,这书若真的如此珍贵,让她看了实在是暴殄天物,还是在懂医术的人手中,才能有价值。
等到早膳后,她便凭着记忆开始书写。
那本书册只有一半,并不算厚,里面的病例每一种都详细的记录了病状药方以及药材,林梦秋只能尽量详尽的去默。
日子不知不觉的在过去,她也渐渐的习惯了谷中的生活,期间让小童出去传了次消息,报了平安,其余的时间都放在背默和养胎上。
而江鹤自从头一日出现过,之后就再未出现,问了冬青才知道,他又将自己关进了药房。
饭菜也都是冬青准备的,江鹤有一回闭关把冬青给忘了,他被连着饿了许多日,就学会了自己找东西吃,但也仅限熬...
粥蒸蛋这样简单的食物,虽然清淡可同样的东西吃多了,也该腻了。
连着三四日后,林梦秋终于忍不住的动手了,她也不算精通,可好歹脱离了清粥和蒸蛋!
等到第五日,她终于再次见到了江鹤,他看上去眼睛通红满脸的倦色,但却很兴奋,看到林梦秋还有些脑子不清楚,“你们怎么还没走。”
过了会他才想起来,“医书呢?你写了多少了。”
看到林梦秋只写了三四页册子,也不生气,还很宝贝的边看边说妙。
“你在此继续写,你跟我来。”
这话是对着沈彻说的,林梦秋却不安的站了起来,“前辈,您要带我夫君去哪儿?”
“嘿,还真是半刻都离不开了?行行行,你要跟着便跟着吧。”
江鹤的语气里带着隐隐的笑意,这是说她依赖沈彻,但林梦秋很坦然,她就是时刻赖着他离不开,怎么了?
惹得沈彻的眼里寒意,也化成了春水。
两人跟着他到了另外一间屋子,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玉床和一个浴桶,小童正踩着木凳子往里面倒汤药。
“师父,按方子熬的药,宝贝也都准备好了。”
江鹤点了点头,而后看向沈彻,“进去吧。”
“何意?”
“你不是要治腿吗,赶紧,我刚研制出来的新法子,正好便宜了你。”
林梦秋瞬间眼睛就亮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没想到他会如此顺利的就松了口。
就连沈彻也有片刻的恍惚,他的腿,真的还能治吗?
不等他再催,沈彻就提着内劲,跃进了木桶中,瞬间就被药香给包围着,这是种能让人瞬间心静平和的味道。
林梦秋紧紧的抓着手指,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节,难道她两辈子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吗?
泡了约莫半个时辰,水已经冷了,江鹤走过去摸了摸药汤的温度,才点了点头,“可以了,到那玉床上躺下。”
沈彻此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浑身上下的经脉好似处处都堵塞着,而且冲涌着往他的双腿去,让他有种无法掌握的陌生感。
但既然都已经选择了相信,事到如今已无回头路,只能继续着往前。
沈彻刚躺下,小童就捧着个木盒子走近,林梦秋还揪着心的好奇,到底是何物,江鹤就打开了盒子,露出了里面的宝贝。
却让林梦秋诧异的捂住了唇,那所谓的宝贝竟然是只蟾蜍,通体雪白眼睛似铜铃,看上去竟然不觉得恶心,反而有种战栗感。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蟾蜍被放到了沈彻的腿上,而后开始吐汁液。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药方?林梦秋既想相信又害怕他是在拿沈彻做药人,上前两步想要问问沈彻此刻的感受,若是不好,必须及时的阻止。
江鹤正满脸兴奋的盯着沈彻看,这法子确实是他刚从书中学会的,恰好沈彻就送上门来了,能给他练手他当然不会放过。
林梦秋想要阻止,那就是破坏他的试验,江鹤自然不会同意,见她要靠近,就伸手拉住了她...
,“你不许动,不然我便将你赶出谷去。”
挣扎间,林梦秋就用一直带在身边的簪子,划伤了江鹤的手。
江鹤捂着手掌往后退了半步,林梦秋也有些慌乱,她没想伤他的,只是一时情急。
她最关心的还是沈彻。
但没想到的是,江鹤被划伤却并未发怒,反而满脸失神的看着她手里的簪子。
愣了片刻,才红着眼夺过了那簪子,“这东西,你是从何而来的?”
林梦秋被他的样子给吓着了,但还是老实的道:“是我父亲所赠之物。”
她其实也不知道父亲当时为何会给她这个,毕竟八岁的小姑娘都喜欢珠花头绳,这样简单又锋利的簪子并不适合她。
但父亲平日都是两姐妹一视同仁,从无偏心,唯有这支簪子大姐姐没有,即便当时的她并不算喜欢,也还是很宝贝的收了起来。
等到她出事后,不知怎么的竟翻到了它,便将它一直不离身的带着。
“你父亲?林剑青,不对,那人并不姓林,你的耳后给我看看。”说是给他看,却是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拉过她的手臂,看到了她的耳后。
林梦秋的耳后有一颗很小的红痣,如此隐蔽之处,就连林梦秋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她能感觉到江鹤的手在发颤,停顿许久后,有些急迫的道:“你的生辰是几时?”
“是冬至后一日。”
江鹤手里的发簪瞬间掉落,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他的眼眶也跟着红了,先是狂喜而后就开始哭。
从生辰到痣,每一处都与小妹寄回的家书中所述一模一样,那也是他收到的最后一封家书。
她清楚明白的写了,冬至后临盆,产下一女,小名为秋。
江鹤捂着眼,哭着哭着就毫无形象的跌坐在了地上,“是你是你,真的是你,我该早些认出来的,你与她是如此的像。”
林梦秋有些无措,一边是夫君躺在玉床上或有生命之危,另一边则是江鹤让人难懂的言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辈,您这是怎么了?若是无事,可否先替我夫君除去那毒物。”
江鹤哭够了,终于赤着足从地上爬了起来,上前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林梦秋自然是要挣扎的,可他的力道却重的让她挣不开。
“前辈!您这是做什么?”
“不,不对,你不该喊我前辈,而是该喊我一声,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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