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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启艰难的将喉头的酸涩之感咽下:“不要你管。”

她说得好听,可若是没有所谓的利刺,他早已被旁人磋磨至死。

她郁云霁是天之娇女,而他只是个不受宠的嫡子,所谓嫡子,过的却还不如继子,多年度日实在艰辛。

可她又怎么会懂,说出来也不过鸡同鸭讲罢了,他孤启还用不上旁人来可怜。

没有家人又如何,他还有恭王殿下,他早晚要做恭王夫的。

心下痛愈发难捱,兴许是他喝的太猛了,他脸色实在难看。

而今手心湿冷一片,整个人像是方从湖中打捞出来一般。

郁云霁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只是看着他这副模样,终还是起身道:“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若是以孱弱之躯嫁入恭王府,对得起你一哭二闹求来的婚事吗。”

说罢,她将手炉留下,便离了半月堂。

疼痛的剧烈席卷全身,孤启缓缓将自己蜷缩成一个虾子,最终跌坐在地上。

痛,好痛。

可唯有痛,才能使他清醒,让他记住这刻骨铭心的仇恨。

他疼得浑身冒着寒意,指尖都在发颤。

像是想起了什么,孤启抬手去够桌案上的手炉,却痛得脱了力,将手炉打翻在地,带着火星的木炭顺势滚出,燎了他的衣角,火星子烫了他的脚踝。

一股泪意被他强压下去,孤启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想起而是被关在茅草房里的时候,好像也是像今日这般,他痛的不能自已,却不曾有人关心他,世间人的温情皆与他无关,自始至终,他都是个局外人。

不痛的,睡着就不痛了。

他这么想着,撑着身子朝床榻挪去,明明近在咫尺,可每一步都是那么艰难。

这许是现世报,可即便是现世报他也认了,他从未做错过什么。

他侧身缩在宽大的床榻一角,将身下的锦被蹭出了一道道褶皱,抱紧了寒凉的自己。

似是过了半炷香的时辰,他听到一阵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他看着面前的墙,不曾阖眼,直至门被人推开。

“孤启。”郁云霁捧着一盏汤药,进门却瞧见屋内仅剩一盏烛火。

好歹为她留了一盏。

她看向床榻上背对着自己的人,他将自己缩成了一团,看来是胃痛的厉害。

郁云霁默了会,低声唤道:“可是睡了?”

榻上的人不曾应声。

郁云霁将那盏温热的药留在桌案上,顿了顿,坐在榻上倾身为他盖上了锦被。

孤启睁着那双凤眸,看着她落在墙上的身影,眼角有一滴温热滑落。

是痛的,他想。

灯盏被她拂灭,脚步声渐远,她似是去了别处,许是,依弱或姣郎的院子吧,毕竟他们是郁云霁的夫侍。

绞痛渐渐轻了些,孤启撑起半边身子,看着昏暗的屋内那盏被月光照得莹亮的盏。

他颤着指尖将热盏裹在手中,像是濒死的人找到了一口不足以果腹,但还能让他撑上些时日的糕饼。

寂寥的夜,他与盏取暖。

郁云霁一早便入了宫。

临行前,她嘱咐含玉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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