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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朽,推开房门的一刹那,一只老鼠贴着顾沉舟的左脚溜了出去。
顾沉舟走到自己的硬床板旁,拿起外套翻找一会,从口袋里翻出一条巧克力丢给窗户旁的人。
贺海楼一抬手接住,看了看手中的东西,他脸上的表情就跟顾沉舟预想中的表情重叠了:是一种又嫌恶又愤怒还无可奈何的复杂神态。
“昨天松塔今天巧克力,”他爆了一句粗口,“怎么全是甜食?”
“你该感谢我弟弟还有爱吃甜食的习惯。”顾沉舟淡然说,这些东西都是顾正嘉上次偷偷摸他的车时候落下来的,要不然贺海楼就真的只能像猴子一样漫山遍野地去啃野果了。
说起来,贺海楼为了跟着他,有好去处偏不去,非窝在这里可怜兮兮地吃巧克力……简直就跟他拿巧克力给贺海楼吃一样奇怪。
贺海楼无力地吐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烟圈,盯了巧克力一会,从自己倚着的桌子底下翻出热水瓶,倒了一杯热水,又把袋子里的巧克力拗得一小块一小块的放进嘴里,端起杯子闭上眼,咕嘟一声,全部吞下去了。
一口吞下之后,贺海楼连连喝水,把嘴巴里的甜味全部冲淡了,才说:“你什么时候走?”
“下午预付款会过来,我在这边陪村长接收。这里回县城的夜路不好开,明天上午走。”顾沉舟仿佛不经意地把目光从贺海楼所在的地方收回来。他脱下外套,躺倒在平房里唯一的竹制躺椅上,脑海里一边晃着贺海楼吞巧克力跟吞药一样的情景,一边往下思考:从顾贺两家暂时合作、一起离开京城开始,贺海楼就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出现在他面前,次数频繁到连他的家人都有些奇怪了。
他不知道贺海楼到底想要什么——不,不应该这样说,他知道贺海楼想要什么,却无法理解对方的执着,在京城或者扬淮省会的时候,还可以说贺海楼是闲的没事做了,就惦记着找他来玩玩,但都到了青乡县清泉村这种穷乡僻廊的地方,贺海楼甚至吃不惯这里的饭菜,一连饿了三天,现在都靠猛吸烟和吞巧克力来缓解了……
就为了上他一次?这可还真是持之以恒啊。顾沉舟慢吞吞地敲击座椅的把手,在心里轻轻嗤笑一声。
他都快要感动了——
“你是副主任还是小办事员啊?收个几万块钱也要你陪?”郁闷极了的贺海楼忍不住开了嘲讽,顾沉舟的母家沈家是出了名的有钱,刚从国外回来那天,他和孙沛明一桌赌局就是近千万。几万块钱的东西,别说顾沉舟,就算贺海楼自己,哪怕随便砸水里了,也是眼皮子都不跳一下。
顾沉舟闭上眼睛,压住涌上脑海的困倦:“你呆的不耐烦,自己回去不就好了?”
贺海楼又郁闷地吐出了一个烟圈——这或许才是他真正烦闷的原因,他明明极端不乐意留在这里,可是还是一天两天三天地呆下来……
从福徽省到扬淮省,从扬淮省到青乡县,从青乡县到清泉村。
就因为一个顾沉舟?
就因为一个顾沉舟!
真他妈不能再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习惯的可怕性
据说2013年9月-11月,贺已经从偶尔尾随到时常尾随。
于是顾去省招商局
贺:跟[尾巴摇摇求存在]
于是顾去青乡县招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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