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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回宫的马车上,扶苏的情绪也很低落,他蜷缩着身子紧紧挨着嬴政身边,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我阿母根本不是因病而亡!她一定是被离夫人害死的...
回到章台宫用过暮食后,嬴政便让扶苏抱明赫回去休息,将襁褓递给扶苏之时,他状似无意地在扶苏手背上轻轻敲了三下。
待孩子失魂落魄的背影消失在殿门,他便起身沉声道,“蒙恬,立刻加派人手前往宜春行宫,将胡亥母子严加看管,无寡人之令,不许任何人接近他们!”
蒙恬心中一凛,暗暗揣测王上如今这般,想来是要严惩离夫人以香料哄骗楚夫人和华阳太后之事,忙应下疾步出殿而去。
嬴政负手立于殿中,他棱角分明的俊朗脸庞,在此刻显得格外冷峻。
冬日的夜色很快像一张黑幕笼罩着整个大地,扶苏好不容易捱到将明赫哄睡,连忙悄声下床更衣,待吩咐宫人好生照看明赫后,他便迈着碎步朝章台宫奔去。
他猜测父王敲的那三下,是让自己夜深人静之时去找他,今日之事,父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为他的阿母讨回公道!
他边跑边抬袖擦泪,想着母亲往日的温柔,想着她临终前殷殷的叮嘱和不舍的眼神,心中悲愤交织,越跑泪越多。
阿母,身为大秦的长公子,孩儿自然不能哭,可现在,我只是一个想念您的小孩子…
...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有人同样在迎着寒风赶路,一辆马车正朝着咸阳方向驶来。
驾车的惊夫举着半路找农人买来的火把,一手执着两根缰绳,正在骂骂咧咧个不停,“该死的昏君,竟敢这般对待公子,真真可恶至极!活该教刺鬼把他抓去...”
刚骂完这句,一阵北风猛地刮来,险些将火把扑灭,惊夫悚然一惊,这才一个激灵意识到,此刻非白日,不可对鬼神不敬!
他急忙紧了紧新买的夹袄,催马稍稍加快赶路的速度,口中念念有词,“刺鬼大人在上,小人方才绝非有意冒犯您,实在是那韩王太可恶,对不住对不住,请大人勿要误会...”
车厢内窗户打开,韩非抱着一块牌位,呆呆坐在软垫之上,任由北风呼啸着吹进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从迷惘中清醒过来。
原来,他此番急匆匆赶回韩国,却连新郑的城门都进不去!
守城的士卒虽敬重他同情他,却也不敢私自放他进城,只是悄悄告诉他,韩王前些日子发布诏令,称韩非是不忠不孝之徒,不但命人收走了他的田宅仆从,还将他从宗族谱牒之上除了名。
韩非如何肯信这番说辞?便带着惊夫在城门结结巴巴吵了半日,以希望有人将自己归韩一事告知韩王,好进宫当面解释清楚。
哪知,两人一直等到第二日清晨,迎来的却是姬槐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昂丢来一卷诏书:这封盖着韩王印玺的诏书,字字句句,皆与守城士卒之言一字不差!
和诏书一同扔到地上的,还有他母亲的牌位!
姬槐笑着告诉他,既然韩国再无“韩非”这位王叔,那宗祠的偏殿之中,自然也不可能再容纳“韩非之母”的牌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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