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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杀猪的活计,却因刀法太过精妙,引来城中顽劣纨绔少年结伴挑衅殴打,正寡不敌众即将被群殴致残之时,被前来寿春出使办差的昌平君看到,派出几名持剑侍卫将他救下,从此将他带回咸阳扮做府中杂役,实则时常命他出城四处传递消息。
昌平君出使魏国前,得知胡亥母子被贬去宜春行宫,便命他前去暗中监视。
岂料,当日他趴在屋顶偷听之时,愤然于胡亥卖母求荣、要出卖昌平君之举,便折断屋檐一角瓦当,当场将他砸死后迅速溜走,自认为帮昌平君除去一个后患,颇为自得。
哪知,昌平君从魏国归来获知此事,非但不嘉奖他,反倒怒骂他误了大事,不由分说命家臣把卖身契还他,将他逐出丞相府,并勒命立刻离开秦国。
他守在后院门口恳求半晌,却引来家臣们一顿棍棒乱打,这才彻底明白,昌平君是真的要赶走自己。
钟离眜倒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反之,他行事自有一番格外独特的逻辑——他想着,要在临走之前最后再做一件事,来报答对方当年的救命之恩,从此便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
他思来想去,觉得昌平君此番生气的原因,是自己那日不该杀胡亥,而该杀了秦王,于是决定快刀斩乱麻帮昌平君除去嬴政,这才每日躲在咸阳街头打听消息,终于等到今日秦王出行的好时机。
因他祖传的刀剑,三年前早被寿春城的贼人骗走,如今买不起铁刀铁剑,便设计想用巨石将对方砸死。
没想到,原本一切都谋算得刚刚好——偏偏秦王在最后关头走开了!
嬴政颔首道,“可此番你刺杀寡人失败,恩情未得报便要赴死,你当真甘心?你便不想再杀寡人一回?”
钟离眜却一脸莫名其妙,像看怪人一样瞪着他,粗声粗气道,“他虽救了我,却对我并无再多恩情,我杀你之计虽未成功,却因此身陷囹圄即将身死,我以性命还他救命之恩,你岂能说我恩情未报?我钟离眜下辈子自是不再欠他隔夜恩,既然无须再报恩,我为何又要再来杀你?没想到你这秦王,倒是个怪人!”
明赫目瞪口呆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暗暗惊叹着,“窝的天,这大哥的逻辑怎会如此清奇?怪不得他要突然搞个刺杀,原来是为了报恩...不过这样一来,我竟然突然有点理解,他后来为什么会一听完韩信的理由,就干脆利落地拔剑自杀、让韩信拿自己的人头去找刘邦请罪了,因为这大哥确实是个怪人...不过,我家大大接下来要收复六国,还得打多少场仗啊,良将多多益善,这人虽比不上韩信,但他上战场很能打、也是经过史书盖章认可的...”
嬴政摸了摸小崽可爱的小脑袋,暗道,如此说来,此人肯为报恩赴死,又肯为救友赴死,品行倒是磊落,他将“打仗更厉害的韩信”这名字记下,忽而笑道,“若你不必死呢?”
明赫顿时一喜,急忙仰头看向父亲俊朗的下巴,蒙恬却心中一跳,急忙劝道,“王上,此贼人按律当腰斩于市,夷三族...”
钟离眜不屑地朝蒙恬撇撇嘴,“我家祖宗十八代如今只剩我一人,要杀便杀,休再啰嗦!”
反正莫说秦国,便是放在楚国,弑君亦是必死之罪,他愿赌服输,压根不想奴颜屈膝求饶。
他又看向嬴政,慢慢答道,“自然是何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便为何人卖命。”
嬴政点头,“如此说来,寡人此番若饶你不死...”
蒙恬面色大变正待再劝,却见钟离眜已瞬移跑到嬴政身前噗通跪下,脑袋在地上磕得咚咚直响,“秦王若饶我性命,我钟离眜此生便愿为秦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人多谢秦王不杀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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