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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未知又不稳定的精神体。
在没有进行交流前,费奥多尔只能从对方目前所展露出的、能够观察到的信息进行判断出,现在这个青木言哪怕是精神体,也绝对不会是当初那个纯粹的画家,这一点从变成白鸟的果戈里身上就能看出来。
青木言的世界是与思维挂钩的,也是对方构想出的世界,如果是表里如一的无垢少年画家,那么果戈里变成的鸟不会是这种锋锐写实的模样,而是会变得圆润童趣一些。
这是无法遮掩的稚嫩痕迹,也是符合年龄的思维构想。
那么……现在的青木言究竟是什么样的状态呢?
短短数秒间,费奥多尔脑海里已经掠过数个推论,他面上表情不变,一如既往地挂着看起来温和的弧度,率先开启了话题。
“晚上好,青木。”
这句无意义的礼貌性问候没能得到回应,路灯上的少年仍旧维持着原样,连动都没有动过。
有些奇怪。
费奥多尔很清楚青木言跟自己理想截然相反,因此对方会毫不收敛敌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无论怎么说,青木言也是自小生活在法国上流贵族圈中,接受过精心培养的人,哪怕他们之间再针锋相对,青木言也不可能会如此失礼地沉默以对。
换句话说,就算青木言略过这句毫无意义的问候,转而说些什么带有攻击意味的话,也比直接忽视他的问候要礼貌、要正常一些。
费奥多尔伞沿微偏,打在伞面的雨水一缕缕滑落,溅在地上激起一圈水花。
雨幕中仿佛人来人往,也仿佛空寂无比,有亡者跳着怪异的舞蹈自街头而来,又在路过生者时消失,转而再次出现在街尾。
少年坐在路灯上一动不动,唯一能够证明对方不是雕塑的证据,大概是对方指尖会时不时拨弄着怀中来回在两人之间观察的白鸟。
费奥多尔像是放弃了一般轻轻叹气,重新将注意力转走,他视线无目标地在周围游移,脑海里仍旧在思考着青木言会展露出这种状态的原因。
能够造成青木言进入这种状态的可能,其实只有两种。
一是青木言一直以来没有根除的问题——人格解体。
青木言在跟他相处时把这一面藏的很好,如果不是他足够敏锐,对这方面也十分了解,估计很难发现对方的这个弱点,因此如果青木言现在是精神状态极度糟糕彻底陷入了人格解体的状态,那以对方的谨慎程度不可能会来找他。
毕竟这么做等同于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了他的眼前,没有任何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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