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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身边多留下个塔图做支应。 三人装作?兄妹同行。 借宿的草原人家帐篷西边上生长几棵秀挺榆树,裹垂霜雪冰晶,远望似月宫仙树,披着的天地?间最澄净的冷光。 容淖最初以?为树旁那片低矮起伏的形状是缓坡,后来才发现原来是积雪给蓬蓬灌木丛做的调皮伪装。 三人借宿的牧民主?人是个年轻的鳏夫,名叫阿润,独自带着四五岁的三胞胎儿女生活。 或许是这个缘故,他对待容淖‘三兄妹’十分?和善。 听?策棱胡扯竟然没有半点怀疑。 策棱递过去一块茶砖当做见面礼,并装模作?样道,“我们本是来走亲戚的,记得以?前他家是住这一片,现下不知转场到?何处去了。我们四下找了许多天,小妹跟着到?处跑冻病过一场,瘦得像把骨头架子,实在不宜再在外风餐露宿,不得已?前来叨扰。” 阿润看了看裹着厚袄子依旧显出孱弱之躯的容淖,她的两位兄长感觉有她四个大,心生同情?。 二话没说邀他们进了帐篷,并仔细询问亲戚名字。 策棱随便编了个生僻名字。 阿润按按尤登帽,仔细思索一番,摇头说没听?过。 “不过,我认识部落里的努图克沁,能带你们去百里外的冬牧场问问。那里人多,或许有认识你家亲戚的。” 蒙古轮牧,牧民们居所不定。 任何水草丰茂适合放牧牛羊的地?方地?方都可以?被称为——努图克(家乡)。 努图克沁则是部族里负责为族人们勘探草场,寻找下一个努图克的人。 策棱一幅大喜过望的神情?,奉承阿润竟和努图克沁有交情?,肯定也是个本事人,顺势同阿润攀谈起来。 话题很质朴,问问冬日里骆驼生产顺不顺利,小骆驼全站起来了吗,牛粪够不够烧之类的。 任谁来了都无法把这个满嘴牧人琐事的青年与?战场杀伐的贵族将?军联系起来。 容淖和憨头憨脑的塔图盘腿排排坐在一旁,用袄子毛领遮住自己?呆若木鸡的脸。 大抵是聊得投缘,阿润撸撸袖子,决定给策棱三兄妹炸一锅新的饽饽吃。 这毡包看着不算富裕,策棱忙把人按住。 阿润却很热情?往容淖身上一指,“你这小妹妹弱气得连话都不怎么讲,合该多吃一些养养膘。诶,对了,你小妹叫什么名字?” 他不好总叫个年轻姑娘小妹,又不是亲的。 容淖抬头望向策棱。 她的真名一听?便不是草原女儿。 先前也忘记商量假名。 她怕露馅没吭声,只以?目示意策棱看着办。 策棱揽着阿润,望住容淖笑道,“茉雅奇,她叫茉雅奇。” 容淖听?见这个名字,唇角不明?显抽搐。 阿润有注意到?‘兄妹两’的眼神交换,以?为是妹妹害羞才让哥哥开口,不由哈哈笑,“你们兄妹感情?可真好,不像我家这几个,见天打架。” “……”容淖闻言不由心想,能不打吗。 刚才他们进来后,看见阿润给了三个儿女两块饽饽。 三个小孩儿没法均分?,立刻拔拳相向,草原儿女的剽悍刻在骨子里,差点打出狗脑子。 容淖本想把自己?的饽饽分?给小孩儿消弭这场大战,被阿润笑着制止。 阿润说,“故意只给两块的,让他们在帐篷里抢饽饽,免得跑去外面玩雪。” 入夜,三人在阿润的热情?招待下吃了牧民人家还算的丰盛的一餐。 之后便是安排休息。 阿润家只有一顶大毡包,策棱和阿润商量过后,在角落拉上绳索,搭上一块有两个小窟窿眼的油布,隔出一个小间单给容淖住,免得她和一群男人挤在一起。 容淖趁阿润几个不注意,悄声质问忙里忙外替铺设被衾的策棱,“你取那么个假名有意思?” 茉雅奇,满语寓意长寿草。 策棱,蒙语意为长寿。 策棱抬头,要笑不笑道,“名字是大哥对小妹的祝福。” 因为容淖一直心情?低落不吭声,险些被阿润的三个孩子怀疑是小哑巴。 后来她特地?开口与?策棱说话以?证明?自己?不是哑巴,因为没有称呼对方,三个孩子又觉得她怪没礼貌,叽叽喳喳问她是不是打架输了不愿意叫人。 容淖僵硬一张脸不情?不愿喊了句‘大哥’。 策棱和塔图在旁忍笑差点憋死。 策棱看容淖冷下脸,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手上动作?半点不停,展臂几下铺好毡毯床褥,在大开大合的状态里,他抬眼直截了当道,“不必想太?多。” 青年面上不正?经的坏心还没收干净,双眼却始终温和且包容。 容淖摩挲指尖。 一时不知他是在说名字,还是在安慰她别?再困扰对佥妻的安排。第53章 在阿润家的日子过得平静却绝不安静。 三胞胎精力充沛,能从早吵到晚。 前一刻还在团团笑,转个眼立马混战叠罗汉。 容淖嫌吵不太爱跟小孩儿?玩,但?小孩儿?们挺喜欢这个漂亮得与众不同的大姐姐。 尤其是最小的女孩儿?乌兰。 起?先陌生的时候,乌兰总是藏在自家阿布的羊皮袍下摆后面歪着?脑袋露出一只?眼睛偷看容淖。 每次容淖察觉望过去,她便立刻像受惊的小鹿猛缩头,隔一会儿?又悄悄冒出尖尖角。 后来熟悉一点,她会拿自己从草原上捡来的棕红石头送给容淖。 容淖接过,越看越觉得这是玛瑙原石。 算能值一点钱的东西,容淖不要,乌兰倔着?小脸硬要塞她手里,风一样被?哥哥姐姐喊出去了。 容淖只?好把石头交给阿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阿润笑着?让容淖收下,并告诉她,“往西北方向走,有块草场上有很多玛瑙石头,因为品相不好,过路商队嫌没赚头不肯收,摊在原上没人?要。大人?放牧过路都?嫌弃硌脚,只?有孩子们爱去那边捡来玩。” 容淖闻言不再?推辞,转头从车里翻出丝线打了个络子回送乌兰。 她针线女红不通,但?十指灵巧,络子打得繁复又精致。 乌兰捧着?憨态可掬的金鱼络子,爱不释手,冲容淖甜滋滋地?笑。 黑红脸蛋上嵌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圆眼睛,旧旧的小孩儿?看起?来像到处胡拱过的小狗,乱着?衣领,翘起?几缕头发,有点脏兮兮却并未因此削减她本身的柔软可爱。 容淖摸摸她的头,让她去跟哥哥姐姐玩。 乌兰开开心心跑出去,哭哭啼啼跑回来,手里抓着?被?抢散的金鱼络子,肉眼可见‘战况激烈’。 后面还追着?两张同样哭兮兮的小脸,眼巴巴都?想要金鱼络子。 容淖无奈,再?去车里翻出两条丝线。 “我不想要这个!”姐姐鼓着?脸蛋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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