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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5 章 渡河(二更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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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还以为是个好拿捏的,谁知竟是野性难驯,不知尊卑!”

明雅夫人在出嫁前也是娇小姐,仆从簇拥,养出一身气派和脾气,哪里肯受一个戏子的气?

乳母劝说着:“夫人何须和一个玩意动气?横竖您有小少爷傍身。”

这话在理,一想到儿子,明雅夫人就恢复了理智,她抱起被吓得小声哭泣的儿子,柔声哄着:“宝儿,你往后可要懂事,听娘的话,娘什么都给你。”

她是明家的女儿,也是明家的筹码,他们选择押注在刘天霁身上,认定这个男人将是乱世之中的明主,她就要竭力辅佐丈夫,让刘家与明家的关系更加紧密,等刘天霁成就大业,将江山传给她的儿子。

所以她愿意忍下诸多恶气,她念那么多书,就是为了爬到更高,书中写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她也要抛却小情小爱,为明家和儿子牟利。

同样的,她不希望刘天霁还有其他女人生的儿子,他只要有她的儿子就够了,不就是玩男人吗?玩,那秦追是医学名门出身,想来身子干净,玩了不会染上脏病,玩死了也不可惜!

若是秦追能争口气,拉拢住少帅的心思,那她的娘家就不会想着把堂妹嫁给刘天峰和刘天云,她要明家把所有筹码都放在刘天霁身上,两方协力握住刘家军军权。

终有一日,她要高高在上,俯视众生,没有人能比她更高贵!

可她也不能任由一个玩意在自己面前嚣张,明雅自认名门贵女,今日秦追离去时的眼神让她内心刺痛,且那张脸还有性情即使让她一个女人来看,也要承认是个勾人的。

明雅思忖片刻,便揉红了眼,将发丝打乱一些,做出哭了许久的模样,去了刘天霁的书房。

书房中,明雅夫人哭诉着:“我再怎么也是刘家军的少帅夫人,是您一双子女的母亲,您要玩戏子,可以,可您也该给我留几分面子啊!”

“那是一匹难驯的野马,昨日对我说要出去,我按着您的意思说不行,他竟是对我出言不逊,声音极大,还吓哭了儿子,这样的妾,日后只会丢家里的脸。”

刘天霁本已不耐,听到明雅提到儿女,却不由得神情松动,他抬手按了按,明雅便停住哭声,刘天霁缓声安抚着妻子:“好了,我知道了,夫人才是我的贤内助,是刘家的大夫人,这个家里里外外就你撑着,我刘天霁岂是分不清楚轻重的人?”

明雅用手帕擦着眼泪:“可少帅,我说句难听的,日后我们该如何对孩子们解释,他在这个家里是什么身份,和他们的父亲是什么关系呢?您是刘家军的统帅,娶戏子进门没什么,可玩一个男戏子,难免令叔伯们心生他念。”

刘天霁道:“此事,我会给夫人一个交代。”

这对年轻夫妻打着机锋,都知道彼此从未有过真心,却还要做出相敬如宾、对方最重的模样。

可是一想到利,那沉重的、带着万丈金光的利字,他们就能将这出戏

继续演得出神入化。

明雅得到一个不算满意的回答(),瑓厐?げ摫?扫?[()]?『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再进一步的话,刘天霁就要不高兴了。

两人又虚情假意一番,明雅方才告退,刘天霁坐在太师椅上,沉思片刻,认为明雅有句话说得对。

娶一个男妾,是会对个人名声有碍的,至少好人家在嫁女儿时会多出几分顾虑来。

既如此……刘天霁扬声道:“让天峰过来。”

.

露娜劝说秦追:“你不该在这种情况下激怒那个军阀夫人,这种人心眼不大,却很擅长找人麻烦。”

秦追耸肩:“顺手一试,不成也无所谓。”

露娜疑惑:“试什么?”

秦追道:“一看她是不是个还能好好沟通的有良心的人,现在看来她不是,第二个试探,就是既然她愿意帮她的丈夫囚禁和强|jian|我,无非是觉得我只是个小大夫,在军阀面前是个好拿捏的,对她没有威胁,但如果我不好拿捏呢?说不定她会改主意。”

确认了明雅支持丈夫纳小后,秦追就决定去气这位夫人一把,看看这位标准的主母能否容得下“性情跋扈且擅长阴阳怪气的妖艳贱货”进门,容不下就好了,那说不定某天夜里,就会有一道后门为秦追敞开,让他顺利溜走什么的。

但不成功也无所谓,本来也不指望明雅夫人帮忙,就像菲尼克斯说的,像明雅这种给大势力的头子做夫人的女人,不能看她和刘天霁的夫妻关系,而要看利益。

她的利益就是她要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刘家家业,支持刘天霁对秦追的觊觎恐怕有这一层心思。

露娜道:“哇哦,我记得以前你在医院里碰到下作的医闹,如果其中有女人的话,你骂人时的词汇都会温和一些,难得看你故意去气一个女人。”

秦追:“……我都面临被囚禁、可能会被强|jian的境地了,有好态度也不会给帮凶啊,而且我只是对她阴阳怪气一下,连这个都受不了的话,那她也不要帮她老公强抢民男了。”

他白天还阴阳怪气刘天霁是个推销自己劣质壶嘴的傻比呢,这可比阴阳明雅夫人读书读得没良心更狠呢。

菲尼克斯道:“如果你很想杀刘天霁的话,我可以帮你和知惠做计划,但风险可能有点高,他们枪太多了。”

“看有没有机会吧,我和知惠的性命很宝贵,赔到这个豺狼窝里不值当,还是去罗恩那边更重要。”

秦追没有彻底否认他对刘天霁的杀意。

露娜双手托腮:“你可真不是个善茬,难怪我和你们两个聊得来。”

秦追心说可不是么,他们弎常在六人组里拉名为“小坏蛋”的小群,他和露娜都是手头沾过血的,菲尼克斯是分析和出主意的。

有时候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把这两孩子带坏了,想收敛又做不到,因为从徐谷雨闯入他家,把他坑得提前上路开始,秦追这一路都没有不做小坏蛋的环境。

他打了个哈欠:“睡吧,也不知道格里沙什

() 么时候到,能赶在他来之前逃出去就好了。”

听到秦追的话,菲尼克斯、露娜的心情有些微妙。

其实,和知惠、罗恩这两个弟弟妹妹不同,格里沙一直都知道他们弎拉小群的事,菲尼克斯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但是就在几小时前,格里沙还专门和菲尼克斯、露娜沟通过。

“寅寅肯定很气,和他一起骂那些坏蛋吧,我会尽快到的,我快下火车了。”

露娜无奈道:“你们国家的军阀似乎并不在乎名声,你怎么说也是南方大明星和神医,他们还这样对你。”

菲尼克斯道:“正因为寅寅的基本盘在南方,所以他们此刻才肆无忌惮。”

寅寅要是在南方,是没人去动他的,但南方的势力管不到北方来,菲尼克斯猜测现下刘家还将寅寅在北方的消息瞒得很好。

他们想要一直囚禁着寅寅,方便刘家男人强|jian寅寅,最终在刘家这出豪华幽深的宅院中无声无息地被玩死。

想到这里,菲尼克斯感到喉头生出一股腥气,他舔了舔自己的尖牙,却被秦追的精神体牵住了手。

“没事的。”秦追反过来安慰他,“别为我难过,菲尔,我会找机会逃走的。”

沙皇俄国横跨几个时区,格里沙昼夜不停地赶路,即使他的性子平和,且适应在各种环境睡觉,一路下来依然疲惫。

白日,在秦追阴阳怪气刘天霁的壶嘴的时候,格里沙在涅尔琴斯克下了火车,涅尔琴斯克也叫做尼布楚。

小熊扛着沉重的行李,找到城市中少数的几家银行,到了其中一家,拿出五百卢布:“我要换白银。”

柜台的职员打量着格里沙的个子,眼中透着惊异,“你是小孩?换这么多钱干什么?”

这些钱都够让西伯利亚大铁路上的士兵们无视起码五个流放途中逃跑的犯人了。

格里沙流利地找着借口:“我要和大人去中国买一种叫人参的补品,请为我换白银吧,我的家长在酒馆里等我。”

说到人参,职员便不再怀疑:“哦,那确实是一种不错的药材。”

至于家长在酒馆,小孩子被打发出来跑腿这事,俄国人都见怪不怪了。

格里沙换好钱,出门就先买了一匹马,山里长大的小猎人骑术娴熟,一抖缰绳,马匹便载着他奔跑起来。

在西伯利亚独自赶路是很危险的事情,这里是熊和西伯利亚虎、狼群的繁衍之地,任何人群聚集地之外的荒原都潜藏杀机,但格里沙已经顾不得了。

凭着天生的方向感,深夜,格里沙逐渐靠近中俄界河——额尔古纳河。

因为身份特殊,比如说自身是个没大人带的未变声孩子,再比如格里沙弄不到通关证明,也没时间走程序。

总之,小熊决定偷渡。

有野兽在河畔饮水。

格里沙下马踢了踢腿,缓解骑马太久导致的双腿不适,将背上的枪拿下来,对准野兽,清冷的碧眼清明锐

利,双手稳定。

谢尔盖舅舅教过格里沙,“面对猎物时决不能畏惧,格里沙,勇者才是猎人,而冷静是致胜的武器。”

小熊是个学习时特别认真的孩子,他遵守舅舅的教导,冷漠的眼在野兽的要害上徘徊。

最终,野兽退去,野外的王者们都明白,不要和那些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类对抗,吃下他们要付的代价太大了。

格里沙收起枪,安抚着躁动的马儿:“好了,别怕了,它已经走了,我在这里,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只老虎,我想它才离开妈妈没多久,还不算成年虎呢。”

格里沙将衣物脱下,放在马背上,牵着马进入了河水中。

此时河水还很冷,在其中游泳,热量流失得很快,格里沙上岸时却没有颤抖,他是一只火力旺盛的小熊。

格里沙擦干净身上的水,重新穿上衣服,拿着大毛巾将小马湿漉漉的皮毛擦了擦,牵着小马去找有人烟的地方,他还好,但马儿可受不住冻。

额尔古纳河有70%在内蒙、30%在黑龙江,附近是大片的湿地,满洲里其实属于内蒙,格里沙不太懂蒙语,但好在满洲里车站奠定了此处的商业,也让这里开设了诸多俄餐餐厅,自然,也有东北人来这里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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