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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死活,他们恐怕干涉不了。问题是,如果这个角色的结局是死,怎么把季彤这个演员给捞出来,让她平安无事地演完这出戏?

荆白一边分析剧情,一边在脑内飞速思索,白恒一却不然。

他的重点似乎是在听。荆白会不时看他,但到后面,两人已经很少对上眼神,荆白注意到白恒一的眉心也在越拧越死。

到陈三娘泣诉毕,老童生等人抢白和争吵时,他已经不看了,双目紧闭,似乎在细听什么动静。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陈三娘”虽然暂时还没认罪,气势也越来越弱,眼看已被大汉说得词穷,也没有什么辩解的余地了。

罗意焦急地两头张望,也注意到白恒一的异样。

他看了荆白一眼,对面的青年修长的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他不要打扰。那边犹在絮絮,大汉和陈三娘都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两个人索性都盯着白恒一。

时间一直公平地流动,之前他们都觉得过得很快,但此时此刻,似乎一切又都慢了下来。

直到再次听见铮然的长鸣,是钢叉顿在地上的声音。还拿着钢叉的两个大汉借此维持了秩序,一切又重新变回寂静。

白恒一像是也被这长鸣惊动了,猛地睁开了眼睛。虽然白恒一的目光只是在他脸上一掠而过,但罗意依然感觉到了他眼中有种少见的凛冽的意味。

荆白却注意到他平静面孔下的惊疑,用近乎波澜不惊的镇定承接住他的目光,点了点头,打手势示意他说出来。

白恒一轻轻吸了口气,他缓缓地打手势,对两人道:那个唱戏的陈三娘,不在季彤身上,也不是神像。

他们和那群纸人的距离其实挺远的,而且他们现在所在的方向,虽面朝纸人,却是季彤和神像的背面。季彤还被绑在一块又大又厚的门板上,他们完全看不到她的情况。

纸人们虽然站位分了前后,但连季彤在内,彼此相隔都不远。在这个距离里,哪怕是白恒一这样灵敏的听觉,也只听见声音都是从那个方向来的,注意不到这点距离的细微差别。

如果不是“陈三娘”一开嗓就能听出来,声音根本不是季彤的,恐怕想都不会往这个方向想。

前头发现嗓音和季彤不一样,后面,随着剧情逐渐推进,他和荆白都察觉到,人群中似乎藏了不仅仅是观众的人。

其他的纸人观众都在看戏,他们在人群中,却和戏台上的钢叉大汉和陈三娘一唱一和,起到一个烘托气氛和推动情绪的作用。两人当时对视了一眼,知道对方都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白恒一隐隐觉得,这可能是个关键。

剧情有荆白在留意,白恒一专心听着人群中那几个人说的话,渐渐地,他感觉到有些异样。

“陈三娘”的声音,和为首的大汉出来的位置不太像,更像是后头那几个人声音的位置。

他不甚确定,只能一直听,直到“刘大姐”和“老童生”这一次出现,吵了几个来回,他才感觉有了些把握。

岂止台上的是唱戏的,台下的也是。这些纸人们合起来给他们演了一出戏。

真正的“陈三娘”……应该确实藏在后面那群看戏的,茫茫的纸人的人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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