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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无法书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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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人布局深远,且环环相扣,从不做无用功。”

这几桩大鬼案里,桩桩件件的鬼案都非同一般,却像是受到了一双无形大手的摆弄,把这些本来就异常恐怖的鬼案结合在一起,使彼此间相互产生渊源、纠葛。

如无头鬼案中厉鬼复苏的金将,死后化为驾驭鬼车的厉鬼,游荡于大汉朝,并且恰好鬼车又拥有无视时空阻隔的力量,将‘客人’送往四十年前……

赵福生想到这里,心中一动,所有杂乱的线索在她脑海里汇聚,一个大胆的猜测涌现在她脑海中:

“我想,鬼戏班——”

她喃喃自语,但声音极轻,刘义真没有听得清楚。

他的心神还沉浸在无头鬼的复苏极有可能只是阴谋中,听到赵福生的话,强忍怒火:

“如果张家人真这么做,我不会跟他们善罢甘休。”

说完,又想起赵福生先前的呢喃,又问:

“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赵福生摇了摇头,又听他说不会放过张家人,不由好奇的问:

“张雄五已经去世,纸人张如今不知所踪,你怎么对付张家人?”

“……”刘义真语塞。

赵福生建议:

“不如找个机会将老张打一顿,他也是姓张的。”

“你真是嫌镇魔司太平日子过多了,闲的。”刘义真一脸无语的吐槽。

但说完这话,他又觉得赵福生的建议不错。

张家人造了如此多孽,张传世以前是纸人张的‘叔叔’,他开的棺材铺子也没少沾张家的光……

他开始认真思索起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拳头都握起来了。

“哈哈哈。”

赵福生大笑,刘义真也不由自主露出笑意,摇了摇头。

“对了,你觉得纸人张会对万安县动手?”

两人开了几句玩笑,使得紧绷的气氛稍轻松了一些之后,刘义真又将话题拐回一名册上。

“不错。”赵福生也收敛了笑意,淡淡的点头:

“他不可能白做工。”她盘算着:

“无头鬼、你爷、鬼戏班,这种种都是在为了他的真正目的做准备,我与纸人张的这一战迟早是要碰上的,无法避免。”

她眼中暗芒闪过,神情变得锐利了许多:

“我在明他在暗,中间交过两回手——”

从前两次交手情况看来,第一次她打了纸人张一个措手不及,似是将他逼出原形,但实则让他由明转暗,并没有损毁纸人张多少根基。

“但经过第一次交手,我将他逼出万安县,算是为县里百姓除去这一个大祸。”

纸人张在万安县开纸人铺时,以人皮制灯笼,他屋中的那些堆积如山的人皮,便意味着他手上沾满了鲜血,罪不可恕。

“那一次交手,他露出了驭鬼者的底。”

而第二次交手,则是在蒯良村中。

此人露出的端倪更多。

她从纸人张手里夺走了棺材钉,但没能将他留下,不过也发现他可以吞吃鬼物,且拥有与庄四娘子这样的灾级厉鬼对峙的实力。

“他的实力深不可测,如果真的斗起来,我未必是他对手。”

刘义真听了赵福生这样一讲,点了点头:

“而且你投鼠忌器。”

赵福生坐拥万安县,但同时万安县也是她的软肋。

纸人张则比她更心狠手辣。

如果此人以攻击万安县为主,间接性的攻击她,赵福生还真容易陷入被动。

这样一来,她早做准备是对的。

“有备无患。”刘义真道。

“对头。”赵福生笑着也点了下头。

“不过你将名字记入鬼册,确定有用吗?”他担忧。

刘化成确实是灾级的厉鬼,且他的厉鬼法似是比门神更胜出。

但鬼可不是人,刘义真提醒她:

“你考虑过后果没有?就怕玩火自焚——”

“只要有六成把握,我就干了。”

赵福生道。

与纸人张这样的人打交道,小心谨慎固然是应该的,但若处处小心谨慎,那就容易受他所制了。

“你爷是灾级的大鬼,万安县的人名字一旦记入一名册内,到时灾级以下厉鬼就无法再对这些百姓进行标记了——”

如此一来,刘化成这样的恐怖大鬼,反倒能成为百姓新的庇护。

这种法则,也与赵福生利用门神烙印驱赶其他厉鬼有异曲同功之妙。

刘义真微微颔首。

“不过一切只是我的初步构想。”赵福生道:

“一名册——”

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未必能将这些名字全部记录入这鬼册中。”

“一名册?”

刘义真也觉得有些怪异:

“话说回来,当日你说这是一名册,但我还没有问过你,为何会称呼这是一名册?”

他目光落到那本鬼册之上,“册内记录的名字可不止一个。”

刘义真老实道:

“除了已经死于要饭鬼手里的一部分人之外,还有一些幸存者——”

不仅是这样,赵福生后来进入要饭胡同后,名字也被记入了一名册中。

从这一点看来,‘一名册’这个称呼名不符实,从这名册曾记录的人名看来,刘义真道:

“该叫千名册才对。”

赵福生笑了笑:

“义真,除了我之外的这些人名,是你爷在世时记录的吧?”

刘义真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是——”他迟疑道:

“我爷去世前,这名册一直在他手上,没有交给我。”

而他死后厉鬼复苏,打破了夫子庙的平衡,导致要饭鬼复苏,酿成了要饭胡同惨祸。

自那之后,鬼域弥散开,再没有人敢踏足城南夫子庙,布施册上就再也没有增加过其他的名字——而后来进入其中的赵福生就是唯一一个将名字记录在一名册上的人。

这样一想,刘义真就隐约知道赵福生称这名册为‘一名册’的缘故了。

“总而言之,试一试吧。”赵福生说道。

正好此时蒯满周研好墨汁,她将书册摊开,取了笔架上的一支毛笔抓握在手中。

重生以来,赵福生偶尔也要记录鬼案,翻看过往卷宗时还会记些感想,对毛笔也比才重生那会儿熟悉许多。

她提笔沾墨,将那醮满墨水的笔尖落到名册上时——怪事发生了。

浓黑的墨汁划到书册表面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笔尖在书页上游走,但墨汁却并没有沁入书册之中,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吞噬。

任凭赵福生的笔尖在书册表面乱写乱画,那册子上却半点儿印象都没有留下。

两人的神情一肃,不由自主的交换了个眼神。

“果然不行。”

赵福生道。

这一切在她意料之内,她早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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