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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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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出朱宅。

脚落到街巷雪地上,心才跟着落回实处。

显金有些兴奋,走得快极了,陈笺方想开口,却不知道问什么,问她预备拿这个账本怎么办?好像也没什么必要。

这个账本自然要交到祖母手上。

该整治的整治,该刮骨疗伤的刮骨疗伤。

那位朱管事死了,若把陈六老爷拱下去了,泾县作坊的实权派便只有三叔了,三叔能懂什么?等祖母一走,站在三叔背后的这位贺姑娘便是泾县当仁不让的当家。

她……似乎很想掌事?

陈笺方看过去,小姑娘容光焕发,许是因兴奋而眉飞色舞,不由低头笑了笑。

有些姑娘、妇人就是闲不住的,比如他娘,父亲死后便将花鸟工笔画重新捡起来,鹦鹉、雀儿画得栩栩如生,翘着一张红喙好似立马学话。

临到陈宅门口,陈笺方唤住显金,“贺姑娘——”

显金转头,“嗯”了一声以待后话。

“我名唤笺方,家中排行第二,大房是拉通排序,我还有个长姐,嫁在京师,你……”

你无需叫我大郎。

听起来,总有些不吉利的意味。

显金想了想,点点头,“好的,二郎。”

显金费了好大的力,才把那个“神”字吞回去。

都怪封神榜在童年太风靡。

陈笺方还想问什么,可张了张嘴到底没问出口,他听旁人叫她金姐儿,是哪个金?是静?还是菁?还是婧?是叫贺金娘?还是贺金儿?

可这是女子闺名。

他只需要知道她是“贺姑娘”,再近就逾矩了。

这个雪夜,本就是他逾矩。

莫名其妙地听墙角,莫名其妙地邀约陌生姑娘夜闯民居,莫名其妙地……想知道女子闺名。

他可以把这些逾矩归咎于父亲猝死带给了他荒唐的情绪,但……这些荒唐万不可让旁人遭到诟病。

陈笺方转身向里走。

一来一往间,陈二爷的莺莺传唱到了第八折 ,扮演莺莺的陈二爷酒劲上头,故作扭捏地拉扯胞弟陈敷的衣角,“红娘红娘,小姐不醉,只是骨鲠在喉,不吐不痛快——”

陈敷红不红娘不知道,看脸色还挺红的——气红的。

妈的,连喝醉酒唱个戏,他都只是个女配角!

呸!

陈敷面无表情把衣角拉回来。

满场一片哄笑,显金躲在热闹里,重回陈左娘和陈右娘的左拥右抱。

一场接风酒吃到深夜,再休整两日便是除岁和迎新,张妈在瞿二娘的带领下,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连几日都在洒扫清理,每日只负责作坊伙计两餐的摸鱼美好时光一去不复返。

“他们怎么还不走啊!”

张妈咬牙切齿地给显金塞了颗杏仁糖,“还好你捡了个顶事的丫头回来,帮我不少忙——瞿二娘简直就是我的劫!”

“支我上房还支我下地,我一个月才多少工钱!我要拿她那么多月例,我连睡觉都睁眼警醒——一只眼站岗,一只眼放哨,主人家向东偷鸡,我绝不向西摸狗!”

领导来访,屁都要夹着放。

显金乐呵呵地嚼杏仁糖,“锁儿好了?”

张妈说话间又剥了一碟子瓜子仁推到显金跟前,“好全了,乡下长的丫头命硬骨头硬,敷了两贴药,脸上也好了,腿上也好了。我特意这几天给她杀了只鸡,让她养点肉出来再见人。”

说话间,又有人在廊间叫,“张妈张妈——把年糕贡到财神爷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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