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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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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什么?”

温泽念嘴里问着,行为上却是纵许,两只纤细的手臂撑起身子。孟宁凭她手臂的线条轮廓才瞧出来:“你穿着晚礼服吗?”

“嗯,我刚从一个晚宴回来。”

孟宁一时没说话,接受温泽念撑着手臂的俯视。

每次休完假重新上岛,都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她方才的梦太空了,温泽念突然的吮吻在她心里近乎激荡起一阵暖流——

温泽念说她会回来,她就真的回来了。

在这场梦境里,温泽念不食言。

孟宁几乎需要消化一下那温情的感受,才能迎接接下来的旖旎。温泽念也不催,就那样撑着手臂,静静望着她。

她没话找话:“你的晚礼服是什么款式?”

“你想看么?”

温泽念缱绻的发音像在说情话:“开灯。”

孟宁要反应一下,才意识到那句话是对声控系统说的而不是对她说的。而在她反应过来的同时,连接露台的副客厅里所有灯光应声而亮。

温泽念美得近乎刺痛人的眼。她穿一件黑色露肩礼服,上半身紧致的裹胸款压着她面前的一片丰腴,而腰线以下的裙摆忽而蓬开。这样的款式交由韵味不够的人会显得浮夸,穿在温泽念身上却恰如其分,总让人联想起绽开的墨色的花。

她眼妆清淡,一抹带蓝调的正红唇釉却夺人眼目,衬出她的雪肌。

孟宁还在拖时间:“你每次参加晚宴,都这样盛装打扮,可见要谈的合同数目很大。”

“不。”钻石耳钉在温泽念柔润的耳垂上闪闪发亮:“我只是想当屋子里最漂亮的女人。”

她的眸眼太深邃,孟宁的心神都恍了下。

“你穿隆重的晚礼服,每次看起来都好像一份礼物。”

温泽念问:“那你要来拆礼物吗?”

孟宁被她语调蛊惑,只有这种明知对方不会拒绝的事,温泽念才会用问询句。

孟宁的纤指几乎是下意识往上移,想去摸寻晚礼服的拉链。而温泽念摇头“嗯”了两声,第二个“嗯”字语调上扬,否定了她的作为。

温泽念说:“往下拖。”

孟宁拽着裙摆,缓缓用力。

蓝调红丝绒唇釉的功效惊人,衬得温泽念周身皮肤也更白似的,肩峰的形状好看得凸起。

孟宁发现她不用等心里的温情退潮,而是海浪一般,被一波更

起伏的渴念直接掩盖。

不解拉链的情况下裙子只能挂在腰际,而温泽念也是在这时说:“停下来。”

孟宁觉得温泽念很擅把握节奏。

她每次露给孟宁看的都是一部分。比如上次的丝袜,这次的上身。挂在腰际的晚礼服让她仿佛双臂尚存的维纳斯,那让她保持了理智与高贵仿佛没有在欲海里沉沦。反倒是孟宁的双眸不再清明。

温泽念的裙摆如绽开的花瓣,她要当采撷的蜂。

肌肤太柔腻,反衬出玻璃丝袜的粗糙。

温泽念的嘴软不仅体现在很好吻,也体现在这会儿她的唇一点不严,肆意泄露出起伏的呼吸和孟宁的名字。

她又用那样的语调叫:“孟宁。”

她双臂撑在沙发上有些打软,可努力撑着,纵许孟宁的放肆。

可孟宁想去洗手的时候,她说:“把佛珠摘了。”

“什么?”孟宁立即否定:“不行。”

“我不喜欢我们之间还有阻隔,一串佛珠也不行。”

“可你每次也都穿着衣服。”在温泽念每次要她的时候。

“可现在是你要我,我来制定规则。”温泽念是天生的谈判者,她的语调能把一切事情说得顺理成章。

孟宁:“……别的可以,佛珠真的不行。”

“那我也要拒绝你,你不能要我。”温泽念的动作很旖旎,可语气抽离出来:“只能我对你为所欲为。”

温泽念起身去洗手,又取来那小小蓝色盒子。

孟宁觉得自己进步了。第一次她几近窒息,第二次她有想哭的冲动。到了第三次,在温泽念提醒她记得“呼吸”的时候,她还能不自禁去摸温泽念眉心的凸起。

温泽念在同她一起皱眉,微微抿着唇角,好似在感受着她的感受。

温泽念不是一个温存的情人,因为她过分投入。

孟宁起身自己去清理。回到厅里时,看到温泽念仰靠在沙发背,每次结束后她总是显得很累。

温泽念身上时时冲撞出这样迷人的矛盾感。她矜持得不许孟宁碰她,又不惧于展示她自己的美,她就那样仰靠着,丝毫不在意晚礼服还挂在腰际。

孟宁瞧着她的模样,一句“今天的故事呢”忍了忍没有问出口。

每次她都是被睡的那个。可为什么每次反而是她显得像“睡完就跑”。

空间静下来。

孟宁觉得人心跳还未平复的时候最好谨言慎行,因为一个不慎就会问出心底的话:“你有满足感么?”

“什么?”温泽念本来半阖着眸子,此时掀起尚染绯色的眼皮。

孟宁选择闭嘴。

温泽念歇了会儿,与她商议:“你可以不在这里睡觉,不过能不能等我简单泡个澡再走?晚宴上多喝了两杯,我真的有点累,今天的故事,我边泡澡边给你念。”

孟宁迟疑一瞬。

温泽念勾起唇角:“又没叫你一起泡,你紧张什么。”

“谁紧张了。”孟宁应允:“可以。”

夜浓得像没有尽头,天亮以前,她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温泽念站起来,把晚礼服在身上套好,方而往浴室走去。路过孟宁的时候,凑近她耳边:“我十多岁的时候就暗恋你。”

“你说我现在有没有满足感?看到你皱眉的样子我就能……”她压低声线,最后的音节消弭在耳旁的气声中,足以碰红人的耳廓。

******

温泽念去给浴缸放水时,孟宁双手背在身后,侧倚着玻璃磨砂门立着。

常规认知里,给浴缸放满水总得需要数十分钟的时间。可在C酒店,复古风情的猫脚浴缸不过几分钟,就溢满氤氲的水汽,温泽念的纤指轻轻一荡,拨散精油的香气。

固然知道这是C酒店引入的高端进水系统作用,可心理上,总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如真似幻。

时光失效,常理失效。

翻手为云,覆手是雨。

于是这几分钟的时间,也就只够孟宁短短的出一阵神,感受温泽念方才那句话在心里撞出的余韵。

那句话怪就怪在,分明充满了蓬勃的欲念。

可又夹杂着默默的温情。

温泽念没有否认自己更热衷于“承受”的属性,可因为对方是孟宁,她对“施予”乐在其中。

好像过往的情感真一路延宕到现在,她获得了青春时期的延迟满足。

可是。

温泽念踏入浴缸的声音将她从思忖里拉出来,她扭头去看,温泽念的身形已沉入水面,只露出纤长的颈项。

平时一丝不乱的精致盘发到底因方才的激烈落下来一缕,水汽一熏,黏附在那天鹅颈后。

温泽念没卸妆,浴室的清雅装修里,只有她那一抹红唇是唯一的艳丽,连带着她自己的眉眼都淡化。

不知她用什么牌子唇釉,一点不花妆。

她说自己永远要当屋子里最漂亮的女人。孟宁想,她的确是最漂亮的女人。

她一手拈过放在一旁矮几上的信封,纸页抽出来,她手上的水滴沾染上去又晕开,若那水滴是淡淡的绯色,那看上去应该会像桃花瓣,让原本无奇的信笺都平添了缱绻。

随着她动作,身形晃了晃,平直白皙的锁骨堪堪露出水面,又没入。暂时没开始,眼神向孟宁望过来,不知何时起,露出一抹笑。

唇角没勾起,只是孟宁觉得,她的眼神里露出一抹笑。

孟宁的指尖背在身后蜷了蜷:“怎么?”

温泽念摇摇头:“那我开始了?”

“嗯。”

温泽念每次都是边看边翻译,所以语速并不快。孟宁的心思被分成了三份,一份沉浸在故事里,一份随染了精油香的水汽飘散附着在温泽念的发梢。

另有一份,沦陷在方才温泽念露了点笑意的眼神里。

从小不少人夸过孟宁的长相。

她巴掌脸,皮肤白,连耳骨和鼻骨都是秀秀气气,睫毛纤长,极端契合东方审美。那些夸奖轻飘飘的从她耳畔掠过,她并没有多放在心上。

可刚才温泽念的眼神让她觉得,她的确长得很漂亮。

她用了三分之一的心思来反思原因。

大概其他人的夸奖,更接近一种客观描述。而温泽念的眼神里,包含着某种珍视。

让她觉得自己很珍贵。

她这么想着,又扭头去看温泽念。

温泽念半仰躺在浴缸里,为了维持这个舒服的姿势,拈着信笺的手臂扬得略高些。她平素总是矜傲,只有这种事后的时刻,她又被一池热水泡软,眼尾才平添了许多风流。

刚才的那份郑重与珍视,又好似寻不到任何痕迹。

温泽念倏然抬头,孟宁来不及移开视线,两人眼神相触,温泽念问:“你看我做什么?”

孟宁决定用玩笑的语气说实话:“看你好看。”

温泽念应当是被取悦了的,虽然她的表情很克制,但她对孟宁说话的语气更柔了些:“那我念今晚的最后一句了?”

“嗯。”

温泽念垂眸看向信纸:“如果有件事好得不像是真的,那它往往就不是真的。”

孟宁的心里猛然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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