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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一小师妹建议提前站队冷灶烧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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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戎很早就发现一点。

这方世界的大势走向,与前世的某段唐朝历史似是而非。

这种模糊,令他东林寺苏醒之初,对于这方面的信息格外关注,经常将这两段历史做对比,归纳出了不少点。

首先,大乾似是对应着大唐,眼下这个卫周,也对应着大唐曾经经历过的短暂武周时期。

区别只是在名字上,另外还有练气士这类群体的存在,也不知是否是造成名字等细微差异的原因所在。

不过欧阳戎翻找这一世欧阳良翰的记忆发现,国号为“乾”,是出自《周易》乾卦的“大哉乾乎!刚健中正,纯粹精也”等卦象爻句。

另外始建大乾的离氏高祖爵位,这又涉及到让欧阳戎头大的复杂南北朝历史了。

至于眼下这个卫周,与前世历史上的武周,目前看来,似只是名称差异有所不同。

此刻高居庙堂之上、垂垂老矣的卫氏女帝的事迹经历,与欧阳戎耳熟能详的前世武媚娘有些相似,只不过因为练气士的缘故,有些事更加传奇一些。

另外相似的国号“周”,倒是容易理解,卫姓起源于上古周文王第九子康叔,卫氏女帝登极之初也自称是周文王的多少多少代子孙,定国号为“周”,就是要承周礼,治盛业,表现出了一副重兴周朝礼制的姿态。

只能说,为了构建政权合法性,古今中外大伙都蛮喜欢蹭祖宗的。

除此之外,到欧阳戎在地宫幽幽醒来的这个圣历元年四月为止,卫周朝近十年的发展轨迹,与卫氏女帝所来干的事情,都和前世的那段历史相似。

只不过中途多了一些练气士势力这种暴力机构的干涉,让卫氏女帝建立这个新政权更激烈了些,不过结果都是一样,殊途同归罢了。

大乾第三位皇帝离善,也就是眼下葬于乾陵、庙号高宗的那位,还在世时,与卫氏女帝并称二圣。

只可惜后期疾病缠身,无法约束皇后卫氏的权力,最后被活活熬死了。朝政也落在了皇后卫氏手中。

乾高宗离善临终前,指定的继承人,本是当时的太子离闲。

离闲是离善的第七子,同时也是离善与皇后卫氏的第三子。

二人的前两个儿子已死,子嗣只剩下了第三子太子离闲、第四子相王离轮,与幼女长乐公主。

只不过,太子离闲即位登基后,当时还是皇太后的卫氏女帝与之不和,最后将其废黜为浔阳王,改立第四子离轮为帝。

不过到这时,卫氏女帝已经临朝称制,通过两次废帝立皇事件,已经彻底掌握了朝局,野心膨胀,不再需要傀儡皇帝。

于是她将皇帝离轮幽禁别宫,自操政柄,最后代子称帝,改乾为周,定都洛阳。

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晚年杀心收敛,仅剩下寥寥几个亲生骨肉,不舍得再杀;还是因为看见四子离轮表现配合的挺好,让出帝位的举措十分干脆,乖巧懂事。

卫氏女帝并没有杀离轮,将其降为相王,改姓武轮,养在深宫,算是看护在身旁了。

虽然不是像对待幼女长乐公主——也就是欧阳戎当初敢言直谏、控诉的那位——那样的恩宠。

但也算是待之不薄了。

此举,也给予了朝堂内外的文官大臣们不少心理安慰,朝野上下的保离派开始若有若无的朝相王离轮靠拢,成为了一股与卫氏女帝娘家两位亲王侄儿争锋相对的势力。

至于原来那位被贬的浔阳王,则是先后迁于江南道的洪州、江州等地,最后,又因为各地有不少人打着废帝的名义、号召造反,浔阳王离闲一家又被彻底罢为庶人,消失在大多数人的视野之中。

而眼下这大周朝的局势,就是发生在这个大背景下。

卫氏与保离派正处于争夺皇嗣的白热化时期。

小师妹走后,书房里沉思的欧阳戎,调动起前世的记忆,脑袋稍微一转,便理清楚了这离卫皇嗣之争的大致趋势走向。

特别是他治水之余从朝廷邸报上获知并持续关注的,大周北部边陲发生的营州之乱一事。

更是令欧阳戎精神一醒,恍惚反应过来。

“此前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关注眼下龙城县的事务,倒没想到,原来正处于这个关键节点上。

“这一世也有营州之乱吗,怎么有一种见证历史的感觉,近距离吃瓜了属实是。

“这么看来,这方世界的朝政走向与前世的大差不差,那位卫氏女帝,到现在都还稳坐钓鱼台,冷眼旁观离卫之争,看来要准备启用‘备胎’了……”

欧阳戎低头嘟囔了几句,感慨摇头。

其实欧阳戎前世并没有专门了解过这些,但是无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本就是偏小众的文史专业考研,加的那个“正人君子考研群”里又是一群键政狂魔,什么朝代的滑梯都敢碰上一碰。

也不知道狗群友们是从哪里学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知识。

欧阳戎潜水多了,自然懂了不少。

也清楚,前世历史上的那位大周女帝,在皇嗣之争中,热门的两方都没有选,而是另辟蹊径,神之一手般的将远在神都朝堂之外的废帝一家人接回洛阳,平衡已经打出猪脑子的那两派……

只不过他并不知道,自身到来之后,是否会产生蝴蝶效应,让这一世离卫之争的走向有所不同。

“这龙城县不过处于江南道一隅,远离神都朝堂,我这些日子埋头干事,行事低调,也没有乱说话什么的,应该影响不到那位卫氏女帝的抉择。”

小师妹走后的书房内,欧阳戎嘀咕自语,在书桌前徘徊了几圈。

某刻,他忽然停步抬头,眼底恍然:

“等等,小师妹突然问我此事,难道是老师谢旬与她说过什么?不然以她的性格,不会问的。

“如果是老师谢旬的意思,那岂不是代表小师妹一家已经身处其中,站好队了?”

屋外,阳光明媚。

屋内,欧阳戎脸色时晴时阴。

沉默良久。

书房内人影消失。

只有一声叹息轻轻回荡桌前。

“有点伤脑筋,不过…谁叫我是冤种大师兄呢?”

……

“小师妹很忙?”

“没……没吧。”门内的谢令姜摇摇头:“不算很忙。”

“那怎么这么久开门,唔。”

欧阳戎摇摇头,谢令姜侧身让开,欧阳戎经过她,走进书房。

“哟,都给我倒好茶了?”

欧阳戎失笑。

旋即他便看见门外的丫鬟们都被遣退下去,小师妹关门进屋,不知为何,眼睛一直瞅向他。

“这茶怎么有点凉?”

欧阳戎嘀咕了句,瞧了眼桌上的水迹,与似是新洗挂有水珠的茶具,不禁问道:

“小师妹刚刚也在喝茶?”

“对。”谢令姜两手不自禁背在身后,捣蒜似点点头。

欧阳戎笑了下,“下回我教你,水怎么泼的桌子都湿了。”

他摇摇头,忽然道:

“小师妹在给阿父写信?”

这回轮到谢令姜愣住,“大师兄怎么知道?”

“你之前匆匆被苏家人叫回来,我便猜到,这么急的事,很可能是与老师有关,刚刚进院子又见你在书桌边笔走龙蛇的,便猜可能是在回信什么的。”

他顿了顿,喝了口茶,“这不难猜。”

谢令姜哑口无言,对前面的猜测不置可否,只是点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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