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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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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搓麻将搓到一半,高声喊池易暄,让他别看邮件了,多陪表弟表妹们玩会。

“工作狂。”妈妈叹气,“整天就是工作。”

她叹气时,又是掩藏不住的骄傲口吻。姨妈们转过头来,喜形于色地将他打量,说易暄又俊了,没找女朋友啊?

“没呢,工作忙。”妈妈喝一口茶。

“那白意呢?白意也没找啊?”

“没呢。年纪还小。”她摆手。

池易暄被妈妈说了以后,终于收起手机,开始和几个姨爹聊天。姨爹们给他拿啤酒、递瓜子,想从他嘴里套话,问问今年该买什么股票。池易暄的嘴巴紧,他们轮番上阵,没能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垂头丧气去打扑克。

表妹给我扎完辫子,回卧室之前,忽然被池易暄叫住。

“红红,吃巧克力吗?”

红红是表妹的名字,我一听到他的语气就知道不好,这逼又来上表演课了。回头一看,他剥开巧克力的包装纸,面带微笑,使出了他的杀手锏——

柔情似水、能融化冰川的假惺惺眼神,可把她哄得一愣一愣,魔怔一般,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

池易暄将巧克力递到她嘴边,小表妹不好意思张嘴让他喂,两只手接过后一溜烟跑到我身边。刚才还卷起袖管,揪着我的头发绑得浑身冒汗,现在却突然化身淑女,小口小口地品尝,不时回过头悄悄打量他。

我和另一位表妹全程围观了他的表演艺术,我刚要和她说:你看红红意志力多不坚定。结果刚转头便见她扔下手里的发绳,缠住池易暄的胳膊,说要给他化妆。

红红一听,一把将巧克力塞进嘴里,如一根离弦之箭,冲过去抱住他的另一只胳膊,说她的技术更好。

池易暄的脸色变了,他为了应付妈妈,表现出一点温柔,属于杀鸡用牛刀,现在人家沦陷了,粘在他屁股后面要给他画眼影。他赶紧问几个姨妈需不需要吃水果,说着拿出钱包就要遁走。

我一听赶忙跟过去,说我跟你一起去。不然一会儿等到他回来,我都得戴好假发假睫毛了。

出了暖气房,冷风扑面而来,路过小区的健身器械处,看见七八岁的小男孩们在打雪仗。手套湿透了,他们就脱下来,两只手背冻得通红,笑声在小区里回荡。

“你还记得王婆么?”我问他。

“哪个王婆?”

“抄鸡毛掸子的王婆。”

池易暄沉思片刻,忽然笑了一声,漂亮的眼角稍稍眯起,看来是想起来了。

以前冬天碰上难得出太阳的日子,我就喊他下楼打雪仗。邻居们趁着天气好,会在两棵树之间系一根晾衣绳,挂上衣服。我们拿人家的胸罩做弹弓,将雪团紧后塞进去。我手握胸罩带,每次装两枚子弹,将晾衣绳拉弯,瞄准我哥的脑袋。

我选的是B形弹弓,池易暄选的C形。还没打到他几次,晾衣绳就断了,我把掉在地上的胸罩捡起来,盖在脸上佯装自己是大苍蝇,说我碰到谁,谁就是大便。池易暄听完拔腿就跑,我们像两条野狗,绕着圈地追逐彼此的尾巴尖。

楼上的王婆从阳台上看到我们的恶行,抄起鸡毛掸子,真像追苍蝇一样追了我们两条街。

王婆七十四岁,健步如飞。我气喘呼呼地喊哥、哥你跑慢点。池易暄边跑边回头看我,见我要摔倒,停下脚步一把扯下挂在我衣领上的胸罩往反方向扔,好转移王婆的注意力,然后抓着我的手一起跑。

跑啊跑,跑到嘴里呼出大团雾气,笑声都融化在太阳里。

从超市里出来后,我们一人拎一塑料袋,朝姨妈家的方向走。池易暄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边走边抽,脚步放得很慢。

我总以为他是不会抽烟的人,却频繁见他拿烟。车里、阳台上,好像成了他的习惯。他抽烟时眼皮总是半垂,一半晴朗,一半忧郁。想不明白,哪里有这么多的忧愁。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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