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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比起王六年,反倒是英国公的嘴容易出事。
并非不信任英国公,而是英国公有一大家子。
人口一多,嘴巴也多,想法更多。
朱骋在衙门里伤筋骨,英国公在府里治额头,他其他的儿子们,好端端地就只能再摸摸脖子了。
岂会不起纷争?
“倒不如早些上路,”那光头揣度着主子心意,建议道,“人走了,嘴巴就严实了。”
“以圣上的脾气,朱家救不了,早死几天晚死几天的事情,”金贵人交代着,“别想着去快刀斩乱麻,你造一个自尽亦或是父子相残的场面出来也没有用,圣上消不了气。只有让朱家死在他手里,他心里畅快些,才不会念着深挖下去。”
光头老老实实应了声“是”。
“串了就串了吧,定王死了多少年了,人在皇陵里都躺成灰了,”金贵人笑了起来,“就算王六年扛不住乱说乱道,圣上也不会信他,我只是惋惜。”
陈年旧事,他不畏惧。
折损了王六年与英国公,他也没有不安。
他唯一的感受仅仅只有“可惜”。
收集棋子,说简单是简单,说不容易也真是不容易。
好不容易养出来的棋子,王六年好歹曾经立过大功,英国公嘛,出师未捷身先死。
原本,以英国公这样的老臣身份,有不少能发挥用处的地方。
可惜啊可惜!
“王六年说的金砖,真没有下落?”金贵人又问。
光头与后来人都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了,早被人挖走了也不奇怪,也罢,两箱金砖而已,”金贵人再不纠结那些,打了个哈欠,又道,“我早知单慎有些本事,没想到他如此能耐,是了,徐简被塞去顺天府了?”
后来人道:“辅国公先前辞了兵部,圣上看他闲着,借此机会让他去顺天府坐坐。”
“也没错,”金贵人道,“年纪轻轻、又是国公,空着多浪费,这一点我和圣上相似,手上这一个个兵,都得出力。”
“现在这案子能了,徐简又得空着了,也不晓得圣上寻什么事情给他做,”沉默片刻,金贵人又道,“我是不想看着他只拿俸例不办事儿。”
后来人上前一步,道:“小的听说,刘靖刘大人把儿子从书院召回来了,最多再十天半月的就能抵京。”
“是嘛?”金贵人的眼神亮了亮,“父子兄弟间的明争暗斗戏码,我最喜欢了,等看完了英国公府的戏,就能接上刘家的,甚好,甚好!”
时辰不早了,他该早些睡了。
明儿还有大戏不能错过。
月沉了。
天色不明,今儿是大朝会,宫门外已经候着不少官员了。
消息灵敏些的,自是晓得英国公府出了大状况,纷纷向单慎打听。
单慎拐弯抹角推了又推,眼看着架不住众人热情,还好徐简到了。
二话不说,单慎躲到了徐简这儿。
想问状况的人不免犹豫。
一来与徐简不熟,二来这位国公爷自打闲散起,在朝堂上就是乐子人。
随随便便从乐子人嘴里套消息,恐怕自家就先成了个乐子。
宫门打开,时辰一到,列队上朝。
圣上迈上金銮殿,端坐龙椅,曹公公展开明黄圣旨,张口就念。
没有任何铺垫,也没有一点点争辩的余地,圣上定了英国公府的结局。
十余年间勾结废皇子李汨的内侍王六年,养着李汨的儿子,妄图再兴事端,且王六年毒害定王,证据确凿……
殿内跪着听圣旨宣读的勋贵官员们各个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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