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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单慎怎么会……
“单大人听谁说的?”李邵反问,“我还当你查到了什么呢,这么没头没脑,单大人既然问到我头上,干脆直言直语,说说你的推断。”
与其说一番话后,被单慎抓着细节一点点质疑、追问,李邵干脆让出先手,先看看单慎怎么说。
汪狗子心急,忙道:“外头冷,不如屋里说。”
关上门再说!
这么多人围着听,可不是好事。
单慎看了眼周围,毫不意外。
事关太子,谁都会掂量掂量,怕殃及池鱼,却又盖不过好奇心,甭管此刻眼睛看着哪儿,耳朵都竖着听呢。
连冯尚书都不能例外。
单慎没管汪狗子,道:“事关刘迅,臣之前去辅国公府向徐夫人打听状况。
据徐夫人回忆,初十那日刘迅肩膀带伤,他提过被您踹过,但因身份有别,彼时刘家没有告状。
臣问过刘家当时请的大夫,也问过宫门守备,都对得上。
初十正好是耿保元失踪的第三天,因此臣不得不来向殿下请教。
是不是刘迅给介绍了目标,耿保元失手了,而您为此责问钱浒,又追责刘迅,气头上踹了刘迅一脚?”
李邵气得咬紧了后槽牙。
口供?竟然还能让单慎拿到这么一份口供?
刘迅居然傻到跟他母亲说是被踹伤的?
李邵难以置信。
他要怎么反驳单慎?
事情经过,与单慎说得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他李邵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单慎把他当主谋,而他明明就是被拖累的那个。
只是,他要如何自证?
尤其是在他坚持自己对耿保元欠赌债、劫人都不知情的状况下,要如何自证?
推翻之前的说辞吗?
李邵的喉头滚了滚,冷声道:“我就知道这里头有徐简的事!”
什么徐夫人?!
徐简为了拿捏他,指使宁安做了多少事情,妻子能利用,母亲当然也能利用。
单慎果然和徐简一个鼻孔出气!
“刘迅到过东宫,他请过大夫,他的伤就能算到我头上来了?”李邵不由抬高声音,“单大人,刘迅没死,钱浒也活着,你问问他们,好好问问他们,我有没有说过让他们去劫什么姑娘回来?!”
“殿下莫要生气,臣还在紧锣密鼓地查,”单慎才不怕李邵发火,“实在是那两人远离京城,问话需要时间,臣只能从京城里能掌握的状况入手。”
李邵道:“单大人与徐简果真默契,徐简养伤,单大人还去国公府。”
“徐夫人如今在国公府住着,臣不得不去打搅,”单慎道,“臣继续去查,若有什么进展,一定会及时禀报殿下。”
说完,他恭谨行礼,又与冯尚书等人打了招呼,转身离开。
李邵被单慎这滑得跟泥鳅似的性子弄得没办法,先行回了屋子里,留下其余人面面相觑。
都是官场老人,岂会看不出一二来?
初十那天,东宫里一定发生了什么,耿保元的破事,殿下即便在此前不知情,那天后也知道了。
殿下与辅国公之间,果真是暗潮涌动,其实这一点在年初观政时,礼部上下但凡心眼密点的,多多少少有品出来。
没想到一年过去了,矛盾似乎更重了。
分明月初时,殿下遇险,国公爷奋不顾身救援,以至伤势加剧。
这真是……
衙门外,单慎深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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