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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祖荫混了个闲官,不敢猖狂也不用卑躬屈膝,需要他真正处理的事务更没多少,总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和沈家的婚约是江心慧满月时定下的,江大老爷真没料到没了和沈家的婚约,他做什么事都变得捉襟见肘,比如经常约他一起喝茶的同僚,近来忙了不少,他主动约了七八次,对方才会应下一回,而且看着还挺勉强;再比如批假十分干脆的上司,他去请假,头两回不同意还挺为难找了个理由说官务繁忙人手不足,后头直接冷着脸让他不要好逸恶劳;一些睁一只眼闭一眼可以收取的孝敬,先前江大老爷不用招呼,自有人热情分给他,但现在他就得了些老气的棉布和少量碎银,他都没脸带回府......
本来以为是沈家仗势欺人,但他无意听见底下的小吏说闲话,说他脑子有病,不知道多少人想攀上沈府,他竟然主动切断了和沈府的姻缘,以往各位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他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好过,现在别说大人们了,他们这些底层小吏都不想和脑子不清楚的人打交道。江大老爷还听见他们感慨,沈太傅和镇远大将军大人有大量,没有计较江家不识好歹,不然他这官儿指定做不下去了。
由奢入俭难,和沈府结亲的名头无形间给了江大老爷不少便利。两相对比,现下这样的情况下,让他没办法自欺欺人,他自己是没有错的,那错的自然是怂恿说服他退亲的江心慧。
皇上的圣旨,更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他压抑以久的怨气放肆出来。
“爹...”江心慧泪水涟涟叫道,巨大的迷茫在心脏腐蚀出空洞,沈辞亭竟然被指为驸马了?皇上下的旨,这怎么可能呢?!她喃喃道,“不可能,公主不可能嫁给他...”
“哼,有什么不可能,公主不嫁,难道你嫁?”江大老爷俯视着不知所谓的女儿,往日的怜惜都成了憎恶,一句句的锥心之言从口而出,“我看你是被捧着昏头转向、心比天高了,你凭什么能高心云心语一头?她们凭什么甘愿让着你?是因为你和沈家唯一子孙的婚约!为什么参加宴会那些夫人小姐待你态度友善,因为你日后会是沈太傅的孙媳、镇远大将军的儿媳、你的夫君会袭爵成为镇远侯,你会成为年纪最小的侯爷夫人,满京城除了几个人,没人敢给你脸色看。”
“但是,现在都没了,被你亲手毁了!”江大老爷一字一顿打破江心慧脸上的憧憬,心里诡异的畅快。
江大夫人不知不觉松开了扶着江心慧的手,情绪复杂难言,她也有交好的当家夫人,听闻她女儿同沈家退亲后,还劝了她两句,不要恶了两家关系,当时她怎么说的?说女儿的幸福最重要,她们看向她的眼神,江大夫人回想起来,那是诧异、蠢、身在福中不知福等等的汇杂......
她也不是没发现没了沈家这门亲后的变化,就拿简单的去玉缕阁做衣裳举例 ,她和心慧只能买已经做好的成衣,因为排在前头的夫人小姐一大堆,她们大部分都惹不起,若是来了家世贵重的娇客,还要在前面多占一个名额,她先前没有关心排队的事情,因为有绣娘接待她,量好尺码后绣娘会直接说几日后来取...如今,只能庆幸她和心慧不怎么挑尺码,但又怎和专门为她们而做的衣裳相比!?
诸如此类不大不小的事情,还有不少,此时全窜入了江大夫人的脑中。
“错了错了...”江大夫人猛地盯着江心慧,“心慧,娘记得你说过沈家位高权重,看似被皇上倚重,实则颇受忌惮,迟早有一天会...”
江心慧脸一僵,嗫嚅道:“您和爹...不也这么认为的吗?”原来沈辞亭还能承袭爵位的吗?江心慧摇摇头,甩去脑海里的想法,她不会贪慕权贵,爱情是应当抛却家世外物的,不然就不会纯粹了,她肯定点头,哪怕沈辞亭做了侯爷又如何,他是立不起来的。
“不孝女,我和你娘真是失心疯受了你的怂恿,现如今你把整个家都连累了,还不知悔改,以往你在家中卖弄学识也就罢了,日后出府记得把嘴闭紧点,丢脸丢到外人面前,家法伺候!”
江大老爷看着江心慧心里便梗得慌,现实教做人,加之他听多了周围人对他的议论,愈发衬托出他的愚蠢,现在他都想不明白,当初怎么就被后宅十多岁的女儿牵着鼻子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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