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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73 薄诏&蒋意歌2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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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诏不知道她在强撑什么,“你还真能忍。”

都已经被看出来了,蒋意歌也不再强撑,难受得闭着眼睛,语气平淡又带着点虚弱:“要够强就不能让人看出弱点。不然我怎么在蒋家说得上话。”

她其实喝了酒会很难受。

她闭着眼睛的样子又冷又倔。

薄诏气笑了,“我可没让你这么变强。”

他说不出来到底是在气谁、气什么,有点像是,他自认为看着长大的狼崽经历的其实和他看到的不一样。

蒋意歌不说话。她平静的样子像是在表示自己这样没有错。

薄诏:“要不要吐?”

蒋意歌摇了摇头。

感觉到一阵气息靠近,她睁开眼睛,看到了薄诏的脸。

“做什么?”

“难受就倚着。”

薄诏把她抱到了床头,在她的背后放了枕头,让她靠好。

“现在还能有人让小蒋总喝成这样?”

薄诏也知道有些场合少不了要喝点酒,但喝成这样和灌她没区别了。据他所知最近没那么大的项目。

蒋意歌的面色有几分倦乏,“难得和朋友聚,高兴喝的。”

薄诏顿了顿,评价了句:“该。”

蒋意歌不想面对,闭上了眼睛。

谁知道他在这里。她狼狈的样子又让他看到了。

头疼得难受,但蒋意歌还是能感知到房间里的动静。

她能听到薄诏的脚步声,像是出去了,没多久又回来了。

薄诏的声音再次响起:“多喝点水。”

蒋意歌睁开眼,看到了骨节分明的手和水杯。

她愣了愣,接过水杯,说了句“谢谢”。

喝了大半杯水,蒋意歌继续闭上了眼睛。薄诏也没再说话。

没过多久,医生来了。

医生是薄诏这边的,看到蒋意歌当然是叫“太太”。

蒋意歌被叫得一愣,薄诏倒是没什么反应。

医生给蒋意歌看伤的时候,薄诏就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身后的落地灯照着他,高挺的鼻梁在一侧落下阴影,一身矜贵沉稳。

蒋意歌坐在床上,没受伤的那条腿曲着,受伤的那条腿裤子被卷到了膝盖之上。

她微微垂着头,长发全都在另一边,卧室的灯光像一根金色的线勾勒着她的侧脸,看着柔和了几分,像冬日里老太太的园子里雪下了大半夜,然后是个大晴天,日出时暖色的阳光照着瓦片上的一层积雪,边儿是金色的。

医生问:“太太这是怎么弄的?”

不等蒋意歌开口,那边的薄诏说:“喝酒摔的。”

“……”蒋意歌看了一眼薄诏。

薄诏:“再给她开点解酒的药。”

“……”蒋意歌的脑袋更疼了。

好在蒋意歌的膝盖那里没有伤到骨头,至于脚踝上,就是扭伤,不过是比较严重的扭伤。医生开了药,让她好好休养。

医生走后,蒋意歌转头去看薄诏。

薄诏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小蒋总这一身酒气瞒得过医生?”

蒋意歌一噎。

只是她好歹管着公司,传出去了很丢人,影响形象。

薄诏又说:“医生不会乱说。”

蒋意歌点点头。

他似乎总能把她看穿,知道她在忧虑什么。

薄诏:“你打算怎么说?”

蒋意歌:“就是上楼的时候不小心。”

薄诏:“怪楼梯?”

蒋意歌面不改色:“没错。”

薄诏:“就按小蒋总说的。”

蒋意歌纠正:“是蒋总。”

他今晚叫了她几次“小蒋总”了。公司里的人从今年开始称呼她的时候都不在前面加个“小”字了,至少在她的面前没人会再加这个“小”字。

“小蒋总”在他面前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也没听人叫他“小薄总”。

薄诏轻挑眉梢,看着蒋意歌清霜似的脸,改了口:“行,蒋总。”

声音里极浅的笑意让蒋意歌有种他是在逗她、陪她过家家的错觉。

薄诏去给蒋意歌的杯子里添了水,说:“先把药吃了,然后把药膏敷上。”

蒋意歌:“放那里吧,我先洗个澡再敷。”

薄诏:“还要洗澡?”

蒋意歌:“一身酒气。”

她本来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的,没想到发生了后面的事。

“你这样怎么洗?”

“坐着洗。”

说完,蒋意歌撑着身体慢吞吞地下了床,单脚落地。

虽然头疼,澡还是要洗的。

本来就没有穿拖鞋过来,蒋意歌赤着脚。深色的木地板衬得她的脚更白。

她刚准备跳去浴室,被薄诏横抱了起来。

她攀住了他的肩膀,两只脚悬在空中。

这是他今晚第二次抱她了。第一次她因为脚疼和没穿衣服,注意力都没在这上面。

隔着衣服,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和手臂的力量。她稍微抬头就能看到他的喉结和下颌,都是成熟男人的标志。

薄诏低头,两人的视线对上。蒋意歌平静地移开了眼睛。

主卧的浴室很大,本来就有坐着洗澡的地方,薄诏把蒋意歌放下,把手持花洒摘下放到她够得到的地方。

“还有什么需要的?”

“浴巾、卸妆油、洁面。”

蒋意歌虽然只在这边住过一晚,但是东西很齐。洗手台旁边的柜子上放满了瓶瓶罐罐。

薄诏鲜少有被难到的时候,但实在认不出这些瓶瓶罐罐。

蒋意歌看到他站在柜子前的样子,弯了弯唇说:“卸妆油是左边属第三个,绿色瓶子的那个。洁面和它隔一个,白色的。”

等薄诏拿着两瓶东西过来,蒋意歌又以尽量自然的语气说:“还有睡袍和内裤。”

薄诏也很自然:“在哪里?”

蒋意歌说了地方,薄诏离开浴室去拿。

没一会儿,薄诏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件丝质睡袍,还有条黑色蕾丝内裤。

内裤在他手中显得又小又脆弱,宛如只有一片布料,画面莫名色气,蒋意歌有点脸热。好在她的脸本来就因为喝了酒很红。

薄诏把睡袍和内裤放下,“洗完了叫我。”

“嗯。”

薄诏出去带上了浴室的门。蒋意歌坐了一会儿才开始解睡衣的扣子。

薄诏出去后拿起了手机,然后坐在了离浴室不远的地方,怕蒋意歌要是有动静他听不到。

他低头在微信上给助理发消息,隐约听到浴室响起水声,指尖的动作微顿。

大约半个小时后,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又过了一会儿,传出蒋意歌的声音:“薄诏?”

薄诏放下手机,站了起来,走到浴室门口。

“我进来了。”

“嗯。”

浴室的门打开,水汽飘了出来,带着不知道是洗发水还是什么的香气。

蒋意歌包着头发,穿着睡袍,扶着墙壁单脚站在水汽里。

薄诏走近,把她抱了出去。

蒋意歌先坐在梳妆台前吹了头发,然后又护肤。

她做这些的时候薄诏就耐心地倚在旁边看手机,影子有一部分落在她的身上。

薄诏虽然低头看着手机,但余光可以看到她的每一个动作,还有袖子滑落露出的小臂、被水汽蒸得泛红的颈项,还有被吹风机吹起的长发。

“好了。”

蒋意歌没有让薄诏久等,弄完这些比平时速度要快。

薄诏还是第一次看一个女人做这些。

他做事向来讲究效率,这样的等待竟然没有让他失去耐心,反而觉得还能再等她一会儿。

他走到蒋意歌的身侧,看到她背后一缕翘起的头发。

其他都发都很垂顺,唯独这一缕乱了。他动作自然地伸手用手指勾出那一缕头发,才把她抱起。

蒋意歌没有看到他的动作,只感觉他好像碰了下她的头发,又好像只是不经意蹭到。

蒋意歌回来的时候就很晚了,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

等她敷上药,薄诏说:“早点睡吧。”

他看着她躺下来盖好被子,有一瞬间生出想摸摸她脑袋的想法。

他没有这么做,不过语气不自觉带上了三分温和:“我替你关灯。有事给我打电话。”

蒋意歌因为他的语气晃了下神,回过神来薄诏已经走到门边,要替她关灯。

“别全关。”

她又补充:“我习惯留一盏夜灯。”

薄诏给她留了夜灯。

**

第二天,蒋意歌的助理艾琳来到了别墅。

她作为蒋总的生活助理,蒋总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昨晚接到蒋总电话的时候她还很意外,没想到蒋总会住在这里。

也不知道那位薄总在不在。

她见过薄总一次,在他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明明他也没为难过她,甚至也没给她一个眼神,她就是觉得他的气场很强很吓人。

以他们蒋总和薄总的关系,薄总应该不在。

艾琳根据蒋意歌给的密码开了大门。穿过花园后,她看到里面的门是开着的。

她刚换了鞋走进去,就看到了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他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薄、薄总早。”

艾琳的舌头有点打结。

正在听助理说话的薄诏认出来她是蒋意歌身边的助理,淡淡地“嗯”了一声,说:“你们蒋总在楼上。”

艾琳点头:“好的。”

她轻手轻脚地走向楼梯,生怕打扰到薄诏。

身后忽然响起声音:“等等。”

楼上的蒋意歌已经醒了。喝了那么多酒,她到现在头还有点疼,不过比昨晚好多了。

房间的门被敲响,应该是艾琳。

是她叫艾琳过来的。最近公司没那么忙,她的脚又不方便,也不想一瘸一拐地去公司,就让艾琳把电脑还有一些文件带过来。

蒋意歌:“进来。”

艾琳推着轮椅走进房间,“蒋总,您怎么突然就把脚扭了?”

蒋意歌:“上楼梯的时候摔的。”

艾琳看到她肿起来的脚踝,惊叹:“怎么摔得这么厉害!”

蒋意歌看着她手里的轮椅,问:“怎么想到带轮椅来了。”

艾琳:“不是我带来的,是薄总。”

薄诏叫住她就是让她把轮椅走电梯推上去。

艾琳:“应该是薄总的助理送来的。”

助理送来肯定是薄诏叫的。蒋意歌没想到薄诏能想到这些。

有了轮椅方便很多。艾琳扶着蒋意歌坐上轮椅,推着她去洗漱。

蒋意歌洗漱完,看到薄诏给她发了消息。

-薄诏:早餐给你送上去?

-蒋意歌:不用,我下来。

艾琳推着蒋意歌下楼去餐厅的时候,薄诏的助理正要离开,和蒋意歌打招呼,“蒋总早。”

蒋意歌点点头,“早。”

之后,薄诏的助理就离开了。

蒋意歌被推到餐桌边。

薄诏正在吃早餐,旁边放着一叠助理送来的文件。他穿了件黑色的休闲衬衫,袖子卷到小臂,手腕上带着表,金属质感冷硬,透着几分斯文,只是坐在那里就让人无法忽视,似乎周围都是他的掌控范围。

视线对上,薄诏看了眼蒋意歌的脚,问:“怎么样了?”

蒋意歌:“还行。”

之后,他们一起吃早餐。

艾琳吃过早餐了,就站在一旁,有点紧张。

蒋意歌见她像木棍似的杵着,觉得她很奇怪,“站着做什么?坐吧。”

“好的。”

艾琳悄悄看了薄诏一眼,抽出椅子坐下,坐得笔直。

蒋意歌看了看艾琳小学生一样的坐姿,问她今天本来的日程。

主要是有三个会议,艾琳报了时间。

蒋意歌点点头,让她安排。

她线上听就行了。

艾琳还有件事要汇报,但看了眼薄诏,有点犹豫,毕竟涉及到一些公司机密。但她又不敢直接说“薄总在这里,不太能说”。

这么说了就像是在赶人走。

她不敢。

这时候,薄诏放下餐具,“你们聊。”

他站起来,上楼回书房。

蒋意歌看出来他是有意把空间留给她说正事的。

关于公司的事她确实没打算当着他的面说。

薄诏一走,那种无形的压迫感消失了,艾琳松了口气。

看到她明显放松下来的样子,蒋意歌这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不太对劲。

艾琳跟了她两年。她原本觉得小姑娘很可爱,做事又细心,现在对比薄诏的助理,就显得……不够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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