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番外4(1 / 2)
番外4
宁宁离开的时候, 正赶上储礼寒回来。
保镖站在门外喊了一声:“大少。”
宁宁刚听见这两个字,就不自觉地哆嗦了下,她抬起头, 看向门的方向:“储大少回来了?”
余桐轻轻应了声。
紧跟着,宁宁就看见储礼寒西装革履,手里拎着几个纸袋,长腿一迈进了门。
储大少看上去没什么变化, 依旧矜贵俊美,举手投足自然有一股压人的气势。
他就这样径直往里走去, 看也没有看别的人一眼。
然后宁宁突然想起来:“我们是不是吃饭没有等储大少?”
余桐:“是啊, 怎么了?”
宁宁愣住了:“就……就这样合适吗?储大少不会生气吗?”
余桐不解反问:“为什么要生气?”
宁宁转头看去。
就见身形高大的储大少, 这会儿正微微弯了弯腰, 将手中的纸袋分给沙发上的郁想, 然后是两个孩子。
很明显,这是他带回来的礼物。
宁宁呆住了。
这一幕很像是什么呢?很像是宁宁很小的时候,刚上学学了几篇课文, 仅仅只存在于她脑海中,想象出来的最完美的家庭画面。
她长大后, 没能实现自己的想象。
但学姐做到了。
那头储礼寒分完礼物后,才脱下西装外套递给了佣人。
男人的臂弯强劲有力, 他没有挽起袖子, 而是就这样衣冠楚楚地,将两个孩子轻松地, 一左一右托在臂弯中抱了起来。
他抱了一下就把秋秋咚咚放回地毯上了,然后挨着郁想坐了下来。
仿佛刚才的动作,是属于这个家庭的独特的回家仪式。
郁想的声音这时候才响了起来,她问:“吃过了吗?”
“飞机上吃了一点。”储礼寒说着, 先解开了手表放在茶几上,然后才抬起手搭在了郁想脖颈处,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两下。如果不是宁宁观察细致的话,大概会错过这样的动作。
宁宁怔怔望着,心跳不自觉地漏了一拍。
她会觉得储大少这样的动作,说不出的强势且亲昵,情而不色。
摘下表……是不希望刚从外面回来的他,一抬手就冻到学姐的脖子吗?
这样未免也太……细致了点。
“正餐回来吃。”那头储礼寒轻声说。
这不完了吗?
刚他们都已经吃了,哪儿来的正餐?储大少只能自己另外补夜宵了。宁宁心说。
只是那头坐在沙发上的学姐,有那么一瞬间,表情有点奇怪。
就在宁宁去想那表情是什么含义的时候,储礼寒这才看向了她:“宁宁小姐?”
宁宁一个激灵,马上站直了,就跟被老师抽问的小学生一样:“是,是!我今天过来看看学姐……之前都没顾上。”
宁宁尴尬又羞愧地说。
储礼寒对宁家是没什么好印象的,但是听宁宁管郁想叫“学姐”,他这才低低出声:“什么时候卖宁氏的股份?”
“什么?”宁宁愣了下,然后猛地回过神,想也不想就诚实地回答道:“已经卖了,今天刚签完合同。”
储礼寒:“嗯,再等上两天,你手里的股份就一文不值了,你会背上巨额的债务。”
宁宁被吓住了。
她当然知道储礼寒不会开玩笑,可是为什么?宁宁仔细地想了一遍,还是想不到个中关节在哪里。还是她对这些东西太不擅长了吗?
“宁小姐这是准备回去了?”储礼寒问。
宁宁僵硬地点头:“是的,正要走。”
储大少是在……催她走吗?她是不是电灯泡了?
宁宁想也不想,马上和郁想说:“学姐,我……我走了。”
“对了,还有一件小事。”储礼寒出声,“那位杀害宁总的嫌犯,他的尸体已经在山里找到了。只不过这个消息还没有公布出去。”
难怪……难怪一直抓不到人。
因为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
如果母亲和姐姐知道这个消息……宁宁脑中蓦地冒出了这个念头,一时间她觉得有些可悲。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坏。她的第一反应怎么能是这个呢?
“如果宁小姐足够聪明的话,就应该懂得怎么保住自己手中的资产。”储礼寒顿了下,“换个城市,或者换个国家。”
宁宁心头一震。
储大少这话几乎是把意思摆在明面上了……
一旦那个人死了的消息传出去,宁母和宁雁当然就不会再东躲西藏了。她们会来找她,会问她索要宁氏的股份,索要财产。这是储大少都能看清楚的事。
宁宁颤声道:“谢谢储大少……”她往门的方向又走了两步,然后回头说了一声:“学姐再见,……再见。”
郁想歪了歪头,抬起手:“拜拜。”
宁宁走出去的时候,隐约听见身后又响起了学姐和储大少聊天的声音。
郁想懒洋洋地打着呵欠:“明天我去看一个电影首映,你带一个崽出门?我带一个崽出门?”
储礼寒答应得很快:“好。”
宁宁的步子顿了下,她想象了一下储大少带崽的样子,然后……然后难以想象。
宁宁走后,很快去着手办理了去国外找个院校再进修两年的事。
她想,大概只有走得远远地,才不会因为再贪恋家庭虚假的温暖,而忍不住回到妈妈和姐姐的身边……
而这头的客厅里。
郁想问:“秋秋和咚咚,谁跟着爸爸去公司啊?”
“秋秋不想。”
“我也不想。”这是咚咚的声音。
储礼寒:“……”
秋秋张嘴了:“秋秋是妈妈的小棉袄,脱了小棉袄,妈妈会冷的。”
咚咚犹豫了一下:“我是……小背心?”
储礼寒一把将秋秋从地毯捞了起来:“嗯?上次是谁说,爸爸不在秋秋吃饭都不香了?”
“上次不香,这次香。”秋秋眨眨眼,一点也不脸红地说。
理直气壮得很得郁想的真传。
储礼寒掐了一把秋秋的脸,问:“咚咚呢?”
咚咚沉默片刻,选择了背刺妹妹:“秋秋太懒了,跟着妈妈都不能给妈妈跑腿,秋秋还是和爸爸去公司吧。”
秋秋听到这里惊呆了。
“两个没良心的小混蛋。”储礼寒不急不缓地说完,一顿,“那今晚的睡前故事就取消吧。”
话音落下,储礼寒当着两个小崽子的面,弯下腰一把将郁想抱了起来,然后转过身,径直往楼上走去。
这下秋秋和咚咚都呆住了。
秋秋脱口而出:“爸爸,你去干什么?”
“单独给你们妈妈讲故事。”储礼寒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就抱着郁想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秋秋瞪大了眼,小声喃喃道:“我们是斗不过爸爸的。”
咚咚:“谁叫他是妈妈的合法老公呢?”
秋秋叹气:“谁叫他还是我们的合法爸爸呢?”秋秋转过头:“那哥哥给秋秋讲睡前故事吧!”
被揪住衣角没能跑得掉的咚咚:“……幼稚。”
秋秋:“那哥哥讲个不幼稚的故事吧。”
咚咚犹豫了一下:“那先给你讲数学家莱布尼茨……”
秋秋:?
秋秋蔫着脸听了半分钟,然后抱着小熊原地昏迷,进入了很深很深的梦乡。
楼上。
储礼寒反手关上了门。
郁想倚在他的怀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储大少今天给我讲什么故事?”
“我风尘仆仆、旅途劳顿,郁小姐不应该先让我吃一吃正餐吗?”储礼寒话音落下,掐住郁想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一阵天旋地转。
再回过神,郁想已经落在浴缸里了。
郁想还想叭叭,自己去厨房找找看有没有剩饭哦,但所有的声音这会儿全都被堵回喉咙里了。
她曲了曲腿,蹬在了浴缸的边缘。
花洒打开,热水喷洒出来。
储礼寒扣住她的足腕:“要换新的吗?”
郁想:“什么?”
储礼寒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条新的宝石链子。
鸽血红宝石用金色链子串连,颜色艳丽。
他俯首为她解开了脚腕上的金链,转而扣上了宝石。鸽血红的宝石贴近皮肤,更衬得她的肌肤如雪,仿佛在灯光下,和宝石的切割面一起绽放着炫目的光。
郁想歪了歪头:“我有两个礼物?”
储礼寒:“嗯。”
每个人都有礼物。
但偏偏,她比他们多一个。
这就是大反派的偏爱多一分吗?
“我喜欢这个礼物。”郁想看着他,轻轻笑了下,“嗯,更喜欢送礼物的人。”
储礼寒眼底光华流动,他俯身将郁想按在了浴缸里。
水花飞溅。
郁想脚腕上的宝石串,不断碰撞着浴缸的陶瓷瓷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混入水声中,奏成了更悠长的乐声。
第二天早上。
咚咚和秋秋很早就起床了,秋秋甚至还自己给自己挑的小裙子。
他们坐在小椅子上,抬头看了看郁想。
郁想软绵绵、懒洋洋地挪动着步子,长发随意披在肩头,脸颊旁一点发丝打着卷儿,让这天早上的郁想看上去,更有种说不出的精致的脆弱。
“妈妈,你腿疼吗?”秋秋郁想,好奇地发问。
郁想沉默了一下:“……抻着那根筋了。”
秋秋从小椅子上跳下去,这会儿倒是很殷切的小棉袄:“秋秋给妈妈揉揉呀。”
她扒了下郁想的裤腿。
郁想心虚:“算了宝贝。”
系统:【……能见你有一回羞耻心真不容易】
系统:【不对啊……为什么你连裤腿都不让掀?你腿上都是痕迹?!】
到了后半句,系统的音调突然拔高了起来。
最终系统还是没忍住骂骂咧咧了起来:【你们还玩得这么花???】
郁想反问:不然呢?结婚就是合法地玩得更花啊!
系统:【……】
系统:【你们都已经做父母了,能不能正经一点?】
郁想:我们多正经啊,正经地相爱着,正经地爱着孩子,还不够正经吗?
系统语塞。
我们的正经就不是一回事……
那头秋秋还想扒郁想的裤腿,然后被储礼寒从后头一把捞起来,抱在了臂弯里。
“早餐吃完了吗?”储礼寒问。
秋秋摇头。
“秋秋早点吃完,跟爸爸去公司。”储礼寒说着,把秋秋放回了小椅子上。
秋秋叹气道:“好叭。妈妈今天腿疼,秋秋腿短,还是跟爸爸走吧。”
她咬着鸡蛋糕,很快就开始关心起别的事了:“公司好玩吗?”
“你去了就知道了。”
“……哦。”
咚咚倒是很开心的,只是他小脸上没怎么显露出来。
等吃完早餐上车的时候,咚咚显露出了和他这个年纪不符的惆怅:“要是我可以背妈妈就好了。”
“你爸背就行了,哪儿轮得到你们背啊?”郁想顺手掐了一把咚咚的小脸。
咚咚一想:“也是。……但是今天爸爸不在啊。”他看了看妈妈的手,想亲一下,但是又不像妹妹那样直率。
“你奚叔叔在啊!”司机说着,猛地扭过了头。
咚咚瞪大眼,一下警戒了起来。
“今天我给郁小姐当司机。”奚亭说着,勾唇一笑,“要是郁小姐走不动了,累了,我也可以来背……”
郁想挑眉:“背我?”
奚亭:“我是想的,只不过储大少可能不太乐意。”
咚咚拉着小脸,一字一句地强调道:“储礼寒的儿子也不太乐意。”
奚亭:“……这个占有欲,真是跟储大少一样啊。”
郁想:“所以是父子么。”
奚亭:“郁小姐这么爱自由的人,不会觉得受拘束吗?”
“奚先生没有被谁喜欢过吗?”郁想问。
奚亭:“当然有。”
“粉丝?那怎么算呢?”郁想懒声道:“爱的表达,不是束缚的锁,是去更广阔天地的助力。希望奚先生能早点明白这个道理。”
奚亭本来也就是顺口挑拨离间一下子,虽然他早知道多半是挑拨不成的。郁想是个太有主见的人了,别人的任何想法都影响动摇不了她。
不过这会儿听了郁想的话,奚亭才有点怅然若失起来。
上哪儿去找这样的人,来让他明白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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