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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门在外也得安排仆役们上心着照料,妥妥地拿他当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仔细对待。

“不过摘摘杂草罢了,如何有他说的那般严重?”死活不肯服老的退休再就业空巢老人撇嘴。

“许太医也是关切你的身子。”同床共枕数十载,云胡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晓得这位老谢大人不满自己嗔怪他年事已高,径自不乐意呢,便点点头,笑眯眯地轻哄道:“先前你在朝做官,日日为国事殚精竭虑,呕心沥血,这好不容易求得圣上许你致仕在家,可不得多享几日福?”

“说的也是。”谢见君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顺了毛,他长臂一捞,将云胡捞搂至身前。

云胡好歹也不算年轻了,一时没防备,便猝不及防地跌坐在摇椅上。

“胡闹...”被吓了一跳,他禁不住出声埋怨,倘若放在从前,他断然是不担心的,然二人都已过了知命之年,怎地能经得起这般突如其来的折腾?

他作势就要起身,想着大不了让府里仆役再搬一把椅子来,自己陪谢见君在日头下坐些时辰。

哪知谢见君使坏不肯撒手,也不晓得何处涌上来的力气,竟将他一整个人都面对面地托抱起,但之后,便也只是安安静静地抱着他,望向他的墨瞳清明缱绻,藏着数载不曾消磨掉的温柔。

云胡脸颊蓦然烧红了,似是喝下一盏陈年烈酒,连眸子里都映着潋滟的醉意。

片刻,他终于受不住,双手遮住眼睛,只余出一道儿细缝,悄然打量起自家这位夫君。

明明早已是名满上京家喻户晓的云掌柜,但在心上人面前,依旧如少年时腼腆羞赧,以至于被趁人之危,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自己这是又一脚踩进了大尾巴狼设好的陷阱里。

少年的绵绵情爱总是热烈明媚,但相濡以沫,多年沉淀下来的默契与熟稔,让这份久违的风月无端变得疯狂起来。谢见君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碰触,檐下窗棂竹影摇曳,团团簇在枝头的栀子花随风飘零,落了一地的雪白。

云胡躺在被揉乱的床榻上,出神半晌,忽而“哧哧”地笑了起来。

谢见君不明所以,慌乱扑上前,见他无事,便挨着身边一并齐整整地躺下,而后意味深长地酸了一句,“笑什么?可是对你夫君不满意?”

云胡双颊的潮红尚未消散,眼尾还氤氲着绯色,他歪着脑袋,侧目睨他,“自是笑你白日宣淫,笑咱们俩都这个年纪了,还端的一副不正经。”

“这..”谢见君顿了顿,故作认真地沉吟片刻,“谁说人至中年,就得剥情剃欲,做个清心寡欲的佛门和尚?”

“中年?”云胡咬字极重,等到某人气急败坏地扑向自己,他又煞有介事地体贴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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