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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江婷掉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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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婷把头搭在谢宁肩膀上,“真的,饿死我了。”

周东道:“那赶紧啊,做饭去!谢宁,你做饭好吃,你快去给他整碗面条,多放肉,幸好厨房没被烧,他娘的这群该死的北戎人……”

谢宁担心道:“江廷,你能自己走吗?东哥,我怕他等会儿摔着,你来背他吧。”

周东闻言把灯笼塞到小七手里,道:“成,来,东哥背你。”

周东在江婷面前蹲下,江婷趴了上去,略微弓起后腰,免得压到肚子上的伤口,而后窝心道:“谢谢你们,你们真好。”

这些天的奔波与疲惫总算找到了点慰藉,江婷勾着周东的脖子,眼皮开始打架。

“唉,看你的样子真是累坏了。”

谢宁心疼道,“你先睡会儿,面好了我叫你,你的包袱呢?”

江婷闭着眼睛道:“包袱,包袱在军营外面丢着。”

“那应该有人给你捡回来吧。”

谢宁伸手给江婷拨了下头发,叹息一声,絮絮叨叨起来。

“这当大官有什么好的,累死累活的,要我说,有吃有喝,钱够花就行了嘛……”

周东道:“哎呀你少说两句,先让他睡会儿……”

深夜,北戎人终于要么跑了要么被杀了,贺家军的将士们开始打扫战场,一车一车地把尸体运到远处去掩埋。

伤兵营又及时地布置起来,受伤的士兵被送去得到及时的救治,军医们忙得脚不沾地,火头营的大锅里不停地烧着开水再送去伤兵营。

没受伤的将士开始重新搭建营帐,把一些烧毁了的东西清理出去。

这些事儿几个指挥佥事就可以安排好,倒也不用江婷来指挥。

江婷身上都是血污,周东便在地上垫了几捆稻草,再铺上一些旧衣服,再把江婷放上去。

“唉。”

周东瞅着江婷,叹了口气,坐在她旁边守着她。

谢宁则是去了小厨房,快速地下了一碗肉丝面,肉丝堆了厚厚的一层,再煎了一个鸡蛋,放一把藤藤菜进去,这才小心地端出来放在桌上。

“面好了,叫她起来吃吧。”

周东拍拍江婷的肩膀,轻声道:“廷啊,快起来吃面了。”

江婷迷迷糊糊睁开眼,嗓子有些沙哑道:“东哥。”

“诶,东哥在呢。”

周东这个心疼的哦,赶紧把她扶起来,“快吃了面好好歇息。”

谢宁的肉丝面传承自江婷的手,面条爽滑,肉丝鲜香,色香味俱全,光是闻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江婷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在桌前一坐下就笑道:“这是你做的吗?瞧着很不错呢。”

谢宁自信地一仰头,“当然是我做的了,你走的这一个月里,我每天都有好好练厨艺,你快尝尝。”

江婷笑着拿起筷子,吸溜了一口面条,赞叹道:“不错,好吃!”

周东哈哈笑道,“想不到你小子竟然还挺有做饭的天赋,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是不是成天偷懒去了。”

谢宁怒道:“放屁,我以前哪有掌勺的机会?”

江婷一边吃面一边看着他们斗嘴,心里暖烘烘的,这才是她想要的日子啊,也是她喜欢火头营的原因。

而这时,从遥远的草原上奔袭而来一列骑兵,他们各个纵马狂奔,马蹄践踏而过的青草深陷进泥里,留下一串马蹄印。

夜风呼啸,为首的那人一身染血的黑色铠甲,浑身肃杀之气,像一柄利刃,直直插入夜色中。

这正是运送粮草刚抵达边城,就收到了贺家军营遇北戎人偷袭的消息,而连夜赶回来的贺云琛。

他与江婷在兴州分开后,江婷回老家去祭祖,他则运送着粮草先去了西北大营,再回了贺家军营,今日上午他卸下粮草,下午便带着人前去边城,准备把剩下的粮草送去丹东大营。

而在傍晚的时候,突然有两个影卫求见他。

他一眼认出来这是派去保护江婷的影卫,当下心里就漏了一拍,定是江婷出什么事了。

两个影卫说他们是江婷派来找他的,江婷说四皇子要对付他,让他务必小心,而江婷自己则是先一步回军营了。

影卫说江婷受伤了,他心急如焚,当下便决定连夜回营去看看情况。

就在他调头往回走后不久,突然又遇从贺家军营赶来的斥候,斥候禀报说北戎人偷袭了军营。

这让他的心越发焦灼。

经过近半夜的赶路,贺云琛终于领着人回了军营。

他们走进营里,见到那些被焚烧后的营帐的痕迹,不禁捏紧了拳头。

“该死的北戎人!”

肖丞咬牙骂道,“就会搞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几个指挥佥事听闻指挥使回来了,连忙赶来迎接,还在连夜打扫军营的将士们也精神一振,高呼道:“指挥使大人回来了!”

“大人回来了!”

贺云琛冷声询问战斗经过,几个指挥佥事道:“还好江大人回来得及时,指挥将士们抵御住了北戎人的偷袭,我们除了烧毁了一些营帐,只伤亡了两百多人。”

“三千北戎人,死了三百余人,剩下的皆逃走了,他们对这附近的地势十分熟悉,我们也不敢贸然追上去。”

贺云琛点点头,“具体的情况你们写好了交给我,我先去营中查看下。”

“是,大人!”

这时,一个跟随江婷回营的影卫提着一个包袱出现,恭敬道:“主子,这是江大人遗落的包袱,他进了火头营后就未再出来了。”

贺云琛摆摆手让其他人先行离开,这才道:“他受伤了?伤势如何?”

影卫道:“长剑剑尖没入左腹一寸有余,但未伤及内脏,江大人不让我们帮他换药,也不让我们多过问,但回来的这三天里,因骑马颠簸,他的伤口反复裂开,想来情况不太好。”

贺云琛心里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道:“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属下告退!”

贺云琛手里提着那个包袱回了自己的营帐,先脱下了铠甲洗了把脸。

他看了看包袱,发现包袱已经破旧脏污,上面裹着泥泞和血污,还破了个洞,勉强兜住里面的东西。

他索性将其打开,准备把东西腾到另外的地方装着。

里面有两身换洗的衣服,一些金疮药,一些干得能硌掉牙的馒头,还有一个钱袋子。

贺云琛一边帮江婷整理着东西,一边准备立马就去看看江婷。

他已经等不及要见她了。

尽管他们才分别几天,却叫他日日思念。

古人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诚不欺他。

但他在叠衣服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不对劲的东西。

那是一团白布条,很长很宽的白布条。

贺云琛将其展开看了看,不得其解。

江婷怎么会带着这个东西?

这是干嘛用的?

有点像白绫又有点不像。

他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脑子里除了想到能用来上吊,便想不到别的用途。

他只能把白布裹起来塞回去。

他用一个新包袱把东西装好,又从自己营帐里拿了一堆上好的药,这才脚步匆匆地往火头营而去。

且说江婷吃完面后,满足地放下碗,抹了把嘴巴道:“真好吃,饱了。”

谢宁和周东一脸慈祥地看着她,“吃好了吧,那快洗个澡睡觉去,营帐已经重新搭建了,热水也给你提营帐里去了,还专门给你弄了个浴桶。”

谢宁道:“何敬那小子还昏迷着呢,先让他在梁叔的营帐里过夜吧,我得守在大厨房,他们伤兵营半夜里兴许要用热水,所以今晚就你一个人睡了。”

他摸摸下巴,“秦玦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算了不管他,他应该没事。”

江婷点点头,“你办事儿真是越来越周到了,好,那我先回了。”

她站起身来,这才想起自己包袱不见了,不过也没什么值钱东西,明天再去找吧。

她回到营帐后,见里面果然放了个大浴桶,只不过这不是正经浴桶,而是杀猪用的,用来把猪泡在里面,倒上开水,方便刮毛。

但她也不嫌弃,洗干净照样用。

江婷把东西放好后,就开始脱衣服,可惜的是她身上有伤不能泡澡,这浴桶也就无福消受了。

她先把脸洗了,而后拿着帕子打湿,开始擦洗身上,尽量避开受伤的地方。

那刀口处虽然已经结疤,却因为她的反复拉扯而渗出血来,在伤口附近结成一块血痂。

她伸手小心地去揭血痂,疼得她直抽气。

而这时,贺云琛像做贼一样偷偷走进了火头营。

没错,他就是来半夜私会的,哦,不是,半夜看望的,还是不要让人发现的好。

同时他也想给江婷一个惊喜。

是以他刻意隐藏着自己的气息,慢慢地靠近,那亮着灯火的营帐逐渐清晰起来。

他看见里面的人站着,影子投射在营帐上,那人正垂着头捣鼓什么。

他一靠近,正好听见里面传来痛苦的吸气声。

“妈的。”

这时江婷终于把那块血痂抠下来了,但也让她痛得翻白眼,她用帕子擦了擦汗,这才开始清理伤口。

贺云琛猜想,江婷应该是在清理伤口。

他应该进去帮助她一下才对。

他丝毫没觉得,两个大男人,帮忙处理一下伤口有什么问题。

他现在的想法非常的纯洁。

他真的只是想帮一下江婷。

正好他带了很多珍贵的药,比普通金疮药效果更好,他应该拿进去给她。

再说他和江婷都是那种关系了,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江婷还帮他那、那那什么了,他们之间应该已经算是像普通夫妻一样了。

普通夫妻一方进房间需要敲门吗?

不需要。

于是他抬脚走过去,掀开了门帘。

江婷刚给自己上好了药,正拿着裹胸布给自己缠上,听闻门帘掀开的声音,陡然一惊。

什么人,竟然无声无息地闯了进来?这人甚至可能已经发现了她的女儿身!

此人留不得!

她脑子里警铃大作,眼神一凝,抬手抓起搁置在旁边的短刀,把剩下的裹胸布往胸口里一塞,勉强卡住使得其不滑落,身形一闪就冲杀而去。

她虽然只上身缠着裹胸,下身一条亵裤,但没关系,在末世的时候她经常这样的打扮,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人杀了。

屋里只点了一盏小油灯,光线晦暗,江婷几乎是眨眼间就来到了门口那人的面前,手中的刀在堪堪刺入对方脖颈时,她硬生生刹住了车。

因为她先是发现这人居然直愣愣地没有动,不躲也不闪,再后来她发现……

这人居然是贺云琛!

她手中的短刀哐当一下掉落在地。

而贺云琛已经完全呆傻住了。

他的脑子里充斥着他方才进来看到的画面。

江婷裸露着上半身,手里拿着一块白布遮住胸前,而后一圈一圈缠绕着,她侧对着他,露出纤长白皙、线条优美的脖颈和后背。

她修长而有力的手臂抬起,露出若隐若现的腋窝和略微凸起的胸口……

她……

她她……

她她她……

她是个女人?!!!

贺云琛只觉得自己像遭了晴天霹雳,连带着他的灵魂都被劈碎了一般。

他全身僵硬,脑子已经不能思考,哪怕当初与江婷第一次亲吻时,他都没有如此呆滞。

他的眼睛勉强动了动,终于艰难地落在了江婷身上,而后看到了江婷光裸的肩颈、锁骨、手臂……

江婷也被震得不轻,但她反应就快多了,飞速退后两步扯过架子上搭着的衣服把自己裹起来。

两个人隔着几步对视着。

江婷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战战兢兢道:“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云琛没反应。

“你怎么不说话?”

江婷走近两步,突然顿住脚步。

因为她看见,贺云琛的鼻子里,冒出两条血流来。

【??作者有话说】

嘿嘿,掉马虽迟仍至

打打杀杀了几章,我都写累了,该写点轻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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