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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她。

“家师是太医院院正,但他同那位大太监的关系并不怎么好,恐是说不上话的。”

他这话说完,见邓如蕴眼中的光亮落了下来,失望难以掩藏在她垂落的眼帘下。

可白春甫却又问了她。

“那蕴娘就没有旁的,再同我说的了?”

他在京城里最紧要的身份,可不是师父给的。

而是他那位宗室出身的大长公主母亲。

他向她问过去,等着她同他开口。

可她却默然抿了抿唇,摇了头。

“没有了。”

邓如蕴没有可说了。

白春甫是怎么从京城来到西安,又是怎么一直躲避他母亲,最后却不得不为玉蕴堂、也为她站出来,以至于被大长公主的人发现。

以他同他的母亲之间的关系,她跟他开口,何异于将他从好不容易站到的岸边,重新推回到火坑里?

滕越还有他母亲林老夫人,有他以后的妻子章四姑娘,有那么多生死相交的同袍友人... ...他一定会没事的。

只是白春甫若是一旦掉回到将他吞噬的火坑里,又有谁能帮他呢?

邓如蕴不能为了救一个,再去害一个。

她深吸一气沉在心间,她忽然跟白春甫笑了笑。

“方才路边有没收摊的点心摊子,那点心闻起来香极了,是陕西本地的饼子,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她岔开了话,引着他往回走。

白春甫看向她的眸光却颤动了起来。

她还在说着不相干的点心的话,试着将他的意图完全岔开去。

“... ...听说令尊是陕西凤翔人,那你从前应该也经常吃陕西的饼子吧?”

白春甫的父亲确实是陕西人,哪怕是到了京城做驸马,而后又被大长公主指派去福建做官,也一直随身带着陕西的厨子。

白春甫眸光只定在身边的人身上,半晌,才回答她。

“是的,父亲只吃得惯陕西的点心,他在福建做官这几年,一直带着陕西厨子在身边,有那么一段时间,厨子病了不得不回家,爹本就不适应那边的气候吃食,人都饿瘦了两圈。”

但就是这样,他的母亲大长公主殿下,也不肯松口让父亲回到北方来。

这些事情他不说,她似乎也能猜得到,但他见她只是抿着嘴笑,说自己没去过南方,“不知道若是有机会去,能不能习惯得来... ...”

她再没提别的事,提着点心回了落脚的小院里。

天晚了,白春甫将她送到了内院门口就停了下来。

可他叫了她一声。

“蕴娘,这次时疫你的羚翘辟毒丹很对症,你一定要好好地将这药散播开来,玉蕴堂会就此打出名声的。”

他说了来,邓如蕴认真点了头。

“好,我记下了。”

... ...

翌日清晨下了一场雨,邓如蕴起身的时候有些晚了。

她起了身,不由地就想再往城门前的茶馆去一趟,可想了想,没有迈出门去。

可涓姨却来告诉她,“白六爷一早走了。”

邓如蕴一愣,去到了外院。

白春甫已离去了,只剩下竹黄抱着厚厚一沓病例簿,站在白春甫这里日借宿的房中。

“东家醒了。六爷让我把病例簿都给您带过来,你要是想翻病例,趁手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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