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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Venus(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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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的鞋头,忽然发问:“感觉祁先生对我并不陌生,我们明明是第一次见。”

“易慎…是跟你提起过我吗?”

“沈爰小姐想知道关于他的事吗?”祁醒双手背过去,弯腰打量她的表情。

沈爰点头。

雨夜过后,整整五年,她对他的私生活一概不知。

“易慎啊。”祁醒直起腰,望着远处的眼眸陷入回忆,“你刚走,我和父母就抵达了滨阳。”

“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还有祁家和你们家的过去纠葛以后呢,他就病倒了,拖拖拉拉一个月才痊愈。”

沈爰倏地抬头,顿然担忧。

什么?他病倒过?

“怎么了?!是什么病?”

“病到不是大病,就是发烧,一直不退,怎么看医生也查不出病因,嗯…也许是因为淋雨感冒吧?”

祁醒一点点讲给她:“人烧到快四十度,昏迷不醒了,偶尔有意识的时候一直小声叨念着,像是梦话。”

沈爰的心在摇晃,“……什么梦话?”

“你的名字。”

又是一波空气湿度过载的风飘来,吹动她的裙摆。

沈爰的鼻尖刹那酸了。

祁醒说:“易慎不停说什么…会努力,让你等等他,再等等他。”

“他烧得厉害,后来人终于醒了,坐在床上呆了很久,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答应跟我们回霄粤湾认祖归宗。”

“不过,他不改姓氏,只做易慎。未来也不打算跟任何祁家人争家产和权位。”

她问:“一开始他不愿意吗?”

祁醒点头:“没有明确说不愿意,但是脸色很难看,估计是因为两家之间的事,那表情明显是不情愿,估计还有点怨恨我们,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

说着,他看着沈爰的脸,故意来句戏言:“没准啊,发了个烧,把自己的心烧死了?想明白了?”

沈爰微笑有些尴尬。

“既然你比他率先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他是祁家人,你们不能在一起?”

她垂眸,眼睫像脆弱的蝶翅,“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不该由我说。”

“应该由他的家人亲口告诉他,他不是孤儿,也不是被抛弃的。”

而且,不管说不说,两家的矛盾始终存在,当时的他们二人,是没有能力跨越这道坎的。

沈爰这一句话说出来,祁醒看她的眸色变了很多,笑意敛去,露出更多认真。

也是,他弟弟认定不放的人,怎么会差。

…………

祁醒请两个人吃了个便饭,沈爰舟车劳顿,不再多留她。

他嘱咐两人,这几天要抽一天回家去探望父母,特别强调,是两个人。

藏在易慎旧电脑的东西也终于取出来了,电脑修好,他让助理把视频原件连带着视频拍摄时间各项数据一并拷贝出来,进行专业性公证。

他把视频给了沈爰,她

看了内容。

竟然是自己在英国的时候拍的视频。

曾有一个冬天,她三弟放假,非要来伦敦找她玩,那时候沈爰正处于创作灵感高发期,也正是那个系列的创作期。

视频里,沈周玉以第一视角,参观了沈爰和顾迎秋的小工作室,最后镜头落到她身上,她正在画稿,桌子上的所有稿件被沈周玉用镜头清清楚楚记录了下来,包括她握着笔,正在精修细节的模样。

[暗室逢灯]

[阳和启蛰]

[沉疴流情]

[煎水作冰]

沈爰为它们一一取名,藏着她对易慎的所有情与怨。

“姐,这是你最新的作品吗?”沈周玉问。

沈爰抬头看向镜头,还笑着挥了挥手,“嗯,马上就完成了。”

沈周玉问:“什么时候能买到成品?”

沈爰心里恍然苦涩,莞尔:“……不一定会生产,只是先画下来。”

这个时候,顾迎秋走入镜头,揽住沈爰,对沈周玉介绍:“放心吧,你姐这个系列的稿子我看过了,绝对的潜力之作!等完成了我就帮她去宣传,肯定会有人赏识,你就等着看吧,百分百能靠它一炮而红,给珠宝圈一些黑马新人的震撼。”

字里行间,眉眼表情,尽是对沈爰这个好友的骄傲和崇敬。

什么都不用说,仅一个视频,顾迎秋背刺搭档,盗窃创意抢注,夺为己有的事实板上钉钉。

她在行业内的风评和地位会彻底粉碎。

所以说……重逢那天,顾迎秋把设计递给易慎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那些图是沈爰的设计了。

所以才会那样无礼,转着圈地用语言戏弄顾迎秋。

沈爰转发了顾迎秋内涵自己的博文,并留言:“贼喊捉贼,请你先把我的设计还给我。”

随之把当年的视频原封不动传了上去。

顾迎秋发的所有东西全都已经经过存证,公证。她删光都没用了。

等她回到滨阳,连带着名誉权,著作权,一并将这人告上法庭。

而易慎送给她的礼物不仅仅这一个视频,恐怖的是,不知什么时候,易慎掌握了顾迎秋与其他人联合借助艺术展洗/钱的证据,汇总后万分慷慨地送给了沈爰的律师。

这下,顾迎秋罪加一等,而且是致命的一层。

五年后,他易慎终于成了各种意义上,能够护沈爰分毫不损守的那个人。

…………

易慎带沈爰回了他在霄粤湾的房子,高级公寓矗立在霄粤海湾附近,夜间站在玻璃窗前能俯瞰整个海湾夜景,欣赏这一片水土的纸醉金迷。

夜晚的霄粤湾有种独特的缱绻,情人交颈间的暧昧粤话,拖着腔调,把人心都听软。

易慎在水吧,问了她一句:“喝点儿什么。”

沈爰站在落地窗前回头,问:“有酒吗?”

“奔波一天,不喝点酒不太好入睡。”

“有的是,过来吧。”易慎也没问她喝什么,径直转身到酒柜里挑选,似乎早就为她量身想到了最适合的酒类。

他从柜子里取出一瓶桃红起泡酒,拆开封口,倒在香槟杯里,橙粉色的酒液在剔透的玻璃杯里跳跃细小气泡,蔓延出甜香味。

沈爰又望了一眼霄粤海湾的夜景,转身走向水吧。

刚走近,就闻到了起泡酒的甜醇味道,顿然亮了眼睛,“好香的酒,虽然不懂是什么牌子,应该不便宜吧?”

易慎勾唇,递给她一杯,理所当然:“给你能喝太次的酒么。”

她靠在吧台边,接过来,抿了一口。

沈爰举着香槟杯,喝酒要稍稍仰头,这一动作将她漂亮的脖颈伸直,像天鹅展颈,柔软的卷发也随之往后垂。

他盯着沈爰,眼神很深,喉咙也莫名干了,“怎么贪上酒了。”

“在国外经常喝?”

沈爰浮动暗光的眸子与他对视,咽下口中的酒,想起那些个因为他而买醉的伦敦夜晚。

“你想知道吗?我这五年都做了什么。”

不等他回答,沈爰先说:“我想知道你的事儿,五年间,所有事儿。”

说完,偏开眼,又喝了口酒,掩盖羞赧。

她这副样子落在易慎眼底,十足享受,他捏住自己这杯,也尝了口,敏锐感知:“祁醒都跟你说什么了?”

两人一个扶着吧台懒散站着,一个后腰靠在台沿,三两句之间共饮着葡萄起泡酒。

果香小气泡在口腔弹跳,代替夜风激起室内的缱绻不言说。

“易慎。”沈爰握着杯子,看他的目光变得很复杂,快要压不住心底的窜动,“我弟弟拍的视频,为什么会在你的电脑里。”

是你和他要的?还是…一开始就是你委托他去英国拍给你的?

“我们都分手了,你为什么还是买下了黛园的房子,还正对着我家别墅的位置。”

“你的衣帽间,岛柜里,为什么收藏那么多宝石。”

答案逐渐显现形状,呼之欲出,她却不敢直接戳破。

易慎凝注她,把酒杯搁下,凑近,抬腕,手指温柔地抹去她嘴角的酒迹,低语:“你醉了。”

沈爰握住他的手臂,用力攥住,坠进他深沉的眸子,试图把其中的情深扯出来,公之于众。

“我才喝了几口,怎么会醉。”

易慎没说话,视线下放,灼灼盯着她戴在锁骨中间的那颗白珍珠。

她急切起来,转而一手抓住他的前襟,隔着衣服感受着他胸口的跳动,震得手指酥麻。

“易慎,你说啊,告诉我,这些都是为什么。”

“你很急么?”他问。

“我很急。”她说。

易慎大手上移,轻柔摸着她的颈,缓缓掀眸,声线低哑,滚烫磨着她的防线。

“问题是现在,我想先接吻。”

说完,他直接覆了上去。

易慎俯身逼过来的时候,沈爰直接闭眼,顺应凑上前,踮脚圈住他脖子,接住他的亲吻。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块,拼凑完整。

答案无需明说,情绪也不需要技巧转折,只要一个吻。

一个缠绵,深邃,温柔却又忍不住发力的吻。

如果这份感情已突破体温计的极限,那就随它打碎玻璃,不计后果,至死相爱。

克制无能,放弃自保。

让我们,再次错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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