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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做不到。除了哭泣,我什么都不会。”沈芸云说,他语气麻木地数落着自己,企图用这样的方式赎罪,“我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我做的所有事都是错误的,我……”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孩子。”我将包里的手帕递给他,打断了他的自厌。

他握着蓝格子纹地手帕,不擦眼泪,只是傻傻地望着我。我只好又拿回手帕,帮他拭去泪水。几朵迎春花随风飘去,花瓣在我和他之间飞舞。一朵整花落到他的发顶,我取下来,递给他。他捧住,直愣愣地看我,仍是傻傻的样子。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是身为长辈的我们错了,”我一边擦干他湿漉漉的脸颊,一边向这个心碎的孩子道歉,“是作为长辈的我们主导的世界错了。”

“我们太无能了,以至于孩子依旧只能在失去中成长。”我说。年近七十,我早就不做什么盛世美梦了。老了之后,我反倒更明晰地知晓社会的滞后,和那些数以千计的漏洞。

我低下头,再次深深地向哭泣的孩子道歉,“我们太无能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创造出让孩子在得到中成长的世界。”

我抚摸着沈芸云的头发,他的发很软、很细、很顺。他捧着金灿灿的迎春花,站在我面前又哭了。才擦干的脸再度湿濡,这次他哭得很安静,泪水缓慢地流淌。

第101章 盆栽的出逃(五)

我和沈芸云聊了很多,有关他死去的朋友,有关他的家人,还有些令他困扰又羞于启齿的问题。

很多沈芸云向我倾诉的什么O权主义与O利主义之间的矛盾、其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觉得我没资格去对任何年轻人说教。我不过只是年岁渐高,曾身居高位而已。我谈不了什么主义,也不懂什么学术派别。

我这辈子脑子装知识装得最多的时候,估计也就是四十多岁参加应试考试的那段时间。比起现在知识渊博的年轻人,我的知识储备不值一提,就是个令人绝望的文盲。唉,也不知道我这样脑子空空的人怎么就成了受尊敬的长辈。

好在沈芸云这个孩子也不在意,他只是想和我讲而已。我耐心倾听他的姿态赢得了他的信赖,他逐渐放松下来,开始用抱怨的语气和我闲聊,“alpha真是让人绝望的性别,他们似乎永远没办法跨越性别去达成理解。”

他看向我,我们坐在一颗丁香树下,淡紫的花成堆绽放,簇拥在枝头。“您肯定能明白吧?”沈芸云问我,“您和我的舅舅就能理解对方,理解那些alpha都没法感知的部分,对吧?”

我总感觉沈芸云的话把我和陈丹的关系形容得太暧昧了。但细想一番,好像又是那么回事儿,我端着水杯,吹了口热气,“确实,确实是这样。”

沈芸云叹出口气,“我觉得我和9先生就跟您和我舅舅很相似,”说到这儿,他沉默了片刻,又瞥过脸头,语气恨恨的,“讨厌死了。beta都讨厌死了。”

提到这位失去的朋友,沈芸云还是很伤感。

“所以同性之间,或者至少有相同处境的人,才能真正地理解吧?就像beta和beta他们那样,”他折了根脚边的狗尾巴草,挥动着它,看着摇摆不定的绿穗,他不解又疑惑,“我们要先理解对方,才能爱吧?要不然我们爱的是什么呢?”

我喝着热水,思考我过去那几段鸡飞狗跳的感情经历,“我不太清楚爱和理解到底是个怎样的先后顺序。但对我来说,这好像是同时进行的,”我想起柏砚,想起裴可之,想起和爱相关的很多人,“我在没那么理解我的爱人时,便和他相爱了。我的感情经历好像一贯如此。”

我思考着,竭力憋出点儿有逻辑的话,“我爱的不是我理解的爱人,而就是爱人他自己。”

沈芸云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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