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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臣妻5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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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来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叫镇民被夺取了粮食还不够,便是人也被残害杀尽,待事了又一把大火把所有罪恶消弭殆尽,叫亡魂尸骨无存、怨气滔天。

待边境军塞驻守的官员前往问责,竟是有恃无恐要把守将也扼杀的姿态,据理力争正义,反倒损兵折将而归,对方俨然对开战已无所畏惧。

先前裴致与乌格签订的《虢盟之约》也霎时摇摇欲坠,一时之间竟形同虚设一般,边民的生存状况不容乐观。

那似乎已经成为过去、是祖辈父辈才会接触到的提心吊胆、夜不能寐的自保生活,现在又噩梦重来吞噬他们得之不易、辛勤耕耘出的幸福。

信纸上的字不过寥寥几行,纵使有数页,每一页也都指向不同的区域,描述的语句平实而简洁。

可战争总是和深重的苦难挂钩。里头所述,不忍细思便知晓是如何一副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绝望模样。

裴羽跪地请命,对裴致表明愿领军前往漠北的信念:“父亲,时机不待人,若放任边民受灾而因地远不放心上,定然这江山社稷也是岌岌可危。羽愿领京师兵马前往明川支援,望父亲成全!”

“只是,陛下可知晓此事?可愿…”

可愿放着裴家人时隔多年重新回到那片曾经如鱼得水的土地,把被分离成两部的裴家军久违地合并在一处前往作战。

裴致走到窗侧,即使内息已经告知他周遭无人,依旧谨慎地把它闭上。

他回头望向自己这峥嵘初现,较之五年

前已是更加挺拔强健的儿子,笃定地回他道:“陛下不会不允,他知道孰轻孰重。”

只是大抵疑心不会消退,会让人跟着一起去罢了…

但只要肯让裴家军重上战场拱卫河山,其他的其实都算不上那么重要。管他放着督军的是哪边的人呢···

裴致没有明着说出来,但他知道裴羽什么都懂,不然也不会问出先前那句话来。

父子二人相顾一眼,不曾言语,却默契的胜却万千。

几家欢喜几家愁,被远隔千里的人惦记的乌衡正在与手下名叫卜宣的年轻将领在帐篷中议策。

论到关键处,瞧着这部族勇士因经验匮乏而面露难色的模样,乌衡只是宽容含笑地望着他,手稳稳当当地把旗标插在了那山水重叠、逼真精细的沙盘上。

若是叫衡州一行人见到这北匈小王子今时的模样,恐怕会有些不敢认。

三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褪去了他眉目之间最后一丝稚嫩,更为浓重的野心亦替换了曾经桀骜的少年意气,整个人乍然望去,竟然已经是一位成熟的掌权者,逼人的锋芒把英气俊丽五官的存在感都弱化。

光从威势上来说,竟也与坐镇中原的楚元廷有了一种王不见王、隐可分庭抗礼的比较。

落子的精准让卜宣叹服不已,抱拳单膝跪地:“王子于战术布局一道上的造诣实在过人,臣下已是五体投地!”

“卜兄谬赞,衡还有得练。在习武一道上,还得多多向兄长求教才是。”

这话说得,让即使已是真心臣服的卜宣依旧感慨主上对待人接物把控的精准,试问他的哪个兄弟能有这般胸襟?

都是直来直往一张拙嘴,难怪牌再好,都被打得松散掉了。

他这头被感动得紧,却没想到乌衡嘴上谦虚礼貌,实则心中毫无波澜。

毕竟有兵马才能有谋略可施展,草原人以武力为尊,之前从中原狼狈而归、山穷水尽之际又有谁愿眷顾他这个弃子呢?

这些将士和兵马,都是他殚精竭虑,一步一步历尽千辛万苦才从贪得无厌的大哥、二哥那里虎口夺食。

其过程之崎岖复杂,他又遭受了多少损伤,究竟有多少次恨怒交加险些要支持不住,如今已不欲再回首观望。

只所幸终究是走出来了,雏鹰未败于崖下,便合该翱翔于九天。

送走了卜宣之后,乌衡坐在了铺着兽皮的木凳上,便是取出了一副小心翼翼用好几层桫椤叶包裹好的画作。

这幅画除了他无人完整地看过,他也不愿意把画中的人分享给其他人看。

因着这人是自己的执念所在,而这种执念和欲求在三年千日的发酵下已然如深渊一般难以穷尽。

乌衡把画作打开,手抚摸着画中美人那张白皙温雅的面庞,仿佛这人就在眼前一般目光温柔缱绻地快要滴出水来。

但这种带着欣赏的正面好感很快便被积压的苦痛和遭受背叛的恨意压下,一些更加黑暗不可为外人道也的过激想法迅速滋生。

这些年支持乌衡从单纯稚嫩的狼犬蜕变成了狡诈成熟的狼王的(),彎?塤?絶?葶??熚??

“??…”?箏????()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语气却十足耐人寻味,手也还在画上轻触着那亲手绘就的人物,珍重爱惜得一度让撞见的下属和侍从心上大惊。

便是知晓了他们误会了甚么,他也没有解释这是敌对阵营让他狠狠吃瘪的臣子,甚至还笑着拢了拢画卷,叫那张在草原只有他能摹写瞧见的容颜不再暴露于天光之下。

故而之后便是在整个部族流传起三王子喜雍朝女子的讯息,可便是随着势力越来越强,逐渐有人抱着投其所好的想法进献汉女,乌衡嘴上来者不拒,却完全把这些人交给了与他一母同胞的姐姐乌雅安顿,自己是一眼未观。

眼看乌衡对这些人不满意,又拒绝了几个即使在整个北匈都美名远扬的女子的求爱,便也不再有叔伯敢抓着他盛年却未娶妻的事情不放了。

乌衡本来也不是甚么善类,他知晓雍朝俘虏在这儿不受待见被退回各方的后果有多么凄惨,这般做可不是甚么动了恻隐之心之类的话术可以解释的。

或许是笃定自己有一天会再度见到那月白官袍的清雅官员,即使恨他入骨,他还是莫名不想看见那与他有几分相似的人受磋磨折辱的模样。

不过起决定作用,实则更卑劣一些的想法就是,若陆淮刚烈不欲屈从做他的阏氏,这些他深爱的臣民,或许是一记可以起佳效的利器。

想着那九天之上的仙人被自己揽入怀中,在他为之奉献一生的大雍子民的凝视下让他拥入王帐、佩戴上草原儿女的专属服饰,再住宿进那座他刚翻身便秘密筹谋着打造的黄金笼中,沾染上他的气息,打上他乌衡的印记。

他便感觉莫名地口舌发干,浑身生燥。

可笑的是,他也不明白自幼生在这以热情奔放为美的草原之上的自己,明明周遭花团锦簇,为何还是对那朵在此处定然会水土不服的矜贵昙花心心念念,觉得每一处都是他最理想的模样,甚至想好了大费周折布置名贵的土壤,只为了留住那来自中原的娇弱公子。

但无所谓,不管怎样这人他是非得到不可,这大雍,也终究为他剑之所向。

只是想要早日见到陆淮,他便要加快收网才行。不能叫蠢货挡在前头扑腾太久,否则叫姓楚的正眼看到这头来都费劲。

“一别三载,我可是思念你思念的紧呢,我的··阏氏”

乌衡笑得灿烂一如既往,眼却透过画上的人看向千里之外的京师,仿佛要与正获知裴羽要前往边境坐立难安的陆淮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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