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二场考试(1 / 2)
第二场考试很快来了, 考的是策论,经义和诗赋,三者占比在6:1.5:2.5。
秦遇当时一滴汗就顺着额头下来了, 他没想到第二场考试的诗赋占比这般大。
他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快,一下一下, 敲击着他的耳膜。
秦遇长长呼出口气, 又着重看了一下策论题,还好, 策论题的难度对他来说不算大。
其中涉及到了一些浅显的民生, 然后就是历史事件。基本是不痛不痒,没有直击敏感话题的问题。
“咦, 这是……”秦遇神色有些变化, 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再看占比小半的诗赋,秦遇对主考官们的性格有了一个大概了解。
主考官们, 副考官们既是监考乡试的人员, 又是出题人。后续的阅卷也由他们做主,录取谁与否,众人会先行商量, 在最后由话语权最重的主考官定夺。
求稳起见, 在答策论的时候,秦遇放弃了以前的务实,这次文字, 辞藻华丽, 整一个理想主义。
不过到底性格使然,他中间还是小小插了几条可行的小建议,尽量把自己摆在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
而轮到那道让他之前微微变脸色的策论题时, 他停了停。
那道策论题的题目为“申商助国否”。
这里就要了解【申商】指的是谁,所谓【申商】,说的是两个人,即:申不害和商鞅。
这二人都是法家里响当当的人物。
而提到商鞅,又会下意识想到商鞅变法。商鞅变化推动了秦朝的进步,但其严酷之烈同样闻名。这与儒家思想,并不相合。
根据之前的出题内容来看,考官们明显是儒家的簇拥,不说排斥法家,想来也是无感。
但为何又要出这么一道题。秦遇算了算,发现这道题还是一道大题。
他又琢磨了一下题目,秦遇猜测,不管这句话本来意思如何,但考官们的意思,应该是让他们对严苛之法进行驳斥。
说句不好听的,屁股决定脑袋。
为官者少有清白,一旦事发,肯定希望自己能被宽大处理。这显然与申商之意相悖。
秦遇心里有了思绪,开始组织语言,而这个时候,天色也晚了,他只能停笔。
一天策论答下来,秦遇感觉自己都快虚脱了,不止身体累,心更累。
他将答卷收好,这才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他拉了拉响铃,示意自己要去茅厕,当他快靠近茅厕时,一股臭味直冲鼻子而来。他下意识皱了皱眉,随后同情被分到茅厕附近的考生。
他这个念头刚落,几步远外的考生突然干呕,撑着桌子吐了。
士兵嫌恶的走过去收拾,而那名考生站起来后,身子晃了晃,直勾勾向后倒去,重物落地的闷哼声,听的人都跟着疼。
本来在收拾污秽的士兵脸色更臭了,飞快骂了句晦气,扔掉扫帚,拖死狗一般,把那名考生拽走了。
秦遇心跟着往下沉,此时身后传来催促:“茅厕到了,进去吧。”
想到里面的脏污,秦遇屏住气,进去后飞快解决了,然后匆匆出来。
身上的臭味许久才散,秦遇回去后,烧了点热水,简单擦拭上半身。随后又用凉水抹在太阳穴,人才清醒点儿。
他现在其实很饿,但是什么东西都吃不下。最后觉得这样不行,还是又烧了热水。
贡院里是允许考生带风炉的,它的外表像一个小鼎,里面放炭火,上面烧水就可以。
秦遇往热水里放了点糖和盐,搅拌均匀后,缓慢饮下,整个人才舒服了点儿。
天色黑下来时,空气中还有些热风,秦遇躺在床上睡下,手边放了一件外衫,深夜时候,气温会降,到时候身体本能会把手边衣服往身上盖,这样不会着凉。
他看重乡试,但更看重自己的身体,只要他好好的,一切都还有希望。
一些老秀才也知道这个理儿,尽量顾着身体,但第一次参加乡试的新生显然没想的那么细致,他们觉得大夏天热都快热死了,怎么可能会着凉,他们中一部分人身体素质好,扛住了。但另一部分人就没那么好运气了,第五天的时候,又有一名考生倒下了。
这给众人的心里,无形中增加了一层压力。
秦遇想着那道策论,心里构思的差不多了,然后提笔答题,之后答经义,顺畅极了。
然而这种流畅止步于诗赋。秦遇看着诗赋题目,眉头紧锁,几乎就没怎么松展过。草稿卷上写了一首又一首诗,最后却悉数作废。这些诗都有一个缺点,平淡。
诗赋题目让考生以“春夏秋冬”为题。
这个范围就大了,可以写季节,也可以写四季中出名的花朵,或者天气。
如同春天,可以写桃花,牡丹花,夏天可以写荷花,秋天写菊花,冬天可以写梅花,也同样能写雪。
再随后,以花喻人,以景喻人等等。
这种任由考生尽情发挥的题目,对于真正的风流才子来说,简直是游鱼如水,虎归山林。
然而对于秦遇来说,就是因为题目范围大,他反而更加不好发挥,还不如给他局限一种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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