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孔颖达!堂堂孔家后人,竟只有这点格局?(2 / 2)
李承乾疑惑抬头。
手中还在撰写着《并州工商五年发展计划》的动作微微一顿。
“孔师何故如此大动肝火?”
孔颖达见李承乾还一副无辜不解的模样,气得胡须都不由得微微颤抖。
整个人踉跄着,扶着桌案站起身。
“殿下,老夫自任职太子太保以来,已有两日,然殿下两日一未曾询问老夫儒学先贤经义,二亦不曾学习经典”
“反而是让老夫在此编写什么教材.....老夫不懂!”
孔颖达本就是一个直性子,说是个有些臭脾气的教书匠,也不为过。
本来以为成为太子太保,能够很好的将自己满腹经纶,全都传授给太子,让太子成为一代贤能。
没想到,李承乾似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殿下既然不喜学问,为何还要让陛下召老夫入宫?”
李承乾眨巴了一下眼睛,指了指对方桌案上的书简和案牍。
“孔师难道以为孤,让你编撰这些东西,是打发你的时间,是让你荒废光阴?”
孔颖达瞪眼:“难道不是吗?”
李承乾顿时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将手中的鹅毛笔放下。
一旁虞世南急忙起身劝说。
“殿下,孔太保许是年事已高,加上心思烦闷,故而有些失态,不妨让他先回去休息.....”
“老夫没有糊涂!”孔颖达不满冷哼。
却不想,李承乾下一刻,也是冷笑一声,缓缓点头。
“是,孤也觉得孔师想来是不糊涂的.....你只是迂腐而不自知,志短而自不明,桀骜却无扶天之力!”
孔颖达瞬间瞪大眼睛,没想到李承乾对他这个老师,讲话竟然这么不客气。
“怎么?孔太保不服?”
不等孔颖达发作,李承乾下一刻却是冷哼一声。
迈步来到对方的桌案面前。
从上面拿起来一卷关于论语的解析竹简。
“孔师身为国子监博士,论语这种儒家经典必然不陌生,国子监也常常将此作为授课主要内容,然,授课进度几何?一篇论语,加上经注,加上延伸。”
“孤的胞弟青雀,少善习文,才思敏捷,在国子监一众学子之中,课业也是数一数二,然一篇论语,尚且需要至少三五日,方可敢说在课堂与同窗辩论。”
“这还是青雀启蒙极好,自幼有母后和先生教习。”
李承乾语速不满,且眼神格外严厉愤怒。
只见他手中竹简忽然递到面前孔颖达的面前。
“孤且问你!”
“这一卷论语,若用于尚未启蒙,或是习文不多的百姓孩童,当如何能让他们在更短的时间内习得此中道理?!”
孔颖达张大嘴巴,大脑宕机半晌过后,却是嘴巴嗫嚅。
“这,自当是应该先予以启蒙,孩童不启蒙,如建楼宇而无根......”
“百姓无钱!孔颖达!难道你觉得,孤说得,要让天下人,要让百姓子女都读得起书,岂是一句粉饰太平,标榜自身的玩笑话?!”
李承乾啪的一声将手中竹简丢在桌子上。
宛若狠狠的在孔颖达的后背上,抽了一鞭子,火辣辣的疼。
“孤让你摘取通俗易懂的儒家经文,汇总编写,让百姓子女亦能够更快习得文字,获得启蒙,而你呢?”
“你认为这种教化天下的事情,竟是在浪费你的时间?”
“孤说你迂腐而不自知,可有错!?”
李承乾声音严厉,身为储君,此刻身上散发的气场,却是让在场几人,都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至于孔颖达,此刻更是已经汗如雨下。
原本脸上的不服,此刻也变得忐忑慌乱起来。
然而。
对付这些老家伙,李承乾自然清楚要让他们真正老老实实的收起那些前辈的臭架子,就绝对不能这么简单的放过。
“孤再问你!”
“孔孟先贤,以教化天下为最终夙愿,汝身为孔圣后人,来东宫为太子太保,所谓何事?”
孔颖达顿时梗着脖子:“自是要教习殿下先贤道理,让殿下将来继位,能够施仁政于天下!”
李承乾冷笑:“呦,孔太保张口仁政,闭口仁政,你们孔家喊了几百年了,就没有想过自己当当皇帝,施仁政于天下?”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是一惊。
而一路没有惊动任何人,来到显德殿外的李世民,也是面色微微一变。
殿内,孔颖达面色一白,刚想要辩解。
却不想李承乾直接一摆手。
“呵呵,孤是太子,孤的父亲的皇帝,若是你孔家有人当过皇帝,孤还能听一听你们的前辈之言,既是没有,这天下怎么治理,还不需要你们这些教书匠质喙。”
“你身为太保,最多能做的,也就是让孤体恤万民困苦,然百姓之苦,孤本就不瞎,如今也正在做,倒是你,你哪怕把孤教导成一个满腹经纶的大儒。”
“难道觉得,孤会去亲自教导万民开智,为百姓孩童启蒙?!”
孔颖达不由心头一颤,只感觉脑袋好似忽然间遭到了重击。
“哼!本末倒置!不想着让天下百姓能够都读上书,更容易读书,反而想着在这里对孤指指点点.....孤说你志短还不自知!可有错?”
李承乾又从桌案上,拿起孔颖达这两日写的东西,只是扫了一眼,便直接随手,仿若丢垃圾一般,丢到一旁。
“狗屁不通!皆是些泛泛之言,之乎者也倒是用得流畅,却根本不知道,你那一个个的之乎者也,需要每日奔波柴米油盐的百姓,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些粮食,才能供养自家孩子习得!”
“孔家后人,若就指望用这些咬文嚼字的破烂货开民智的话,那孔家还是趁早改姓好啦,休要辱没了祖宗门楣!”
孔颖达身体摇晃两下,神色木然,眼神呆滞。
殿内,孔颖达,虞世南,李纲三人鸦雀无声。
殿外,李世民表情精彩,想笑又好似想到了什么,急忙干咳两声。
“承乾!你怎可对孔师如此无礼!还不快点道歉!”
他故作生气的迈步走进来,却是看到自家儿子回身,就从桌案上拿出来一样东西,拍在了孔颖达的怀中。
“若想让孤称你一声老师,就还请你先弄清楚,孤要民智,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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