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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低头看了一眼，眨眨眼。

没错，没错，流泪吧、尖叫吧，给予他一切所有负面的情绪，让他从中感受到愉悦吧。

可惜他并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反应，你弯下腰捡起那节断肢，而后对准了他的脑袋。

“Fire in the hole——”

额头被击中，两面宿傩脑袋被迫后仰，而后撞上身后的墙壁。

这点疼痛比起他浑身的伤口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让他惊讶的是你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贱小孩，胆敢挑衅我？”

你蹲下身子抓了一把泥巴，而后朝他扔过去。

宿傩被糊了一脸，呆呆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叉腰仰头狂笑，低头发现衣服上多了两个自己的泥手印后又沉默。

你悄悄变干净自己的手，而后盯着浑身脏兮兮的宿傩沉思：“四只眼睛六条腿……你不是蜘蛛还能是什么？”

“嘁。”宿傩不屑地发出气音：“我是所有人都害怕的怪物。”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捧腹大笑，对上宿傩冷淡的眼神后闭上了嘴：“哦，你是认真的啊？不好意思。”

你又探头去看他身上的伤口，在他警惕的目光中伸手戳了戳。

宿傩痛苦地闷哼一声。

“呦，声控的。”

你一下一下地戳着他的伤口，宿傩痛到面容扭曲，却毫无还手之力。

他眼中满是暗色，他盯着你：“之后……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你阴阳怪气地重复：“之后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你抬手在他头上砸了一下，而后宿傩便陷入了沉睡。

醒来时你已经离开了，只给他留下了一件白色的女士和服，正好装下他的四条胳膊。

外面雨停了，是难得的大晴天，天空中还有彩虹。

身上的伤口和溃烂的地方已经不疼了，大概是麻木了？又或者是他快死掉了吧。

他重新闭上眼睛。

奇怪的是已经在身上不知道多久了的伤口竟然开始慢慢愈合起来，他感受不到疼痛，他看着腐烂的肉结痂掉落，而后粉红色的新肉长出来，一点点补全他这具残缺的身体。

两面宿傩不太相信神迹，可是如果不是，他又怎么会愈合，甚至慢慢重新变回一个健康、完整的人？

他想起那天你在他身上戳来戳去，那个时候他就感觉到温暖和柔和的能量顺着伤口没入他的身体。

哦，说不定世界上真的有神明。

他看向窗外。

下次，下次见面他会亲手杀了你。

可惜宿傩在之后的十几年里再也没能见到过你，然后他死了，再然后他成为了诅咒之王，成为了许多低级咒灵心目中的神明。

这个世界上有神吗？大概有的吧，但是不是他。

他是怪物、是恶魔、是死神，神明不是他，神明应该是白色的。

再次听闻有关你的消息时，你已经和贺濑飞鸟决裂了，他想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而你并不愿意成为他的帮凶，更不会放任他如此。

几百年的时间，他知道了不少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你是没办法杀死贺濑飞鸟的。

他吩咐里梅将自己的一根手指送给你，当他死后，他的全部力量就会留在这根手指里。

贺濑飞鸟是神使，和普通的咒术师不同，可以轻而易举地就把被所有人忌惮的诅咒之王封印了起来，但也并没有洋洋得意多久，贺濑飞鸟就被你杀掉了。

两面宿傩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穿着纯白色和服的你站在月光下。

看，他就说了吧，神明是白色的。

下次吧，下次见面他会亲手杀了你。

两面宿傩陷入了沉睡，直到一千年后的少年打破封印、吃下手指将他唤醒。

见到里梅时，他问：“那个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