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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在丰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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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在丰阳

「这…出了什麽事?」

沙里飞先是疑惑,随后脸色变得难看,骂道:「贼怂的,不会是方才那老倌儿故意指错道吧!」

车把式老孟头摇头道:「应该不是,老夫走南闯北,神州各地村落择地命名,并非胡来。」

「这里原本应该背山靠水,是个上佳居所,或许是出了什麽事……」

说着,看了看周围,来到路旁荒草堆中,扒拉几下,便拖出一块腐朽木牌。

借着月光,可看到上面吴家沟三字。

「你们待在此地,我去看看!」

李衍摆手示意队伍停下,他则缰绳一抖,骑着马缓缓进入村中。

深夜荒村,自然不得不防。

李衍左手摁住刀柄,准备随时启动三才镇魔钱,右手则捏着阳诀,深深一吸。

霎时间,朽木味丶青草味丶各种小动物腥味…尽数涌入鼻腔,李衍眼中警惕稍微散去一些。

虽不知此地发生了什麽,但至少没阴魂作祟。

李衍策马转了一圈,便迅速来到村口,摇头道:「没事,村里的人已经搬走了,咱们进去吧,今晚先在这里休息。」

众人立刻驱着马车进村。

果然,沿途一户户农宅内,皆搬得空空荡荡,别说锅碗瓢盆,就连门框都已被拆走。

而且门框与砖石相连处,已长满斑驳青苔,说明村子搬走的时间不短。

村子中央,有一片不小建筑。

同其他地方一样,里面同样空无一物,连同门上匾额都被卸走。

王道玄点起火把,燃着干艾草,里外里转了几圈,又摸了摸供台,出来摇头道:「这里应该曾是村中祠堂,祖先牌位都是请人用了正规法子搬走,并非仓促而为。」

「神州之人安土重迁,看来是出了什麽大事,逼得他们不得不搬。」

沙里飞闻言挠头道:「这就麻烦了,咱们连吴前辈的家,都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更别说其妻女坟地了,这事弄得…」

李衍沉思了一下,「先住下休息一晚吧,村子搬迁,这麽大的事肯定有人知道,明日去打听一下,找到村中老人询问一番。」

事已至此,众人也只得先安顿下来。

劈柴烧火,搭灶煮饭,又将骡马喂了,不知不觉已到深夜。

之前在牛背梁的遭遇,使得杠夫们都身心俱疲,眼下虽是荒村,却也是安全的地方。

心神放松,一个个呼噜打的震天响。

李衍和王道玄,依旧是错时存神,互相护法守夜,牛背梁一战让他们清楚,江湖路险,他们如今还差得远。

子时后半夜,王道玄入定结束。

睁眼一瞧,只见篝火熊熊,祠堂外面夜风湿润,竟不知何时又下起了毛毛细雨。

李衍并不在篝火旁,而是背着他站在祠堂门口,一动不动望着外面。

此情此景,普通人怕是会吓一跳。

而王道玄却隐约有所猜测,来到李衍身旁,低声问道:「又看到了?」

李衍点了点头,面色凝重,「方向变了。」

祠堂外雨夜中,冷坛游师再现。

浑身褴褛,血衣斑斑,所指方向却已偏移。

王道玄看向李衍所指区域,「方向变动,看来离得不远了,吴前辈所言法脉在何地?」

李衍回道:「天竺山。」

「哦…」

王道玄沉思了一下,又折身取出本古书地理志查找了一番,「怪不得,这个地方贫道隐约听过,虽未列入洞天福地,却也是玄门修士隐逸之地。」

「传闻祖师洞丶焦赞洞丶孟良洞都在此山中,吴前辈法脉祖坛,应该也在那里。」

见李衍仍旧眉头紧缩,王道玄笑道:「无妨,车到山前必有路,等安葬了吴前辈,咱们就走。」

「无论那里有什麽,都会一清二楚。」

李衍点了点,心中却莫名不安。

望着那血衣斑斑,浑身被锁链穿透的游师,他隐约有种预感。

事情恐怕不会那麽顺利…

…………

「诸位安心待着。」

沙里飞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哈哈笑道:「我与道爷去去就回,顺道给你们带些好酒菜。」

车把式老孟头乐道:「那老头子就不客气了,此地靠近鄂州,又有水旱码头,好酒不少。」

「鄂州习俗,九月九要做黄酒,离重九不到一月,估计去年此时的黄酒刚开封,风味正佳啊…」

「老孟头,佩服!」

沙里飞还能说什麽,竖了个大拇指,转身就和王道玄离开祠堂,策马消失在秋雨中。

这是今早定下的计划。

沙里飞江湖经验丰富,王道玄熟悉各地风俗,要打探消息,二人结伴也能有个照应。

而李衍战力最强,留在荒村,万一出个什麽事,也能护住众人。

二人走后,众人也闲了下来。

杠夫们尤为轻松,地方已经到了,只等王道玄择好风水宝穴,他们将棺材抬上山,好生安葬后,这趟活就能彻底结束。

因为牛背梁遇险,李衍已答应,给他们另加五成工钱。

而且时间还充裕,路上再找些活挣些小钱,那麽今年,就能美美过个肥年。

心情放松下来,几人要麽吹牛,要麽听车把式老孟头讲那些江湖野闻,也算逍遥。

而李衍,则独自来到远离祠堂的一处废宅中,将鼓架摆好,又掀起云雷神鼓上防水用的油布。

咚!咚!咚!

很快,鼓声震动,房顶簌簌落灰。

因为李衍是练习神鼓云雷音,拍击时不仅运用暗劲,还要同时念诵「吽」字真言,所以鼓声异常响亮,整个村子都清晰可闻。

杠夫们和车把式,一路上已经习惯,根本不在意,甚至还听得津津有味。

神鼓有震魂之功,普通人听了,起初会觉得吵闹,但鼓声结束,心神欲望杂念消除,晚上反倒会睡得更香。

但令他们奇怪的是,今日鼓声明显急促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丝韵味。

慢三曲,紧三曲,不紧不慢又三曲。

「这是秦汉鼓韵啊!」

车把式老孟头琢磨出味来,抽了口旱菸杆子,给众人解释道:「这秦汉战鼓,在咱们咸阳可是大有名气,鼓乐团众多,但曲韵却相同。」

「这头一曲曰出征,慢三火威武雄壮,次一曲曰交战,紧三火排山倒海,最后一曲曰凯旋,不紧不慢,奔腾欢快…」

「还得是老孟叔,见识广。」

「这算什麽,你们可见识过长安鼓会,那场面,旌旗如海,群鼓如雷啊…」

不提众人闲聊吹牛,李衍却已进入状态。

咚咚咚!

鼓声急促缓慢,配合真言如雷霆震荡。

这股力道,在他浑身上下游窜,好似雷击,整个身体酥酥麻麻,浑身毛孔张开,汗水直流。

李衍咬牙坚持,动作没有丝毫变形。

一路风雨,他始终无法安心修炼。

历经几次生死,让他知道,自己虽年轻,在众人眼中已是天才,但江湖厮杀可不管伱年长年幼。

他的拳头还需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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