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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身后,一副卢新洲彷佛是什么登徒子要迫害他一样的嘴脸。

虽然小马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用蹄子比划的动作更是犹如天书,难以理解,在场旁观的其他人都对事情经过一头雾水,但裴九徵却彷佛全部听懂了一般,眉头微蹙着教训说:“他不喜欢戴那些,你吓到他了。”

没错,他教训的不是胡乱踢人的恶马,而是无辜被踢下河的卢新洲,天地良心,给马戴缰绳有什么错?除了无主的野马,哪匹马不戴?

全身湿漉漉的卢新洲顿时犹如怨气深重的水鬼,但他忍了,像第一次一样,看在他师尊的面子上,他忍了!

然而,有一有二就有三,在第二次被踹后没两天,卢新洲就再次被踹进河里。

这回更是不讲道理,马都是要驮人的,这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卢新洲倒不需要这么匹小马驮他,那算是虐待,确实不占理,但让小马驮点行李总不过分吧?很快风翼船要到站了,之后有一段路需要步行,他们行李中有些不太好放进储物袋里的包裹,不算重,让小马驮着正合适。

为此,卢新洲还从玄武城管理灵兽的玄武卫手中买了点饲养灵兽用的金禾草,想喂一把草讨好一二再说出自己想让小马驮行李的事,结果这匹马对他喂的金禾草不屑一顾,他甚至还隐隐从马脸上看出了点鄙夷嫌弃。

也是这回,卢新洲发现了这匹马格外挑嘴的事实,但是不要紧,不吃就不吃,他依然说了自己想让小马驮行李的事,并且循循善诱,给小马上了一堂马德课,课程内容大致是“你是一匹马,你生来就是要驮行李的”,“如果你不驮行李,你就不是一匹好马,师尊就不喜欢你了”等一系列充满了大人类主义偏见和刻板印象的话语。

而卢新洲在滔滔不绝时,全然没发现小马的耳朵越撇越低,并且在耳朵撇到最低后迈着小蹄子后退两步,身体一转,后蹄一扬,以跟前两次一样流畅自然的动作踢出了全新的佳绩。

好在这回离岸已经不远了,不需要再劳动玄武城的人把船停下来捞他,但卢新洲带着满腹怨气自己从水里游上岸时,却发现那匹恶马又去先告状了。

这回的案情主要是他在给小马上马德课让他背行李,文字居多,跟上回简单的戴马缰案情不同,但小马一通比比划划,也不知道他师尊到底是怎么看懂的,简直像是会什么读马术一样,不光读懂了卢新洲想让小马背行李的事,还读懂了他说的那些充满大人类主义偏见和刻板印象的话,裴九徵又是蹙着眉头教训,全套否定了卢新洲的理论不说,还让卢新洲对小马道歉。

卢新洲带着强烈的怨气与不平道歉了,但是一而再,再而三,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跟小马的梁子是彻底结下了,内心同时狠狠把这三笔账记下。

只是他这账记得颇有些无能狂怒的意味,毕竟他又能怎么办呢?那匹马有他师尊撑腰,而且不得不说,小马是有些实力的,那无情铁蹄的威力相当了得,卢新洲被连踢三次,不是不想躲,也不是他有喜欢被踢的奇怪爱好,而是他躲不掉,那小马蹄又快又狠,都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就一蹄给他踹进河里了。

因而,虽心里发着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的狠誓,卢新洲身体却很老实地没有再去招惹小马,只是不招惹尚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借口,看到马来,还要他跑,那也太丢脸了,他身为裴九徵门下现今资历最老年龄最长的师兄,怎么能在师弟们面前做这种事呢?好像他怕了这匹马一样!

所以那抹白色带毛的身影越走越近时,卢新洲就死撑着站在原地,一副区区小马有何可惧的大丈夫气概。

他不惧,旁边的郭朝阳却很怕,他急声催促道:“师兄,你再不跑,这回就不是飞进河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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