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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番外四 尾声合集(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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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尾声合集(四)

林北战事结束有段时日, 范玉继续留在林北主持商贸互通一事,此事事关重大,也是百年大计, 范玉还要在林北留半年左右。

朝堂之上, 宪王和远王风波也渐渐过去, 罗意带着紫衣卫逐步排查藏在暗处的陈宪和陈远的爪牙和余党……

宁相身体不适, 告老还乡,由方四平接任相位,辅佐天子主持朝堂之事。陈宪和陈远的人相继清楚之后,朝中和地方的官职都有留空和变动,方四伏调到吏部任吏部侍郎,主要负责此次年前六部两寺的调令。

初一宴的时候,曲边盈腰受了伤, 在京中养了三两月, 吓坏了曲边盈家中的九个哥哥,一时间都从各地纷纷往京中赶,怕妹妹出事, 最后是曲老将军将人吼了回去—— 军中之人谁没个伤!既是将帅,受伤更是常事, 都滚回去!

曲边盈心里才松了口气,她要真一受伤, 一堆哥哥就往京中涌, 旁人听到了也是笑话, 她还怎么当紫衣卫的统帅!姜还是老的辣, 还是爷爷靠谱!但收到范玉信的时候, 又见字如人——腰受伤的事, 怎么未同我提起?

她硬着头皮写了几行字, 又觉得不好,说轻了对方未必会信,毕竟伤筋动骨一百日;说重了,范玉怕是会担心,曲边盈干脆没回。

这是范玉一直在林北没收到曲边盈一封信的原因。

再听到曲边盈的消息,是曲边盈在京中将养了两个月后,同石怀远一处带着紫衣卫清除在陈宪和陈远倒台,流窜到各处作乱的余孽去了。

范玉有些奈何,但也告诉自己宽心,能出去撵人了,是好了……

诸如此般,京中也好,边关也好,国中也好,都在慢慢恢复平静,燕韩进入百废待兴之时。

沈辞牵马走在陈翎身侧,过两日就是年关,朝中早就休沐了,这是一年中最冷的几日。

陈翎披着大氅,说话时都呵气成雾。

沈辞取下大氅给她披上,她看他,“我不冷。”

沈辞笑,“哦,是我怕你冷。”

陈翎也跟着笑了起来,小时候就是,有种冷,叫沈辞怕你冷……

周遭无人,他替她系好大氅,又习惯得吻上她侧颊。

是在林北的这段时日,早已习惯的亲近。

“怎么想起来南郊马场了?”沈辞温声问起。

上次来南郊马场好像还是玉山猎场之前,那时候他教她骑马,很多年前。南郊马场仿佛没怎么变过,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年关将至,周围的布置又多了些年关的氛围。

陈翎应道,“在林北,你每日都会去跑马,我想看你在京中跑马。”

好似一时兴起,沈辞轻笑一声,跃身上马,“一起,还是我跑给你看?”

陈翎仰首看他,“太冷了,我不去了,你跑给我看就好。”

沈辞轻哂,寒风下,挥鞭打马而去。

陈翎远远看着他,眸间挂着笑意,但风吹到脸上有些凉,也吹乱了青丝,陈翎伸手绾了绾耳发。沈辞已经疾驰而去,看着远处那道纵马飞踏的身影,陈翎才忽然想起他的大麾还在她身上。周遭寒风刺骨,又骑得这么快……

“自安!”陈翎唤了声。

她想唤他回来,披上大氅再跑。但离得远,风又大,她唤了两声,沈辞没听到,她反倒灌了两口风,有些呛住。

陈翎小心上马,她会骑马,只是骑得不快。

在林北的这段时日,沈辞每日都会带她骑马,她骑慢些也不会危险。

沈辞跑马到一半,习惯性回眸看她,见她不在原处,沈辞下意识勒马停下。

因为马场的风大,他一时没看到陈翎,莫名有些心慌,再等见到陈翎骑马过来的时候,心中才微舒,也骑马迎上,“怎么过来了?”

刚才才说冷,不骑了,眼下就骑着马上前,他也见她脸被吹得通红。

风是从东北面吹来的,他骑马挡在风的方向,陈翎没有觉察,“哦,离太远了,风又大,叫了你几声都没听到。”

“怎么了?”他笑着看她。

陈翎取下大氅给他,“风太大了,大氅你先披上,再过两日就年关了,别染了风寒,到时候陪不了山海和念念,念念是要哭鼻子的。”

沈辞昏迷的时候,念念一直守着他。

自从改口叫爹之后,就似一块牛皮糖般,终日都想同沈辞黏在一处,还怕什么时候见不到他,他又睡过去很久。

所以但凡能私下叫爹的时候,念念就恨不得一直爹爹爹爹得叫个不停。

沈辞才醒,听到念念叫他,也听不够。

在林北的一段时日,父子两人的感情仿佛又升华了另一种程度。

能以父亲的身份同阿念一起,陈翎知晓沈辞心中的欢愉。

所以但凡念念哭鼻子,沈辞心中是舍不得的。

听陈翎说完,沈辞笑了笑,伸手从给她手中接过大氅,又见她微微颤了颤,而后朝掌心呵了呵气,沈辞温声,“阿翎!”

“嗯?”她看他,还没反应过来,沈辞忽然笑着伸手,将她从马背上直接抱了过来。

她惊呼,“沈自安!”

&nbs p;话音未落,她已经安稳落在他马背上,沈辞笑着将她塞进大氅里,还裹好。

陈翎微恼,“沈辞,你胆儿肥了是吗!”

沈辞温声,“头靠着我,比你自己在一旁暖和。”

陈翎:“……”

那倒是。

见沈辞伸手握紧缰绳,陈翎三令五申,“不准骑快马……”

话没说完,沈辞将她按回怀中,沈辞眸间都是笑意,“走了。”

“沈自安……”她刚仰首,结果马背一颠簸,她唇畔刚好贴上他颈间,沾了沾,又沾了沾。

沈辞喉间不由轻轻咽了咽,为难道,“虽然南郊马场没多少人,但陛下想同我亲近,怎么也要回宫中再说,去我府中也行……”

“沈自安!”陈翎刚开口,马背又颠了颠,她除了抱紧他之外,又再次坐实她想同他亲近的举动。

她忽然意识到,有人是特意的!

用小五的话说,有人骑马骑得比走路还好,怎么会三番两次,回回都让她蹭到他脖子上,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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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翎:“……”

沈辞又骑马颠了颠,陈翎恼火!

他再特意,她张嘴就朝他脖子咬下去。

沈辞:“疼!!!”

陈翎想,疼不死你!

下一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疼懵了,忽然勒紧缰绳,马蹄停下,两人没停下,眼看着就要摔下去,他抱着她滚下去的时候,她吓倒,“沈自安!”

他伸手护着她,没让她伤到,但他口中隐忍吃痛的声音响起。

她紧张,“沈辞!”

林北的时候他才重伤,等两人终于停下时,陈翎脸色都吓白了,却见他脸上挂着笑意,“逗你的,真信了?这怎么能伤得到我?”

陈翎:“沈将军,很好玩是吧?”

陈翎懊恼,撑手起身,林北的时候她三天三夜没合眼,眼下如惊弓之鸟,他还特意逗她。

见她起身,他伸手揽回他,俯身将她压在地上,歉意道,“我错了,就是想逗逗你……”

陈翎还心有余悸。

他笑了笑,温声道,“真担心了?”

陈翎没好气,“谁担心你!”

他笑了笑,吻上她唇间。

是啊,谁方才那么担心……

远山如眉黛,重峦叠嶂。

近处的草场冬日里也都是青绿的。

草场上,沈辞阖眸亲她,温馨绮丽里,他忽得一声吃痛!

这回是真吃痛!

沈辞松开双唇,奈何看她,“阿翎,疼!刚才才咬过。”

刚才是脖子,眼下是嘴唇,嘴唇都被她咬破了……

陈翎舒坦了,“我不生气了。”

沈辞实在拿她没办法,但她生气咬他,也好过生气晾在一处的强,这种事情她也没少干过。

沈辞“诚恳”,“说吧,还想咬哪儿撒气?”

陈翎这才笑了,“没想好。”

/> 沈辞也跟着笑了笑,“那等想好的,咬哪儿都行……”

腊月里,草场上也凉,沈辞牵她起身。

她抱怨,“刚才吓倒,走不动了,马也跑了……”

“那上来,我背你。”他笑。

陈翎照做。

他以前时常背她,安稳的时候,不安稳的时候,都是他同她一处,她都记得。

陈翎靠在他背上,像小时候一样,听着他的心跳声,心中踏实而安稳。

甚至还会去数,跳了多少次。

也会特意说撩拨的话,看他心跳是不是会加快。

沈辞是真的拿她没办法。

两人方才骑马到了南郊马场深处,折回有段距离,马场的风很大,但陈翎裹在他的大氅里,两人都很暖,风大的时候,就将脸藏在他身后,风也只吹得到他……

他脚步踩在草场上,沙沙作响,她可以数他的心跳声,他颈间潆绕的也都是她的呼吸。

脑海中的浮光掠影仿佛还是小时候刚回京时,她扭到脚,他背她,她眼眶红红,唤他沈辞哥哥;一转眼,她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一同走过年少,一道在朝中的尔虞我诈和边关的复杂多变下相互扶持;他们有念念,有彼此,有旁人没有的,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东西……

他嘴角微微扬起。

“我重了吗?”风过了,她又窜出头来问他。

“不重。”他温声。

陈翎看他,“你昨日还说我重了……”

沈辞脸色微红,“昨日是昨日,那样是重。”

她笑,“这样就不重了?”

< br /> 沈辞:“……”

陈翎见他耳根子都红。

陈翎陈翎趴在他肩头看他,“沈自安,自从有念念,你好久都没背我了!”

沈辞温声,“他还小,你多大了?”

陈翎感叹,“沈辞,你喜新厌旧。”

沈辞无计,“再借我多少胆子,我也不敢喜新厌旧啊……”

陈翎笑,“那是。”

陈翎凑近,“你要喜新厌旧……”

沈辞还没反应过来,她脚忽然撩拨他,沈辞无语,“别闹,阿翎,还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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