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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解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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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解气?

孩子们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这位很乾净的大哥哥,几个沙袋在大哥哥手中翻来覆去,他们很快就领悟了沙袋的玩法。

李承乾将沙袋送给他们,道:「送你们了,去玩吧。」

一群孩子拿着小沙袋欢快地离开了。

李承乾指着远处一条还乾涸的沟渠,道:「这里就是孤让许敬宗他们开辟的一片旱田。」

这片荒地的土壤已被翻过土,等过了冬就能种下作物。

房玄龄顺着太子殿下所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便见到了一口井。

李承乾道:「这便是坎儿井,用来灌溉这些旱田,本来前面有一片白地,白地种不出粮食,而挖出沟渠就算是从渭河将水引流来,灌溉的水经过了白地之后,水就成了苦水。」

「苦水不能用来浇地,这才想出了坎儿井的方法。」

房玄龄笑着道:「老夫在各县禀报的奏章上见到过。」

李承乾带着舅舅与房相一边走着,「孤想着让各县前来学习泾阳的治理经验,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来走动。」

长孙无忌道:「听闻陇西确实有几个县来询问过。」

「孤还想在泾阳种出葡萄,打算让许敬宗他们去和司农寺卿一起专研,找一些西域的葡萄藤,在这片旱地上种着,先试着看看成果如何,孤在东宫还留了种子。」

李承乾有些惆怅,揣着手继续道:「起初,孤想过种葡萄有什麽难的,起初觉得看了《齐民要术》就种地了,且不说孤以往没什麽经验,到现在还只能种一些菜。」

「人呀,总是要多学的,往后孤不会想着自己去种,让有经验的老农试着去培育。」

长孙无忌低声道:「真的能够在沙漠种出稻子吗?老夫觉得种麦子更合适一些。」

房玄龄低着头不语,现在这些话,听着像是殿下在袒露心声,一个年轻人的心声。

一个有理想的年轻人的心声,虽说在沙漠中种出稻子会被当作笑谈,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野心。

人是需要野心的,因此房玄龄也不喜欢有些人口中的黄老之学,他们喜欢用黄老之学来谈修养。

李承乾向眼前的舅舅与房相作揖道:「其实今日在甘露殿内,全靠老师与舅舅在,孤才能劝谏父皇。」

房玄龄晒笑道:「殿下能够直言劝谏陛下,臣作为太子的老师颇为欣慰,太子殿下对黄老之学也有专研吗?」

李承乾摇头道:「孤没有任何的专研,到现在孤不过是个前贤典籍都看不懂的人,谈什麽黄老之学,老师说笑了。」

要是说下去就更复杂了,李承乾一想到那些道学,理学,心学等,后一千年历史中出来的种种学问,那些学问都会将人学成一个个奇怪的人。

然后就会陷入混沌之中,不知东南西北。

听房相说出黄老之学,作为一个房相的学生,李承乾首先说了自己并不懂这些。

以避免房相正在兴头来找孤「坐而论道」那会演变成一个十分折磨人的场面。

这并不是觉得房相的境界不够,而恰恰是因畏惧房相的境界,才会这麽说的。

一队人马从泾阳出发,带着五驾马车急匆匆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李承乾总算是放心了。

这是泾阳的商队,他们会带着货物与慕容顺一起离开长安,将肥皂与肥皂渣卖给西域人或突厥人。

这是泾阳的第一次出口贸易,如何不让人热血沸腾呢?

将来,或许这个将来不用太久远,大唐这个强大的帝国,也会有繁荣的出口贸易。

此行出来的目的,便是要看看泾阳的商队是不是真的出去了。

李承乾沿着渭河走着,笑道:「舅舅?」

长孙无忌作揖道:「臣在。」

李承乾叹道:「你说我们中原屡屡西征,当真是为了西域人的那一口葡萄吗?」

「殿下,当然不是了,征服与征讨从来不是为了一口葡萄。」

李承乾笑着点头。

从当初监理朝政,守备长安开始,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走一走了。

这一次太子殿下与房相,还有赵国公出来,看着冬日里的风景很是尽兴。

许敬宗与上官仪就远远地看着,他们也不敢靠近,叨扰太子。

李绩命人在河滩边抓了几条鱼,几人可以烤鱼吃。

护卫队伍出来有自带的乾粮,这些护卫便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吃着饼。

李承乾接过大将军递来的饢饼,放在火边炙烤着。

这阴沉沉的天也不见下雪,冷风还在不住吹着。

用烤鱼焦香的鱼肉配着囊饼吃,就很合适。

这次出来散心,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才结束。

车驾回了长安城之后,长孙无忌与房玄龄这才回了家。

眼看天色就要入夜,长安城的朱雀大街依旧热闹。

今日,太子殿下出去散心,长孙无忌收获颇多。

太子说了许多心里话,这些话除了李绩,房玄龄,还有自己没有其他人知晓。

从朱雀大街一路走,长孙无忌来到自家府邸门口,本来应该在府内收拾的仆从,竟然有十来个等在外面,战战兢兢。

这一看就知道是出事了。

长孙无忌连忙问道:「怎麽了?」

仆从回道:「许国公来了,就在府中等着。」

长孙无忌忙一跺脚,快步走入自家府邸。

高士廉正站在院内,他背对着长孙无忌,手里拿着一个茶碗,正在往嘴里送着茶水。

舅父已很久没有来到访了,这一次能来做客,还把自家的仆从也全部赶了出去,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小心上前道:「舅父。」

高士廉坐下来,放下了茶碗,道:「你家要这麽多做仆从做什麽?」

长孙无忌道:「舅爷若不喜欢,那就将他们都撤走。」

「不用了,老夫一句话让这十多个人都没了生计,这未免败了伱长孙家的作风。」

高士廉将脸凑近,抿着嘴,打量了一番,你有白发了。

「嗯?」

伸手在他的头发中挑出一根,用力一拔便拔下了一根白发。

好久没见舅父如此关心,长孙无忌一时间感觉心头发酸。

自小就像个孤苦伶仃的孩子,所幸有舅父抚养。

只不过自舅父主持这大唐的朝政之后,对自己越发疏离,自那时候便没有再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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