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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洞天前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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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洞天前事

那少年脚踩一挂涛涛如江河的真炁,即便不用什麽符器代步,也如白虹惊天也似,其速甚疾,尽显道行之精深绵长。

他穿着一袭朱景道袍,长发垂肩,面容精致,如若冠玉一般,略有阴柔之气。

而在其肩上,立有一头三眼蟾蜍,约莫拳头大小,也不知到底是何异种,陈珩也未能一眼便认出蟾蜍的来头。

「乔启?你见我还活着,很是意外吗?」

错身而过时候。

乔蕤也自是注意到了那少年,一张小脸微微冷了下来。

「我……我……」

乔启闻言大惊,忙停了遁光,慌乱看向乔蕤,目光躲闪,一时手足无措,面对这诘问,竟是说不出什麽话来。

「你祖父不知天时,偏要同族主相争……那你落得此般田地,又究竟能够怨谁?!」

半晌之后。

乔启顿了顿心神,忽冷笑了一声,厉色答道:

「看在同族的份上,我规劝伱一句,若你能够说得乔鼎来降,那一切风波自然便熄了,大家都能相安无事!如若不然,将来你的下场,想必也是不太妙,只怕难逃一个身死魂消!」

乔蕤淡淡看着他,声音中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凛冽:

「天时?顺着族主的心意,才算作是天时吗?当初族主登位时候,他可是掩饰的极好,连祖父都被骗了过去。乔启,同你们交游的那位大长生者绝非是好相与之辈,他只是想将水搅浑,以便从中得利罢了,勿要做到最后,却只是徒劳为那位做了嫁衣,自己什麽都未得手,反而被乘隙而入,连祖宗基业都被那位大长生者夺去了。」

说到此处。

她顿了顿,直视乔启,语声依是平静:

「至于祖父的心意,也并不是我能够左右的,我猜疑今番事情只是你们这一脉的决断,族主应也是被你们蒙在鼓中?至于到底是要如何,不妨听听族主的意思。

看他是要彻底撕破脸,行自损手足之事?还是不痛不痒将你们责罚一番,继续维系着这表面的和睦功夫?

不过以族主的性情,我想也应是后者的可能居多。」

乔启支吾几声,一时竟不能答。

他本有心再放几句狠话,目光在触到陈珩时候,心下却陡然一跳,后背阵阵发寒。

如是被某种凶烈猛兽盯上了似,神思一阵恍惚,肌肉不自觉紧绷起来。

「原来竟是同陈珩勾搭在一块了……难怪,难怪你能活到至今!」

乔启在这一眼之下,心下难免露怯,只觉脚下似是一股力道生起,在不断催促他远离此人。

这异样感触,实是他肩头的三眼蟾蜍之功。

此兽乃是天地异种,虽并非神怪之流,但也自有玄妙,甚至在胥都天中都早已是绝了种,还是特意从曲泉天得来。

在陈珩也不刻意收束气机下,三眼蟾蜍只觉是心悸欲死,而因主奴法契的缘故,这感应自是一五一十传至了乔启之身,令他也感同身受。

「口舌之争无益……且看今后!且看今后!」

他恼羞成怒将袖袍一甩,也不敢多言,便急匆匆驭炁离去,颇有些狼狈姿态。

而这时东南方向,又有两道彩光迤逦而来,甚是灿烂缤纷,在彩光中立有两名姿容姣好的女子。

她们见乔启慌张而走的模样,先是讶然。

而旋即待得目光转到乔蕤之身时,又俱是一怔。

「小乔……」

一个十七八岁上下,罗裙曳云,貌态洁朗的女子脸上现出挣扎不忍之色。

她叹息一声,刚欲开口,却被身旁同伴暗暗扯了一把,想说的话也全被堵了回去,只能无奈作罢,转身便走。

「……」

乔蕤眸光微微黯了黯,默默点了点头,一言不发。

这时。

在一旁看着的郑贺早已是惊得魂不守舍,只能暗暗叫苦。

他特意为陈珩等引路,也不过是打着攀谈结交的心思,想讨个善缘来。

不过听方才的言语,善缘是否结下,实是未知,身边这两人是桩不小麻烦,倒是确切了。

但事已至此,郑贺也不好抽身离去。

他只能强装出一副笑颜,将身恭敬一引,把坐下的丹顶大鹤拍一拍,继续在前引路……

……

鹤鸣山共有七座峰峦,各是五音峰丶狮吼峰丶扫霞峰丶百丈峰丶兴云峰丶支离山以及罗烟峰。

而为表敬意,这几家小族在相商一番后,刻意将罗烟和五音两座峰头给让了出来,以供四院的上师和弟子居住。

放眼望去,巉石巍峨,叠云耸翠,满山俱是花色灿然,处处可见流瀑澄潭,数不胜数,一见便知气象不凡,是处仙灵之地。

而待得郑贺将陈珩引至了一处琼宫后。

他也不多言,只对陈珩讪讪笑了声,便打了个稽首,急匆匆告辞离去。

陈珩知他不愿多惹麻烦缠身,也并不为意,在同样打了个稽首回礼后,便向琼宫外的两名女侍报上了名号,请求拜见。

见了长嬴院的槐序符牌,那两名女侍也不敢慢待,万福一礼,便入内通传了去。

这一等,倒是未过多久,陈珩和乔蕤便被唤了进去。

两人转过几重廊道,至了里殿。

便见主位处的沈爰支正缓缓放下一卷墨画,美目一扬,视线看来,淡淡一笑道:

「我知你必是无事的,看来,果然无差。」

「多谢上师先前的示警之恩。」

陈珩打了个道稽,言道。

沈爰支闻言笑了一笑,也并不多言,只是目光在看向乔蕤时候,略停了一停。

在长阶之下,小女郎头戴花冠,穿着一身湖绿色的长裙,杏眸乌亮明媚,皓齿朱唇,脸上的神情安静又认真,明艳绝代,光彩溢目。

如若一颗开得正繁的幽静花树,叫人忍不住将目光定于她身……

「密山的二乔,倒是久闻了。」

沈爰支收回目光,也并不意外,只缓声道:「你身上之事,我已知晓,我虽同你祖父并未有私交,但他若能够上位,对玉宸而言,倒也是可省却一桩麻烦。

这几日。

你不妨就留于此宫中,静待你祖父那一脉的来人吧。」

乔蕤闻言心头一颤,连忙抬头,问道:

「敢问上师,我姐姐和几位叔父还未有消息传来吗?这几日我曾传讯过去,却始终未有应答。」

沈爰支摇头,道:

「我听闻密山如今已是个许进不许出之相,风波不小,他们的消息,恐怕你还需再等几日。」

……

……

而另一处。

在乔启拱手一礼,小心翼翼退出了宫观之后。

谢羽和乔静仪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是微有些讶然。

「我只是想来你这处讨一杯清茶喝喝,谁曾想,倒是听得了这桩奇事?看来是不虚此行了……早在谢瑞的死讯传开后,我心中便隐隐猜疑,今番恐怕是难以拿住陈珩了,族中也是为此争吵了一番。

但真得了他还活着的讯息,倒也的确是令我心内怅然。」

寂然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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