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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大幕将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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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大幕将起

裴行俭的突然现身,让一场即将爆发的大战戛然而止。

更是只用了三两句话,便让在场所有的儒序门阀中人全部跪倒在地,再无任何反抗能力。

这一幕让户所前的众人看得呆愣在地,陈乞生更是神情肃穆,咬着牙低声自语:「好霸道的儒三,天官冢宰!」

「老师,您怎麽会突然来到倭区?」

杨白泽在震惊于自己老师的实力之馀,更对裴行俭的现身感到不解。

以他对自己这位老师脾性的了解,除非是有老一辈的儒序先不讲规矩亲自下场,不然他不会自降身份亲自进入倭区参与到小辈的争斗之中。

「岁数大了,见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而且我就你这麽一个学生,要是被人宰了,以后谁给我养老送终?」

裴行俭翻了个白眼,抬手扣了扣眼角。

这番动作再配上他那一身沾满灰尘的长衫,浑身上下看不到半点儒序高人的风范。若不是周围跪成一片的身影,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脾气不太好的潦倒老人。

「怎麽会.」

凑到近前的杨白泽脸上表情尴尬,连连讪笑。

「看来你到现在还没弄懂自己到底身处于何等的风暴旋涡之中。」

裴行俭冷哼了一声,不再去看自己蓦然失神的弟子,转头朝着户所招了招手。

「小友,可否借枪一用?」

「当然可以,老先生接好了!」

范无咎大喊回应,扬臂发力,将自己手中那杆『虎贲军』扔了过去。

不见裴行俭如何动作,那杆在空中呼啸飞旋的长枪便被他抓在了手中,直接塞进了一脸茫然的杨白泽怀里。

「还记得我教你的射艺吗?对着他的脑袋开枪。」

裴行俭用下巴指着跪地的王长亭,语气淡漠道:「儒序没有其他序列那麽多奇奇怪怪的保命能力,一世命就是万世命。我们的弱点就在脑袋,只要脑袋被轰碎了,不管是序几,都得一命呜呼。」

之前决意死战的杨白泽,此刻看着脚边毫无抵抗能力的王长亭,脸上却露出了犹豫的神情:「老师,如果暂时留着他,岂不是能有更多的用处」

「活人有他的用处,死人同样也有,你要学会分辨孰轻孰重。」

裴行俭站在杨白泽身后,声音冰冷道:「现在有很多双眼睛正看着你。这一枪,现在必须开,而且必须要由你来开。」

杨白泽若有所思,手指渐渐扣上扳机。

「裴公!」

王长亭口中传出一声凄厉的嘶吼。

死亡的威胁下,他终于从『臣服』的基因手中抢夺回了一部分身体的控制权,在颈骨连串的脆响声中,颤抖着强行抬起头来。

「裴公,你坏了规矩。你今天杀了我,明天琅琊王氏也会同样的方式杀了杨白泽!」

「又是伱们门阀家族这套小对小,老对老的狗屁规矩。」

裴行俭冷笑道:「你们王家直系子弟有上千人,我师徒就两条命,他们敢动杨白泽?他们不敢的,他们怕我一怒之下辞官,放开手脚盯着王氏的人杀。」

「儒序的规矩是自上而下,从不是自下而上。比我裴行俭弱小的人,怕我裴行俭报复的人,就要按照规矩办事,因为这是他们保命的办法。但我不用。」

裴行俭低头和王长亭对视,幽暗的双眸吞噬着对方瞳孔中的不甘和恨意。

「看在你还有几分胆气,敢跟我提规矩的份上,我今天让你死个明白。这件事你要怪就怪新东林党内的那些老东西,如果不是他们半路改了主意,想把事情闹大,我最多只会在最后关头保下杨白泽的命,但不会杀你。」

砰!

一簇突然炸起的枪火占据了王长亭的视线,一枚子弹撞焰而出,在眼中不断的放大。

支离破碎的血肉呈扇面扑洒在地上,残缺的尸体被动能裹挟着翻滚出去。

与此同时,周围烙印了王氏儒序印信的人纷纷栽倒在地,包括那名农序四的精瘦汉子。一股令人作呕的糊臭味道从他们抽搐的身体上蔓延开来。

唯一还保持着跪姿的,只剩下那名隶属于刘家的兵四军侯。

「儒序印信属于儒序六艺之一的『御』,这门缺德技术是通过洗脑篡改别人的思想,烙上对儒序死忠且不可逆的钢印,应用领域广泛,而且腐蚀性极强。一名受了印的序列,基因便会被污染,不止再也无法提升序列品级,他生下的子女也有很大的概率会遗传印信。就算侥幸逃过一劫,在亲生父母的耳濡目染之中,也会在不知不觉之中被打上钢印,永世沦为印信主人的奴隶。」

裴行俭此刻犹如在给杨白泽上课,耐心讲解道:「这门技术的弊端也十分明显,一个奴隶和印信主人同死不同生,王长亭死,他们自然也活不了。另一方面,儒序印信几乎无法靠自己摆脱,但可能被纵横序或者是阴阳序的人改写,从而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杨白泽随着裴行俭的眼神,将枪口对准了这名军侯的心口。

「对于他们这样的可怜人,死亡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

裴行俭蹲下身子,拍了拍那名兵序的肩膀,轻声道:「放弃抵抗,我送你痛快的走。」

没有任何回应,但汉子上半身缠结的筋肉却突然根根分解,飞速退回了那颗械心之中。

再无保护的械心赤裸裸暴露在面前,杨白泽甚至感觉对方动作轻微的抬起了胸膛,让自己的心脏离枪口更近一分。

「手稳一点,不要让他再受苦了。」

裴行俭撑着膝盖站起身来,看着昏暗一片的夫子庙,慢慢长叹了一口气。

砰!

「先生,您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麽意思?」

谢必安快步冲到裴行俭面前,拱手抱拳,急声问道:「什麽叫新东林党想把事情闹大?」

「你就是谢必安吧?是个聪明人。」

裴行俭略带赞许的看了对方一眼,缓缓道:「你们用命帮了白泽,那我今天也不吝啬。张峰岳的新政,原本第一步是想要帝国本土外零零碎碎的罪民区整合起来,改区为省,开疆拓土。但现在,他还想多做一件事,拔旗!」

谢必安如遭雷击,骇然脱口道:「千户?!」

「这面门派武序的旗帜,插在帝国面积最大同样也是最不安分的罪民区,震慑四方。虽然不同序,但我裴行俭敬佩他苏策。」

裴行俭神情略显怅然:「但罪民区没了,旗帜自然也就不需要了。」

「所有人集合,出发江户城!」

谢必安猛然回身冲向户所,放声怒喝。

「宣慰司所有人」

「你就呆在犬山城!」

杨白泽脸色涨红,不解的盯着自己老师的背影,艰声道:「为什麽?」

「江户城的事情你参与不了,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

裴行俭话音变得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我今天出现在这里,已经帮你还了犬山城的情,李钧他不会怪你。」

「能这麽算吗?能这麽还吗?」

杨白泽声调陡然拔高,语气十分激烈:「老师,您不是这麽教我的。今天就算你拦着我,我依旧会去!」

「许准!」

沉默不语的老吏闪身出现在杨白泽身后,对着他位于颅后的脑机轻轻一弹。

杨白泽只感觉眼前一黑,身体顿时软倒在许准的怀中。

此刻犬山城百户所内脚步声雷动,一辆辆乌骓发出低沉的咆哮。

选择了置身事外的裴行俭,冷眼看着这一切。

「老先生,麻烦把我们户所的枪还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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