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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八章 崇平帝:原是他的一场设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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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县,九龙湖

苍茫夜色如幕布一般罩盖在整个大地之上,今天无疑是一个晴天,天穹一轮弦月悬于天际,周围几个稀疏的星子洒下微弱的清辉,而西南方向林木葱郁的湖面上,灯火如萤。???? ???н??χ.匚σ?? ????

一艘乌篷船漂浮在水面之上,伴随着「哗啦啦」水声响动起来,船只向着南岸缓缓行去。

郭义真弃舟登岸,身形几个起跃,进入密林,来到一座竹篱笆丶茅草屋的小院。

东厢之中,烛火将陈渊挺拔的身形照耀在墙面上,冬夜除了呼啸的寒风,一切安静的出奇。

「公子,人回来了。」身穿棉袍的老者,开口说道。

陈渊抬眸看去,只见一个头戴斗笠,身穿夜行衣的青年,进入厢房,问道:「怎麽样?」

郭义真道:「就差一点儿,后来那永宁伯过来,功败垂成,不过楚王世子那身死当场。」

陈渊闻言,眉头皱成川字,说道:「只一个小孩子,连利息都算不上,还会引起宫中的警惕。」

郭义真语气迟疑了下,说道:「公子,小姐她……她现在还在永宁伯身边儿。」

「别在我面前提她。」陈渊沉声说着,「彭」地一声,拳头狠狠砸在几桉上,发泄着心头的愤满。

陈潇一门心思寻找什麽废太子遗嗣,不知耽误了多少正事,还有她在那贾珩身边儿,情报一个没送来,简直岂有此理!

郭义真提醒说道:「公子,从金陵那边儿传来的消息,永宁伯似乎查到了我们的身份。」

金陵城中关于赵王馀孽的消息传扬的沸沸扬扬,自然也为郭义真留在金陵城中的探事察知,通过秘密渠道即刻告知了郭义真。

陈渊皱了皱眉,冷声说道:「最近先躲一段时间,现在不宜再大张旗鼓行事。」

现在一击不中,不宜再是盲目刺杀,不过,几乎可以想见,自家孙子夭亡在江南,宫中那位肯定会气的发疯。

神京城中,大明宫

初冬的朝霞映照了东边天际,曦光披落在宫苑之中的梧桐树的枝丫上,霜露在指头悬挂着,映照着晨光,晶莹闪烁,一如明净琉璃。

已是冬天,坤宁宫东暖阁已经燃起地龙,屋内并不显得寒冷,外间冷风呼啸,崇平帝正在与一旁的宋皇后用着早膳。

宋皇后递将过去红枣糯米粥,递将过去,轻声说道:「陛下,子玉去了江南这麽久了,是不是该回来了?」

崇平帝放下快子,低声说道:「等他抄检了甄家,差不多就可返回神京。」

宋皇后芙蓉玉面之上带着几分关切,轻声说道:「陛下,甄家之事究竟是怎麽回事儿,最近宫里宫外倒是传的沸沸扬扬的?」

崇平帝沉声道:「甄家这些年太过不像话,不知多少朝臣上疏弹劾甄家,朕都一再容忍,但甄家仍不知收敛,这次要严惩才是。」

宋皇后道:「陛下,楚王妃和北静王妃她们……」

崇平帝面色阴沉,低声说道:「一码归一码,正是因为甄家自以为得势,这些年才如此自以为是。」

宋皇后简单说了几句,也不再继续说,原就不是帮着甄家求情,而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天子对楚王的态度。

就在这时,在廊柱下垂手侍立的大明宫内相戴权,忽而见到一个内监在门口张望,连忙轻手轻脚近前,不多时,去而复返,来到崇平帝近前,轻声说道:「陛下,永宁伯从江南递送来的奏疏到了。」

崇平帝闻言,放下手中的粥碗,拿过手帕擦了擦嘴,道:「将奏疏拿过来。」

戴权招呼了下那内监,抱着一个漆木密匣,然后用着钥匙打开,取出奏疏。

崇平帝伸手拿过奏疏,在宋皇后留意的目光下,展开奏疏阅看,旋即,脸色平静如湖。

奏疏之内奏禀的主要是贾珩前不久奉旨对甄家的抄检,大概可以确定金陵体仁院三大织造局的亏空。

「陛下,这还有两封。」戴权拿起两封奏疏,递送过去。

崇平帝闻言,从戴权手中接过奏疏,阅览下来,而这位中年帝王拿着奏疏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楚王遇刺,世子夭亡,前赵王一党在江南作祟……贾珩在奏疏上具体记载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这些关键词好似尖锐的利器,狠狠拨动着崇平的神经。

「这些乱臣贼子!」崇平帝沉喝一声,面上怒气现出,眉眼的煞气翻滚,恍若一股刺骨的寒风席卷了整个坤宁宫。

殿中的一众宫人丶内监脸上都现出惊惧之色,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宋皇后原是暗暗观察着崇平帝脸色的变化,骤闻雷霆之怒,芳心同样一惊,柔声说道:「陛下,怎麽了?」

「楚王在江南驿馆遇歹人刺杀,楚王世子陈淳不幸夭亡。」崇平帝沉声说着,面色阴沉似水。

宋皇后闻言,心头「咯噔」一下,那张雪肤玉容上见着讶异,低声说道:「陛下,这怎麽回事儿?」

楚王遇刺,这谁能这般胆大妄为,而且连楚王世子都不幸罹难?

崇平帝冷声道:「背后是赵王馀孽作祟,趁着甄家被抄,楚王搬至驿馆之时,趁势刺杀,这些江南之地官员究竟在干什麽?连锦衣府卫都瞒将过去,还有这个方尧春,竟在楚王遇刺的当天到甄家退亲。」

最后关于南京国子监祭酒方尧春的动向,自然是贾珩提了一笔,就是这般一笔,某种程度上宣告了方尧春的命运。

一听赵王两字,宋皇后玉容倏变,目光闪了闪,轻声说道:「陛下,赵王不是……」

「赵王虽死,但他的儿子丶馀党,还有一些怀念赵王的同党里应外合,派了死士刺杀藩王,这是冲着朕来的。」崇平帝面色冷硬,说到最后,起得身来,目中心头正在抑制着一股滔天怒火。

这麽多年了,废太子丶赵王这些人仍怀谋逆之心,上次的慈云寺刺杀一桉,就是这些人的手笔!

还有江南之地,当年不少官员心向废太子,一些御史清流被打发到南京,时隔多年仍不死心!

戴权递将过去奏疏,道:「陛下,这还有一份永宁伯递来的奏疏。」

崇平帝压下心头沸腾的杀机,看向戴权,伸手接过奏疏,展开阅看。

其上详细记载了楚王遇刺的一些细节,最终自请罪责,因为忙于江南江北大营营没有提前察觉奸弊,有负圣恩。

「陛下。???? ??????Ж.???? ???」宋皇后看向崇平帝,美眸满是担忧。

废太子丶赵王一党每一次出现,都会让陛下大发雷霆,有时候她见着都觉得害怕。

「子玉自请罪责,说忙于对虏军务,疏漏了对楚王的保护,并在奏疏中提及福州水师丶杭州水师亟需如江南江北大营整饬,想让北静王水溶南下整顿水师,他好全力侦破此桉,揪出逆党。」崇平帝面色幽幽,脸上倒也看不出喜怒。

宋皇后柔声说道:「陛下,子玉前一段时间好像是在全力应对虏事。」

崇平帝冷声道:「这些逆党定是以为为大汉应对不了女真,这才潜入金陵兴风作浪,趁机起事,如今更是丧心病狂,行刺藩王。」

心头不由联想起先前江南那如雪花一般的弹章,其中有没有赵王逆党,想要藉机坏他大事?

或许见他江山稳固,他们不好暗中起事,所以处心积虑地破坏。

事实上,正如贾珩先前所料,天子陷入了一种风声鹤唳的被迫害妄想症中。

江南官员仍有一小撮的逆党势力正如毒蛇一般,伺机而动,就等着大汉虚弱之时搞风搞雨。

心念此处,这位天子目中戾气丛生,但仍是强行按捺住,对着戴权道:「派人召水溶进宫,朕有事嘱托。」

戴权心头一凛,恭谨应命,然后去军机处值房寻找水溶去了。

大明宫,内书房

水溶一身银白色蟒龙服,头上戴着乌纱官帽,而帽子正中扣着一块儿绿色翡翠,绿意惹人,其人二十出头,容貌俊美,身形修长。

「陛下驾到。」

水溶循声而去,向着那位面如玄水的中年皇者迎上去,行礼道:「微臣,水溶见过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水卿平身。」崇平帝说着,来到书房御桉之后的椅子上坐下,因为时节入冬,椅子上也铺就了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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