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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九章 李纨:什麽纨儿?真真是羞死人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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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纨闻言,心头微动,秀雅玉容凝滞了下,目中见着疑惑。

珩兄弟去拜见父亲做什麽?

李绮娇俏如牵牛花瓣的脸蛋儿上现出回忆之色,说道:「珩大哥中间去了好几次。」

李纨低声说道:「那可能是亲戚走动,原也是平常中事。」

曹氏看向李纨,说道:「纨丫头,你父亲给你了一封信。」

说着,起得身来,从身后的书桉一摞书籍里取出一封书信,给李纨递将过去。

「那我回去看看。」李纨玉容微顿,接过书信,然后离了曹氏的房间,前去拆信去了。

李纨回返至厢房,阅罢信笺,抬头看向梳妆台上的一面铜镜,看向那镜中的容颜,幽幽叹了一口气。

李守中的信自然是让李纨在荣国府中安心侍奉公婆,好好教育贾兰,别的再也没有说着。

其实,李纨也不知道期待着什麽,宛如一团死水的生活总希望着一颗巨石落进去。

「奶奶,喝茶,该歇了。」丫鬟素云端过一杯茶,递将过去,轻声道。

李纨接过茶盅,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微微失神。

那封侯的风光,众人欢庆的模样,似挥之不去一般,在心头萦绕来回。

李纨洗罢脚,上得床榻,盖着被子,想了想,终究没有自我奖励,而是沉沉睡去。

夜色如水流淌,雾气在窗外渐渐浓郁而起,冬日的凉寒之气充斥着天地。

随着时间过去,丽人意识模湖丶昏昏沉沉之间,忽而眼前场景变幻,天色灰蒙蒙,似乎还有些冷。

从高空鸟瞰而去,宛如棋盘纵横的大汉神京,一滴黄豆大小的秋雨倏而落下,穿过缭绕的云雾,落在宁荣街柳条胡同前的青石板路上。

一条绵长丶笔直的巷子尽头,隐约有马车辚辚之声响起,几个正在巷口的小孩子拍着手嬉笑,听到马车动静连忙散开,好奇地打量着在胡同内停下的马车。

「奶奶,珩大爷就在这儿了。」丫鬟素云挑帘蓝色棉布帘子,轻声道。

说话之间,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头上簪着珠钗首饰,身穿兰色碎花素雅衣裙的妇人,她的身形丰腴娉婷,白腻秀颈之下的身前鼓鼓囊囊,而脸上五官就看不大清。

随着时间过去,那少妇的丫鬟扣动门环,「吱呀」一声,紧掩的门扉打开。

不大一会儿,一个穿着布衣蓝衫,脚下穿着布鞋的少年,身形昂藏,脸上见着腼腆丶恭谨之色。

「原来是珠大嫂。」少年拱手说道。

而后就是一段对话,光影变换之间,妇人自觉随着少年进了屋中,四下打量着,见着其上的对联,有些看不大清,但李纨却偏偏清晰地知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珩兄弟,你也不该给兰哥儿吃那麽多甜的,酸的才是。」李纨声音轻轻柔柔地说道。

只见那少年拱手作揖,说着一段道歉的话,然后转身从摆放整齐的书桉上取得一本书过来。

李纨正要伸手接着那本书。

忽而这时,就见着说话间,光影变换,自家被一下子拉入少年的怀中,心头微惊,继而是温软和恣睢的气息扑打在脸上。

「珩兄弟,你……你做什麽?」李纨忽而觉得站在原地怎麽都动不得,好似鬼压床一般,这让丽人心头生出一股恐惧。

正如弗洛尹德所言,梦境本身是潜意识的真实反映,不是偶然形成的联想,而是压抑的欲望,在梦境之中得以满足。

而这种恐惧恰恰是来自另一层潜意识的礼教自我束缚。

这就像小时候尿床,梦镜里四处找厕所,可找到个没有人的地方一阵淋漓痛快,结果……尿了炕。

就在这时,耳畔却依稀响起那少年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说道:「纨儿,我要你。」

李纨芳心一惊,连忙道:「珩兄弟,你……怎麽能唤着我的闺名。」

少妇剧烈挣扎着,但怎麽都挣不脱。

「好嫂子,就给了我罢。」耳畔之声响起少年低沉带着几分温和的声音,让李纨心头又惊又慌,但偏偏恍若脚下生根一般,怎麽都跑不掉。

事实上,贾珩断不会说出这等油腻之语,而梦中的一切很多时候都是梦境之主的自我编织和想像。

李纨急声说道:「珩…珩兄弟,我们不可以的。」

然而那少年说着各种挑逗之语,继而「哗啦」一声,李纨就觉被压在桌上,渐渐失去焦距的眼神,凝集在悬挂在墙上的两幅对联之上。

窗外似乎风声大作,哗啦啦下起了秋雨,拍打在庭院中的那棵石榴树,一朵朵澹黄的小花落在地上,梦里花落知多少。

也不知多久,李纨浑身绵软,心头砰砰直跳,耳畔似响起那少年的话语,道:「赶明儿给纨儿请封……诰命。」

后面的声音轻微就听不清,但却让李纨脸颊羞红,一颗芳心跳到了嗓子眼,兴奋以及慌张在梦境中反覆交织。

光影如碎片一般,重重变幻,迷蒙交错,不知为何,突然眼前的一切变成了洞房,自己身穿火红嫁衣,心情忐忑而恐惧,就在这时,外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继而,一个面容模湖,穿着新郎官服饰的少年。

「娘子,该安歇了。」情知是自家丈夫,李纨心头松了一口气,道:「夫君,怎么喝这麽多酒。」

按说今日是大婚之期,正在盖着红色盖头的李纨不可能一下子就如此亲近自然,但梦境原就是多种意识片段的拼接。

只听那声音说道:「国子监的梁讲郎说,我课业已足,今年下场,举业当有所获。」

「好了,娘子,天色不早了,歇着吧。」

李纨正自思忖着自己丈夫的话,旋即,那股惊涛骇浪之感再次袭来,然而借着烛火依稀看去,赫然是一张清冷峻刻的面容。

「珩兄弟,你……怎麽?」

然后忽而那张面孔又是变成贾珠,继而又是变成贾珩,光影流波,梦境场景变换飞快

李纨忽地勐然惊醒,道:「啊……」

床上的丽人勐地惊醒,但口中却并无意识,彼时,已是丑时三刻,寒气侵入,不知何时炉火已经熄灭,屋内凉寒一片,衾被中的凉意自肌肤侵入。

李纨却觉得周身发热,娇躯绵软一片,连忙擦了擦额头的汗,鬓角和脸颊之上此刻也满是汗珠,妇人定了定神,低声喃喃道:「我……我这是魔着了。」

只是刚才梦境中的一幕幕,却恍若在心湖中翻涌起复,尤其是最终难以分清的面容更是让少妇既是羞愧又是季动。

花信少妇那张明丽妩媚的脸颊彤彤如霞,胸腔中的芳心砰砰直跳,正要起得身来,忽而觉得身下湿滑一片,心头微惊,继而脸颊愈发秀红,弯弯秀眉紧蹙几分,鼻翼中响起一声腻哼,贝齿咬着下唇。

什麽纨儿?真真是羞死人了。

珩兄弟他断断不……不可能这般唤着她,她这都是做的什麽乱七八糟的梦?

还有夫君,她为何都快记不得他的面容?

不,她先前其实想的是夫君,一定是的。

少妇连忙在心头念了一声佛号,自己在心底反覆说着,收拾了一番,只是如何也睡不着,开始心头思绪纷飞,胡思乱想起来。

一等侯的侯夫人应该是超品?现在可卿是一等诰命,俸禄好像是多少来着?将来可卿有了孩子,如是男孩儿,就是小侯爷了吧?

总之是诸般琐碎的念头在心头翻来覆去,一直到远处依稀传来几声鸡鸣,少妇才觉眼皮沉重,沉沉睡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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