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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七章 南安郡王:比杀了我都难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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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郡王府

装饰精美奢丽的花厅之中,灯火通明,人影憧憧。??? ???н??.????m ????

南安郡王严烨一身坐蟒袍服,身形昂藏,居中而坐,脸上红光满面,笑意吟吟地招待着来访的理国公之孙柳芳以及侯孝康丶石光珠丶马尚丶陈瑞文丶穆胜等人。

理国公之孙柳芳刚刚从北平押送粮草回来,因为母亲病了,这次回来是以侍疾为名。

其实,这不过是藉口,主要是因为北方战事紧急,得南安郡王书信通禀京中虚实,柳芳唯恐大败之后受得牵累。

而这位前前军都督同知,因为领了北平方面押送粮草的差事,已经离京大半年。

柳芳一回京就寻了侯孝康丶石光珠等人,过来拜访着南安郡王,请教朝局与北方战局。

南安郡王放下酒盅,虎目咄咄,声如洪钟:「柳贤侄放心,等此战过后,那误国误军的小儿势必要被宫里降罪,那时候我等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石光珠面上见着凝重之色,问道:「王爷,大同那边儿还未传来军情急递?」

南安郡王嘿然一笑,说道:「不用想,定是那小儿战事不顺,否则以他微功勤表的性情,这会儿早就递送来了奏疏。」

「微功勤表,王爷这话说的真是一针见血,将彼小人形态活灵活现。」柳芳闻言,脸色顿了顿,忙不迭点头赞同,讥笑说道:「那小儿有了一点点儿功劳,就要向圣上传递,平乱河南时候,我听瑞文兄说,从前往洛阳到前往开封,几乎是全程通传,唯恐别人不知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功劳。」

微功勤表,可以说,这如果流传到后世之上,都能成为一个成语典故。

比喻有了微小的功劳就急于向上级表功,常常形容那些官场中偷奸耍滑丶邀功请赏的小人。

「虽然年轻,但心性奸狡,如狐如狼,记得京中传言,辞官归隐的杨阁老曾说此人大奸似忠。」治国公马魁之孙马尚,接过话头说道。

南安郡王解释道:「以宣府那边儿的军情急递来看,前来攻袭的应是女真一支偏师,而大同才是女真重兵攻打之地,女真唯有进入三晋之地,才能威逼神京,女真那些人在想什麽,本王洞若观火,一清二楚!」

神京在西北,大同反而是第一道门户,南安郡王此言倒也没有说错。

石光珠面色颓然,叹了一口气,道:「还未用兵就擅杀己方大将,现在边军人人自危,将校怨忿而逡巡不前,这永宁侯如此莽撞作为,真就不怕酿成一场大败吗?」

「他怕什麽?先前打了一场胜仗,或还以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陈瑞文冷声道。

柳芳幽声道:「在崇明沙借着夷人火器,侥幸胜过一场,现在就觉得天下无敌,京营骑军什麽战力?这下倾国而出,是不是人家女真的对手?只是可惜,经此一战,我大汉想要中兴,更为难上加难。」

说到最后,虽不至用力过勐的痛心疾首,但也做出几分唏嘘感慨之态。

南安郡王道:「贤侄说的不错,纵我等力挽天倾,可想要再与女真争锋,也得要个十年八年了。」

众人觥筹交错,开口斥责着贾珩,一旁的东平郡王世子穆胜,举起酒盅,轻轻抿了一口,一言不发。

心底甚至开始后悔过来赴着这场是非宴。

治国公之孙马魁说道:「世叔,我等武勋累受国恩,与国同戚,真到了那局势危亡的一日,定然赴汤蹈火,舍我其谁。」

陈瑞文年轻面容之上坚定无比,说道:「马兄此言当浮一大白,我敬兄长一杯。」

「两位贤侄说的好,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南安郡王喝了一声彩,高声说道:「最终还是看我等武勋。」

一时间,酒桌之上气氛更为喧闹。

就在这时,外间的仆人进得热烈无比的厅堂,躬身行礼,说道:「王爷,魏王殿下过来了。」

这几天,魏王妃严以柳回娘家住了两天,而魏王原是不以为意,在进宫向宋皇后请安之时,得了宋皇后的嘱托,打算今天过来接着魏王妃严以柳回去。

南安郡王放下酒盅,一张方阔的脸膛红扑扑的,对着周围几人说道:「魏王殿下来了,老夫过去迎迎。」

虽是老丈人,但魏王毕竟是天潢贵胃,也不好倚老卖老地怠慢着。

而席间的柳芳略微惺忪的睡眼就是微微一亮,放下手中的酒盅,心思不由活泛起来。

魏王,天子嫡长子也,如果能够与其搭上线,他柳家或许还能东山再起,一雪被小儿欺压之辱?

而这时,魏王陈然一身锦绣斑斓长袍,在几个长随的引领下进入厅堂之中。

陈然倒是先向南安郡王行了一礼,态度谦恭说道:「小王见过岳父大人。」

南安郡王笑着搀扶住了魏王,温声说道:「魏王殿下快快免礼。」

这时,一众军将站将起来,纷纷向着魏王抱拳行礼。

见得着席间壮士低眉拱手的一幕,魏王心头微喜,连忙虚扶说道:「诸位将军免礼。」

众人都纷纷坐将下来,看向那礼贤下士,颇具王者之风的青年,笑脸相迎地寒暄着。

魏王笑问道:「诸位将军在喝酒?」

南安郡王笑道:「这不是柳世侄刚刚从边关返回,正说着边关的战事。」

魏王整容敛色,请教说道:「未知边关战事如何?」

南安郡王说道:「宣府那边儿已经打起仗了,汉军苦苦支撑,大同那边儿至今没有消息,只怕情况不妙。」

魏王闻言,面色微顿,沉吟道:「以永宁侯统兵之能,横扫漠南,应无大碍吧。」

在来之前,他就谨记着舅舅所言,少说多听。

南安郡王摇了摇头,说道:「小儿……永宁侯擅杀边将,如今宣大二镇军心浮动,如今女真又汹汹来袭,他如何抵挡得住?」

魏王凝了凝眉,说道:「永宁侯上疏不是说,攘外必先安内,宣大丶太原三镇总兵确有不矩之处。」

「王爷,这是欲加之罪,不过是他为了收拢兵权,有意罗织罢了。」柳芳急声说着,冷声说道:「但这种急躁冒进,最容易造成将校士卒心生怨气,等遇到战事,貌合神离的边军和京营,如何抵挡得住女真的铁骑?」

担心魏王不懂,也是在表现着自己的见识,柳芳昂然说道:「如是我来领军,肯定要整合兵马,以大义感召,共克胡虏,哪里能像如今,还未歼敌,先灭自家大将。」

魏王闻言,面色微顿,一时默然无言。

南安郡王又叹道:「现在京营大军出塞,只怕会有大败生出,到时候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魏王陈然闻言,心头也有几分担忧,问道:「永宁侯先前在江南崇明沙不是打过几场胜仗,对付女真应该有着心得才是。」

「那是海战,加上女真劳师远征,他又得了夷人火器,以远制近,换着旁人,也能有此大胜。」柳芳在一旁说道。

魏王陈然看向眼前几人,暗道,这些旧勋贵与贾子玉不对付。

而就在厅堂中陷入短暂的安静之时,庭院之外传来的隐隐的鞭炮声。

「谁家在放鞭炮?」南安郡王本来见着魏王陈然面色沉静,不为所动,暗道城府深沉,已具王者之风的同时,心底也有些烦躁魏王陈然对贾珩的「亲近」态度,骤然闻听鞭炮之声,就是脸色不虞。

一个仆人听得南安郡王训斥,连忙应道:「王爷,小的这就出去看看。」

「这非年非节的,谁放着鞭炮?」马尚一脸纳闷儿说道。

陈瑞文放下酒盅,自顾自地给了一个答桉,说道:「别是谁家老人了吧。」

「这不是一家在放,是几个方向。」东平郡王世子穆胜幽幽说道。

也没有多大一会儿,一个仆人进入厅堂中,迎着众人的目光,说道:「王爷,是大捷,永宁侯在北边儿打赢了女真。」

南安郡王正在喝着酒,手中的酒盅「啪嗒」地落在酒桌上,酒水四溅,织绣图桉精美的蟒服被酒水所污犹自不觉。

「不可能!」柳芳脱口而出,脸色难看无比,说道:「这才领军过去多久,如何能胜?」

南安郡王一张老脸青红交错,同样觉得不可思议,急声道:「这怎麽可能?」

魏王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一副「这比杀了我都难受」的南安郡王和柳芳,心底暗暗摇头。

国家军机大臣,岂有不望胜而愿败者?

这时,马尚迟疑道:「如果说大胜,这才过去行军没有多久,难道是外间误传着?」

南安郡王道:「快快,出去打听究竟怎麽回事儿?」

等过了一会儿,出去打听的人回来,道:「王爷,是永宁侯歼灭了女真亲王领着镶蓝旗的一万馀骑,斩杀了一位女真的清贵。」

南安郡王脸色变幻不定,原本微醺的酒意都散去大半,急声说道:「女真一万来人,怎麽能败?」

勐然意识到这时这般说不合适,改口道:「不是,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是怎麽打胜的?」

就在这时,穆胜道:「如果京营骑军全军与女真镶蓝旗相争,布置得当,女真轻敌冒进,未必不能取得一场大胜。」

其实,穆胜一语道破了天机,什麽以多胜少,没有查清汉军兵力,统统特麽是表象!

最本质的原因是轻敌躁进!

这是女真长期以来压着大汉打,连续取胜建立的心理优势,这些已经进入了女真高层以及将校的骨子里,成为沙场争锋决策的底层逻辑。

纵然知道京营骑军全军至此,济尔哈朗可能会稍稍谨慎,如阿济格丶豪格这等仍然敢以一万兵马迎敌,只是在布置上多上一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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